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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是真的。一个人没看见或许可以用“不曾留意”来解释,但是这么多人,难道都恰巧“没看见”不成?“可是我确确实实是看见了啊!”郝汉达也没撒谎,他问破牢军这边的同伴,“当时你们也都看见了吧?闵老弟、曹大姐、金童子,我们当时还就此说了几句呢!”
“确实,我们都看见了。”这边的人都证实了郝汉达的话。
两边都不像在撒谎。看来秘密还在那四个人身上。大家又重新将视线投向了阶梯口。
穆里莎道:“‘五仙大阵’无人可入,无人可出,你们四个如果当真是从上方坠落,到了地下三十层也会被法阵给弹开,像两仪级这种实力,恐怕直接会被崩得粉身碎骨。再说了,如果能从当中中空区域进入,那我们这法阵布了又有何用?”的确,如果堂堂大阵被这种“拙劣”的方法给破了,未免也太让人啼笑皆非。此外,要从法阵中“掏”出一个中空的洞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也不会有人傻到去那样做。
“莫非你们会障眼法不成?”郝汉达此时只能往歪门邪道上想了。
“若真是十全级高手,还有什么不可能的?”蒙面的九宫级高手道。
“还是说不通啊……”郝汉达抓耳挠腮,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太对劲,“十全级高手如果以这种方法入阵,为何不从容潇洒一些?你们没看见当时四人那当空翻滚的模样,狼狈得就像是……炸麻花似的!”
郝汉达的比喻惹得守牢的这伙人纷纷掩嘴而笑,别说,麻花在油锅里翻滚的情形,还真挺形象。
“还伴随着凄厉的呼喊声呢!”郝汉达继续道,“还是听他们自己说吧,我的脑子不太够用了。”他还夸张地揉了揉太阳穴。
“我确确实实是两仪级,我也不知道剑怎么会碎的。”花清雨如实回答。
“你最好承认你是十全级。”蔡云平阴沉着脸站起身来,“否则,毁剑之仇,我一定会报!”
“毁剑的人不是我。”花清雨故意抬头向周围看了看。
果然,众人都被这个举动所迷惑,难道是有十全级高手一直在暗中保护着她?
穆里莎问:“你们坠落时,没有遇到法阵阻隔吗?”
“没有。”三人都摇头。
穆里莎锁紧眉头:“那……
禁制呢?”
“五仙大阵”的覆盖范围是从地下三十层到地下一百层。而从一百层往下,就有特殊而又神秘的古老禁制,越往下走,阻力也就越大,实力弱的人根本下不了多深就会被弹飞。那禁制不知是由何人设下的,从浑天牢存在那天起就有,长久以来没有人破除得了。所以仙族五君关押人时,最深也就到地下一百层为止了。这可是只有大君和历任浑天牢典狱长才知道的秘密。
“禁制……”
看三人的神情,似乎也是不知道。
萧天河突然想起坠落中途那一次怪异的停顿,莫非那接住他下落之势的、软绵绵的虚无是触到了禁制吗?
“说,你们在浑天牢底下都看到了什么?”蔡云平喝问道。此时,他也不相信花清雨是十全级高手了。
花清雨看了他一眼,摇头道,“我们并没有掉到浑天牢的最底部,下面都是一片漆黑,我们什么也没看见。”
“撒谎!”蔡云平冷声道,“什么都看不见,你们又怎么知道不是最底部?”
“嘁,你也不想想,真坠到最底部我们不早就摔死了?”何天遥十分看不惯他那高人一等的口气,“我们被一股气流给接住了,借仙剑之光照亮四周一看,墙上写着那里是地下第二百层!”
“哼,掌嘴!”蔡云平当然对何天遥的不敬很生气,反手一掌抡向何天遥的脸,只听“啪”的一声脆响,何天遥还没来得及捂脸,蔡云平的手就飞了出去。
没错,整只手从腕部断开,飞了出去。
“嘶——”蔡云平痛得捂着断腕单膝跪倒在地。
众人都傻眼了。
花清雨、萧天河、何天遥三人刚才纹丝未动。刚才那记耳光力道不轻,可何天遥脸上连点红印都没有,看来,那巴掌是没拍上。既然三人未动,那就是有高人在暗中出手了!可是,刚才明明没有任何异状发生啊!不见剑气,不见刀波,也不见暗器;没有光亮,没有声响,更没有破空踪影!再看看蔡云平那伤口,如果是被剑气、刀波等所伤,断裂处应该较为平整才是。可现在他那断腕之处筋肉杂乱,断骨还露出来一截。
白琢东自以为灵机一动,指着费徒空道:“我知道了,那个人在装昏,他才是真正的十全级高手!”
如果真如他所说,装昏的那人离被掌掴的男子和被威胁的女子距离极近,暗中出手保护不被发现,勉强能解释得通。
“笨蛋,那个人是真昏了,你不见他的手、脚和脖子都耷拉着么?”穆里莎道。
“呃……”白琢东收回了“自信”的手,尴尬地摸着头顶。
尚兴杰问何天遥:“这位小兄弟,不知地下第二百层的墙上,还有没有写其他的什么?”
“嗯……有一个叫做‘侯星腾’的人留下了一段警告,让人不要继续往下走。”何天遥回忆道。
众人哗然。三位大君彼此对视,连人名和内容都说对了,如此来看,他们所言非虚。
其他人虽然不知道关于禁制的秘密,但“侯星腾”这个响当当的名字他们可是听说过的。此时,所有人脑中都是一团浆糊,怎么都理不清了。
郝汉达突然一拍脑瓜,连声悲呼:“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
旁边的闵奉行被他这声大喊吓了一跳,不满道:“你鬼叫个什么?什么完了?”
“赏金啊!”郝汉达的脸都愁成苦瓜了,指着萧天河他们几个哀叹,“地下三十层以下的‘最先踏足’奖励,全被那几个家伙给捞走啦!”
被他这么一说,这些来破牢的高手们心中都猛地一沉,贪财的闵奉行更是气急,抱怨道:“今天这都是些什么事?真是活见鬼了!”
“撤吧撤吧,竹篮打水一场空呐!”金童子惆怅道。
闵奉行咬牙切齿:“要走你走,反正我是不走!”
金童子挖苦道:“不走你又能如何?难道杀了他们?你打得过保护他们的那个十全级高手吗?你不想活了?还是说,继续往两百层以下走?九宫级高手留下的警告你不怕?你还是不想活了?”
“不弄清楚怎么回事,我走了也不甘心!”闵奉行仿佛看见一堆一堆的钱财正像一群群小鸟一样漫天飞离。
“哎,我有个主意……”郝汉达就是点子多,他趁着此时众人言语嘈杂,小声对几个同伴道,“如果事情真如他们所说,那他们坠落到深层只是个意外,并不是主动要获取奖赏的。不如……我们跟他们商量商量,把‘最先踏足’的功劳让给我们?或者让他们多拿几层的奖赏也行啊!”
曹束琴冷笑:“八卦级高手问两仪级低手讨钱?呵,你原意说就去说,我是抹不开那个面子。”
“我说就我说,张口三分利,能得一点儿是一点儿,总比白来这一趟强啊!”郝汉达道。
“对,反正你那张胖脸脸皮厚,不怕丢人!”闵奉行见郝汉达正要发火,又赶紧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全都靠你了!”
“哼!”郝汉达给了他一个白眼,走到了几人身前。
可是,商量之后,何天遥的回答却令他失望不已:“啊,抱歉,下面每一层的墙上,我都留下了自己的名字……”
这时,蒙面男子与灰衣男子两位九宫级高手走上前来,一起拱手对花清雨和萧天河行了个抱拳礼。蒙面男子道:“几位,离开浑天牢之后恳请到寒舍一聚。”
“这……”萧天河正要拒绝,丢剑又丢手的蔡云平起身骂道:“今日你们闯牢在先,伤我在后,一个都别想离开!”他已经失去理智了,明明不是那个“暗中高手”的对手,却还在这里叫嚣。
“得,先丢剑再丢手,这下连脸也丢了……”郝汉达摇头道。
“看来我不帮你们的话,你们是走不脱了。”萧天河他们三人的耳边突然响起了历太公的声音,但别人却完全听不见!
蔡云平还欲过来撕扯,而蒙面男子和灰衣男子则上前试图替萧天河他们挡下,只听一声如同炸雷一般震撼的怒吼从深幽幽的浑天牢底爆发:“都给我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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