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暗恋暗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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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昨晚谢谢你啊。”鹿所易不敢看顾希言，只是假装欣赏窗外的风景。

“我不叫喂。”

“你叫楚雨荨。”鹿所易哈哈大笑，脑海中又浮现起童年的洗礼。

“？？？”

顾希言叹了口气，对这种略显幼稚的冷笑话不予置评。

她弯下身子凑到鹿所易身上，替她合上了安全带。近距离的接触让鹿所易眼中的人逐渐放大，直到那张光滑的脸蛋几乎贴上来。

“下回自己来。”一边说着，顾希言一边搭在鹿所易的头发上，轻轻擦过，一边说道。

“哦。”故作乖巧地看了顾希言一眼，考虑到顾希言和自己的父亲认识，鹿所易试图展现出自己可爱的一面。

被讨好的人似乎并不领情，骨节分明的手放在方向盘上，卷发随意披在肩头，只留给她一个侧脸，模糊，疏远。

“对了，跟在你身边的小助理呢？怎么没看见她啊？”鹿所易打开了车载音乐，又被顾希言关上了，她瘪着嘴，有些无趣地问道。

“你说洛阳？”顾希言看起来心情倒还不错，她想了一下，回复道，“她休年假了，要和男朋友领证。”

洛阳看起来比顾希言小上许多，如今也已经要扯了证，反观顾希言，二十六岁没个男朋友，却依旧不紧不慢的，最重要的是还在为自己的侄子操闲心呢。

鹿所易在心里暗叹，想到自己父母那副急切的样子，也犯了难。

前几年她上高中的时候，父母对她说如果谈恋爱就打断她男朋友的腿，现如今她依旧秉持着单身主义的尊贵传统，却依旧要被家人打出去。

这样思考着，鹿所易重重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顾希言不咸不淡地甩了一句。

“顾编剧，你喜欢我吗？”

“什……什么？”顾希言手微微抖了一下。

“我，不是……我是说您觉得我和您侄子合适吗？”察觉到顾希言有些误会自己，鹿所易赶紧解释。

“这个我说了不算。你们俩人看着好就好。”

鹿所易和顾希言明显就是两个世界的人，说喜欢谈不上，说不喜欢也谈不上。对顾希言而言，鹿所易可能就是和她没什么交集的人。

“那……”顾希言的回答总是冷冰冰的，今早对她还有种情绪上的亲切，如今全都消失殆尽。

鹿所易顿了顿，“我觉得我挺喜欢你的。”

汽车一个减速，顾希言的手再次抖动起来，她深深地吸了口气，不知道鹿所易在玩什么把戏。

“就是觉得你很厉害，我之前对你们的行业了解不多，大学之前忙学习，大学之后投入到工作中。对于很多事情，很多领域我的了解都不是很深，我觉得和顾编剧的相识就像电视里演的一样，充满了巧合和戏剧。”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就想说，相逢即是缘吧。我觉得您是一位非常优秀的人。”鹿所易的目光透露着诚恳，她偏头注视着顾希言，娇俏的脸蛋上挂着浅浅的笑意。

“谢谢。”顾希言很不适应这样长篇大论的被人夸奖，立刻接道：“你也很好。”

她本以为俩人的尬聊到这里就结束了，没想到鹿所易再度开了口，“顾编剧有男朋友吗？”

“没有。”等红灯的过程，握着方向盘的手松开，顾希言再也忍不住，“你好像对我过于……”

话音未落，鹿所易的表情不对了起来，她的身子笔直地挺起，一双耳朵竖起来，似乎在听什么声音。

“怎……”顾希言想要询问，对上鹿所易的眼神时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鹿所易从腰间掏出配枪，双手并持贴于耳侧，头缓缓转向后座。

“出来。”声音冰冷，之前话痨的女孩儿似乎是另一个人。

顾希言的表情也严肃起来，她无意识地靠近鹿所易的身边，手搭向鹿所易的椅子上，贴了过去。

顾希言的害怕被鹿所易捕捉，她撑起椅子，翻到车后座，“再不出来，我可要亲自把你拉出来了。”

“我出来……我出来……”

沉闷的声音从车后座底下传出来，接着是一阵撞击的声音，许久之后，才从底下爬出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

他头发很长，看起来半年多没有修剪过，眼睛细小，嘴唇发白紫色，身材瘦小，目测一米六几。

顾希言明显被吓了一跳，她赶紧把车停在一边，下了车绕到鹿所易身边，半个身子护住了她。“顾……希言……”男人呆滞的目光中闪出激动的光彩，他匍匐在顾希言的脚边，仰着头，如同注视神明一样注视着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