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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就是一礼,根本不提要比剑的事情。闹得何如德接着令牌尴尬的不知如何自处,他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却如同一拳打在了空气上,虚不受力,难受至极。
在裴正仁将要转身的时候,何如德忽然问道:“不知贤侄下一步将去何处?不如在我宗门歇脚可好?”
前一句是为了掩饰尴尬,后一句则是个客套话,这一点裴正仁心内清楚。
“听说离州丰县有一个灵鹫宫的地方,那里有位叫王予的人剑法挺不错。”
丰县再次成为了离州江湖人趋之若鹜的地方。
只因江湖传言,有一个大高手说那里有一位高明剑客。
上一次两大高手比武,已经过去两年多时间了,去过的人都知道,那是一处落后的地方,不要说有什么有名的高手了,就连县城的官员都凑不齐。
只有进一年的时间,多有那个地方的消息,还是因为一些赌棍和酒鬼传开的。
而赌棍和酒鬼的话能当真?
乐韵在王予走后不久,因为修炼王予留下来的《六阳掌》和《折梅手》,忽然有所触动,本就神罡境大圆满的修为,有了进一步的可能。
她迅速抓住锲机,闭关一段时间之后,很快就突破了境界,也就前不久刚刚稳固了境界出来透透气。
“夫人,这次来县城的江湖人比上次还要多,县城的捕快和卫所的兵丁,都有些不够用了。”
吴长德上山,正在给乐韵汇报最新的状态。
走了楚江南,剩下的四人可是把丰县乃至灵鹫宫当成了他们自己的心血来维护,能亲眼见证,亲手打造出这样一个奇迹,以后老的走不动了,也能和别人吹牛,“瞧,那都是我一拳一脚,亲自打下来的地盘。”
“山上还有多少灵鹫宫的弟子?把一些出色的都派出去,只练功不学会争斗,有缘也别像这能更近一步。”境界的提升,让乐韵身上的威势,也越发的沉重。
吴长德点头应着,看了一眼坐着的乐韵,内心一阵感叹,曾几何时他的修为在人家的前面,现如今已经后来居上,到了大多数江湖人梦寐以求的的境界,而他自己还在路上蹉跎岁月。
捋顺了开头,其实剩下的事情并不多,乐韵的案桌上,也没多少需要她处理事务。
看着吴长德出门布置人手,乐韵则双手托着下巴怔怔出神,王予建立起来的规矩秩序,到现在她才看出了点名堂,说是为懒人制定的没错,却偏偏能够发挥任何一人的长处。
而且让这些人心甘情愿的付出,不会有一点的怨言。
想到这些,就想到了王予,原以为权利是个很吸引人的东西,在得到了之后,却发现还不如这个男人的魅力大。
“不知道你现在在什么地方,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在外面拈花惹草。”乐韵喃喃自语道。
相比乐韵的孤单,冰儿和婉儿两姐妹可就热闹了。
一家好几口人到处闲逛,在丰县待得时间久了,就回到商县去,反正哪里热闹就去哪里,这次也是离州府大多数江湖人都在往丰县去,她们才想着回去看看。
这些人之中最辛苦的就要数胡说了,武功刚好过得去,大多数跑腿的活都是他在干,又是后还十分想念,和王予出行的日子,只可惜一去不复返了。
他自己也思考过,连最基本的“护驾”都不会,若他是在王予的位置上,也一定不会要他。
正午。
这正是丰县每个客栈都最热闹的时候,有钱人可以去档次最高的栖凤楼,钱少的也可以去档次低一些的其它客栈。
如家客栈楼下饭厅里每张桌子上,都有客人,跑堂的伙计小东子忙的满头大汗,连嗓子都有些喊得哑了。
楼上的总共二十三间客房,也已经全部客满。
客人们大多数都是佩刀挂剑的江湖好汉,本是一见面,很多仇家都能猪脑打出狗脑子的人,却乖乖的没有任何闹事。
只因丰县的规矩,就是不许在城内动刀枪,发现一例处理一例,从来没有例外。
今天早上还有一个神罡境大圆满的高手,仗着自己武功高强,霸道的不行,那曾想过最后竟然会被人派去挑大粪。
而之所以这么乖,就是被一个人,连半招都没用上,打的趴在地上起不来。
这些人都是来此观看高手比武的,若是能从其中学个一招半式,都够他们受用无穷了。
只可惜他们要等的人从来都不会是一只被人观赏的猴子。
去往七星镇的路上。
一位年轻的剑客缓步走来,正是告别了无相宗,一刻不停赶来的裴正仁。
他已经见过了丰县的繁华,喝了最烈的丰酒,玩了最大的赌局,睡了最好的客栈。
养好了精神,就来到了这里。
路中央盘膝坐着一个少年,年纪还很稚嫩,身旁却放着一柄剑。
剑很普通,少年的衣着也很普通,只有袖口上绣着衣着山峰,山峰上缥缈的云雾。
此时少年抬头看向裴正仁道:“客人若是来看比武的,可在丰县等候,此地乃灵鹫宫所在,不对外开放。”
裴正仁忽然来了兴趣,离州最大的宗门无相宗,百般遮掩,万般拖延,都是不想让自己打击宗门的名声。
而这个灵鹫宫却不是如此,他见过这里的练武人,只当练武是强身健体,防卫自用,没见到为此争名夺利。
“请问,若是你们灵鹫宫的人比剑输了会怎样?”裴正仁好奇的问道。
“输了就输了,再练起来就是,还能怎样?”少年人诧异的道。
“你们就没想过名誉受损?”裴正仁道。
“灵鹫宫的名誉是灵鹫宫所有人累积起来的,怎能因为一人就受损了呢?真若如此,那也是灵鹫宫解散的时候了。”少年人说着和他年纪并不相符的话。
“这话是你自己想的?”裴正仁越发好奇道。
“不,宫主说的。”少年人道。
“你学剑?”裴正仁思索了一下道。
“是的,学剑已经快半年了。”少年人道。
“可否请教高招?”裴正仁醒了一个很正统的剑礼。
“可。”少年人起身回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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