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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岐辛缓过神,觉得有些口渴,吃力地拍了拍床板,却只抓住了一团手感熟悉的布帛。
原来还是一枚用布帛制成的枫叶。
他勉强睁开眸子,打开小枫叶,皱眉看了看,顿时火冒三丈,煞白干燥的嘴唇直直发抖,拿信的手都在颤颤巍巍:“来人!备上马车,去秦相府!”
被他掷在地上的小枫叶上简单写着几句话:“今日已毁,无可奈何,望王爷明日也继续努力。”
瞧瞧,这是什么嚣张跋扈的态度,他们之间真的存在平等的盟友关系吗?
简直是要把他气得咳出一口血!
今日他小心翼翼地规范着言行举止,上午和温老先生认真探讨学问,下午又在章老怪的嘲笑中咬牙练武,特别辛苦。
哪知道练着武,突然被陪练的侍卫掀翻了身子,双腿“咔擦”就断了?
这一天他累得像条狗,如今付诸东流,秦妗这个狠毒女人,好歹也要说句对不起罢?
卫岐辛越想越气,顾不上刚被包扎好的双腿,幽幽看着地上的淡红色信帛,对赶来的家仆说道:“把本王抬上马车,立刻去秦府!”
区区断腿,以为就能拦住他?
以为他就只好乖乖躺在床上,静静等待子时一过,时间重返吗?
要知道,这残废之痛,他已经经历数次了,身体就算再疼,也有了忍耐力。堂堂慎王,可不会再像第一次那般弱小无助。
去讨伐她的力气,还是有的。
在慎王的强烈要求下,一辆奢华舒适的马车向着相府飞驰而去。
说是飞驰,其实也就隔了几条街。
不稍时,骏马蹄子一蹬,嘶鸣着,稳稳停在了秦家正门。
秦家的门仆呆呆看着这辆席卷沙尘而来的马车,发觉上面还刻了慎王府的字样花纹,一时傻了眼。
只见车帘掀开,两名悬着寒剑的侍卫抬下了一张软榻。
雕花镶金的榻上躺着名容貌昳丽的贵公子,裹着石青银鼠大氅,眉宇之间自带一股风流,只不过现在却含了几分怒气,脸色也是苍白如纸。
饶是再舒适的马车,也免不了些许颠簸,所以还是让执意要来的卫岐辛吃了苦头。
他当然是怒上加怒。
门仆飞快传了通报,传到秦妗耳朵里时,慎王一行人已经到了相府正厅里。
卫岐辛躺在软榻上,对秦家下人偷偷瞟来的目光选择了忽视,捧着一盏热茶小口喝着,目光游离在厅中的字画上,组织着待会的措辞。
没错,到时候大喝一声,气势要足,他可是受累的一方,绝对要讨个说法,免得日后再出现这般状况。
卫岐辛暗暗打定主意。
“家父未在,不知王爷突然前来,有失远迎。”
一道冰冰凉凉的声音传来,秦妗随之出现在门口,眯着猫儿眼,似笑非笑。
卫岐辛抬眸看见她走来。
她背对着秋日阳光,芙蓉面在暗处隐晦不明,只有那双描画眸子闪着冷光。
怒发冲冠的小王爷忽然一个激灵,像是酩酊大醉的人喝下了醒酒汤,气焰褪去了大半。
圆鼓鼓的河豚被扎了一针也不过如此。
“你不必再端着了。”
卫岐辛捧着热茶,忘记了事先想好的措辞,只好向自己的双腿努了努嘴,弱弱问道:“本王今日如此努力,却还是白费了,是何原因?”
秦妗本来料到了卫岐辛是在气头上,不惜忍痛前来兴师问罪,却没想到他一开口,竟然带了几分委委屈屈。
她愣了一刹那,回过了神,淡淡回答:“今日犯了‘仁’字,下次不会了。”
要知道,能让秦妗诚实回答“下次不会了”,已经是个巨大的进步,非常难得。
但小王爷并不了解这个真相。
他占了理,底气十足起来:“那你是做了什么?为何不向本王道歉?”
秦妗扫了一眼厅中听着八卦的众人,眸色更冷。
她抬脚靠近卫岐辛,俯身轻声开口,像是恶魔撒旦的低语:“这些人明日醒来,什么都不会记得。王爷,适可而止。”
她的吐息就在卫岐辛的耳侧,那股清淡好闻的幽香直蹿进他的鼻腔。
满城皆知的风流王爷,此时却像极了一名纯情美少年,僵在榻上,动也不敢动,白玉脸颊上带着一抹可疑的扉红。
秦妗低声说的话,他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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