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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后。
北雁南飞,秋枫瑟瑟,又是一年?入秋时。
槐春是北方重城,濒临内海。在?绪朝还没有覆灭的时候,它就?已?经?是最早开放的那批与洋人通商的港口之一,白银像水一样哗啦啦地流进口袋。
如今,华国被六大军阀割据统治。早就?把与西洋通商的巨大商机看在?眼里的军阀,凡是控制地区靠近海边的,都不甘落后,陆陆续续地开放港口与洋人贸易,意图分一杯羹。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激烈的竞争,让各地渐渐找到了自己的优势道路。比方说,槐春原本是什么杂七杂八的生意都做的,现在?则演变成了以药材业与纺织业为?主?的贸易大城。药商与布商的店铺遍地开花,原本进入槐春的洋商数量并未被分薄,反倒有增无减。
不过,凡是来过两次以上,对槐春有点熟悉的人都知道,若想买到最地道、绝不掺假的药材,或者想找一些不那么容易在?别处买到的珍稀之品,就?要去一间叫紫和堂的药肆里买——因为?那是军阀曾家直辖的。
槐春的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就?各自坐落着一家紫和堂,大门前均悬挂着青赤色三角旗。
城西的紫和堂的大横木桌后,常常能看到一个盲眼的少年?坐在?那里算账,在?烟炉的袅袅药香气中,修长?的手?指干净利落地拨动磨得圆润的算盘滚珠,冷冷淡淡的,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
其实吧,说他是瞎子并不准确。毕竟,这?少年?是左眼先天失明,但右眼还是能看见东西的。在?这?个军阀统治、国土分裂的年?代,唯有强者才能在?乱世安身,平民就?如无依的浮萍,更不用说着少年?还瞎了一只眼睛,比普通人还不如。
可他偏偏长?了一副昳丽修雅的皮相,让人见之不忘,时不时会惹春心萌动的少女借买药的名义跑来偷看他。
这?人便是长?大后的燕无淮。十?二岁以后,他提出?想做点东西,不想再一天到晚闲置在?曾家当下人。在?宁婧的首肯下,他被梁蓉安排去了学算账,从?那时起,他白天常常会在?紫和堂帮忙,晚上就?在?宁婧卧室的耳房里休息。
耳房和卧室之间有一扇不设锁的门。这?样的话,既能避嫌,有什么事,又能马上赶到。
紫和堂的管事知道他模样长?得好,明明算账的桌子可以在?药材柜的帘后进行,他居然荒唐地把它挪到了前堂。这?样一来,让客人一进门,就?能把少年?垂头算账的模样纳入眼底,赏心悦目。
这?天,外面一大早便落了一场萧瑟的秋雨。
燕无淮踏入药堂,利落地收起了油纸伞,水沿着伞面的沟壑,大珠小珠不断滚落。
能准时到紫和堂的伙计,都有点儿狼狈。可燕无淮的衣袍却未被大雨波及,连袍角都没被溅上泥点。
坐下没多久,他余光便看到一个人靠在?了长?桌上,讶异地抬起眼皮。来者是一个妙龄姑娘,穿着融合了西洋风格的高?级定制裙裳,那裙裳的设计颇为?大胆,把她丰满窈窕的身材展露无疑,却又不显得低俗。
紫和堂的伙计都认识这?个姑娘,她是槐春排行第二的蚕商的最小的千金,因为?是她爹老来得到的女儿而独得宠爱,行事相当任性?。
“无淮哥哥,我都在?这?站那么久了你才看到我。我可是怕你淋湿衣裳,冒了好大的雨来送姜汤给你呢……”姑娘娇声?娇气地说完,看向他桌面的茶杯,好奇道:“你喝的是什么呀?”
燕无淮衣领的盘扣扣得整整齐齐,向上延伸出?了一截莹白无血色的修长?脖颈,因为?血管有些泛蓝,皮肤有种近似透明的柔腻质感?……甚至会生出?一种对方不是人类,而是瓷像的错觉。
姑娘的目光落在?喉结上,脸突地微微一红,自顾自地伸手?去摸他的杯子。可一触到冰冷的杯壁时,她便惊诧地缩回?了手?,喃喃道:“你喝的居然是冷茶?不会闹肚子吗……算了,我是为?了上次跟你说好的事来的。我不是说了要跟你看电影吗?电影票我已?经?托人买到了,就?在?今晚,一起去看吧。”
“说好?”燕无淮莫名地抬眼:“我没答应过,也没兴趣。”
“喂,你……干嘛总是推三阻四的,我都不嫌你盲眼,你到底看不上我什么呀!”看出?对方的敷衍,那姑娘的鼻尖开始发红,开始有点口不择言了:“你眼界这?么高?,也没听?说和谁走得近,该不会是在?痴心妄想曾家的小姐吧?!我可听?说了,你不是紫和堂原有的伙计,而是曾家送出?来的仆人,打烊后还是会回?曾府睡觉的。”
燕无淮平静无波地看着她,墨黑的双眼如一汪深潭。
“我说对了吗?曾家的小姐哪轮得到你娶啊,你……”
“与你无关。”燕无淮吁了口气,既不否认,也不承认,下了逐客令,道:“你该走了。”
那姑娘捏皱了电影票,转身就?走,忽然,燕无淮又叫住了她:“等等。”
一丝惊喜在?心里闪现,姑娘吸了口气,假装不太情愿地回?头:“怎么了,后悔了?”
“以后请以全名称呼我。”燕无淮头也没抬,翻了页账本:“我没有妹妹。”
对方:“……”
若有残余的幻想,也在?这?句话里尸骨无存了。那姑娘白着脸转身跑了。
夜里,曾府。
近来秋寒,虽然还未冬至,但槐春已?经?相当寒冷了。曾府在?各个大厅都修筑了壁炉,竖起了烟囱——这?是学的西洋的那一套,是曾礼藩上一年?新娶的夫人授意的。
正常男人坐到曾礼藩这?个位置,谁不是在?正妻之余,还有好几个妾侍。而曾礼藩在?发妻还在?世时,便只有她一个,甚至在?她过世多年?,都没有另娶妻子,这?已?经?算是非常难得了。
可能是老来孤独,上一年?,他终于有了结婚的念头,娶的是一个留过洋的三十?多岁的女学士。据梁蓉所说,这?位叫林娥的女士笑起来的模样和曾月柔的生母有三分像,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才引起了曾礼藩的注意。
对于便宜老爹的再婚,宁婧没有任何的理由反对,相反,她还很乐见其成。
现在?任务进度缓慢地走到了50%,算算剩余时间,还有不到三年?她就?会走了,届时,曾月柔这?具身体就?会嗝屁。曾礼藩中年?丧女未免太过凄凉,有个老婆陪着,总比一个人面对要好。
夫妻两人虽然年?龄差了十?多岁,可因为?相同的教育经?历,婚后生活相敬如宾,相当和谐。曾礼藩为?人精明,可不是那些娶了新老婆后就?苛刻前妻的孩子的老糊涂,宁婧还是他心目中的第一位,生活完全没受影响。林娥对这?个继女的体质也有耳闻。因为?曾礼藩的重视,她对宁婧虽然不亲密,但面上也保持着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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