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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祥可以下班，因为他值得是夜班，白天可以休息。
曾黎却不能走，她还得留下来面对不想看到的李成路。不过，也托了早晨这阵忙乱的福，把她从宋魏身上的注意力分散了。
李成路在走廊内就看到曾黎了，进到科室的时候，阴沉着一张脸。
他没让曾黎去打早饭，曾黎觉得，这是她反抗取得的阶段性胜利，正捏着笔，庆幸自己之前的反抗呢，就听见李成路说：“曾黎，跟着我去查房。”
曾黎愣了下，这是个合理的要求。
正巧，上班的曹医生从门口进来，曾黎张张嘴没等说话，李成路先和曹寻开了口，“曹医生，今天我带曾黎查房，老汪之前说了让我照看一下这孩子。”
他口里的老汪就是汪主任。
曹寻看了眼曾黎，然后点了点头。
曾黎觉得那个眼神是自求多福的意思。
李成路带她查房，这不可能是他突然想开不为难她了，绝对是折磨她的新招数。
事实也证明，他就是要在人更多的场合，找到更合理的理由，让她难堪。
巡房的时间到了，很多年轻医生都过来了，也包括李成路的另一个实习生向恒。
向恒看到她在这，挺惊讶的，正准备问她怎么回事的时候，李成路就带着人进了病房里面。
这他们这个巡房队伍里面，李成路显然是最权威的，他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面对病患的时候挂上假面的慈善笑容，像是一个和蔼可亲的医生。
随后就抛出一个难回答的问题，直接点名让曾黎回答。
曾黎开口，还没等说两句，就被他打断了，随后就是狗血喷头的训斥。
曾黎也是从李成路这里见识了，人不说脏话，也能把话说得很难听。
从她的医学基础，喷到她的职业理想，再到她这个人活着的价值。
曾黎就站在那，听着他说这些难听的话。
她阳光向上，心态积极，若是一个内向有抑郁倾向的人听完李成路的这些话，难保不会有想不开的念头。
可是，她不会的，李成路要是觉得这些话就能摧毁她，那他就真的是一个傻逼。
曾黎越听，心态反倒是越平和。
表情淡淡的站在那，看着李成路越来越扭曲的表情，感觉他要控制不住了，再说下去就要飙脏话了。
终于，他停了下来，看样子是要缓口气。
曾黎适时插了句嘴，安抚的道：“李医生，消消气吧，生气伤肝，短寿。”
此话一出，周围人表情各异。了解曾黎的向恒，更是低下头才掩住笑意。
李成路听到这话，神情一愣，像是没反应过来，紧接着暴跳如雷。说的话就更难听了。
最后是匆匆跑过来寻人的护士打断了他的训斥，说他的病患出了症状，让他快去看。
李成路留下一句：“反思你的态度。”才匆匆的走了，巡房的人也都散了。
曾黎跟着向恒一起往科室方向走，向恒对她竖了个大拇指，“你牛。”曾黎扭了扭手中的钢笔，“我就说的句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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