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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准备散步的时间,简晓栀在出门前,先去?找鹰茂,问出心里的不安:“博士不是说?一个月就回来么,现在都一个多月了?,怎么没有半点消息,博士有联系你吗?”
这种情况,鹰茂在锻渊出发?前就料想过,锻渊自己心里又不是不清楚,还?不听劝,偏要?去?,如果不是博士年纪不小了?,鹰茂都想骂一句年少轻狂。
“放心,多大点事。”
尽管鹰茂内心很慌,但?面对?这个人类小姑娘,他只能沉稳地说?:“博士只是去?取些材料,以前也会晚点回来,再说?了?博士怎么可?能给我们报备消息,咱们安心等就行。”
简晓栀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她不知道锻渊去?哪里,但?她好歹也读过剧情,锻渊是被徐权昊所杀,只不过这个剧情的时间点不知道,再加上现在剧情有所偏移,更加难以推测。
听系统说?,重大的剧情点是一定会发?生的,那锻渊路上要?是遇到徐权昊,可?不是当?场送人头?
不知从何时起?,简晓栀越来越重视这个剧情点,以至于影响睡眠,失眠好几夜,焦虑得不行。
她不想锻渊出事。
简晓栀频繁地思考怎么样?确保锻渊安全度过剧情点。
今天陪她外出的是个潜在土地下的怪物,不爱说?话,没什么存在感,如果遇到危险,她叫他,他才会从土里出来。
一个多月的时间,简晓栀早把?子午林逛熟了?大半,新?鲜好奇感的减少让她很少驻足,她更多往外围走,看看有什么新?的异化动植物。
只是她最近兴致缺缺,到外围走了?会儿,正?打算回去?,忽然听到人类的交谈声。
简晓栀蹲在树边,减少自己的动静,竖起?耳朵仔细听,确定只有三个人类,危险性不大,就没叫地下怪物出来保护。
“等等,那边好像有……人?”其中一个男人握紧探测仪,压低声音说?。
这种强化过的探测仪能探测辨别附近的可?移动性生物,有预警的作用,让人及时规避风险,只是受子午林某些装置的影响,它的作用只能发?挥到周围短短的几米。
被发?现的简晓栀也就不藏着了?,撑着膝盖站起?来。
为首的中年男人虽手拿武器,但?眉目和善,“小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见这伙人没有攻击性,简晓栀也问:“那你们为什么到这?”
人类没什么事,不会来子午林。
中年男人说?:“听说?子午林里有荆霁花,我们打算来冒险一试。”
荆霁花是锻渊培植出来的植物,具有抗异化感染性,能救因为伤口污染而异化的人类,但?救不了?基因污染异化的人类,不过就算这样?,一株荆霁花也千金难求。
因为其他人无法养活它,它只活在锻渊的药剂器皿中。
但?人类不知道,他们以为荆霁花生长在子午林最深处,不少人冒险求花,甚至有人倾家荡产请末路之徒来寻花。
来的人反而都被感染,不是所有人被感染后都能成?为异化生物,器官功能的衰竭,意味着他们即将迎来的是死亡。
在众人最绝望的时候,锻渊出现,手指玩弄那朵淡紫色的小花,风度斯文的莞尔道:“最后活着的那个人,才有资格得到它。”
感染而死极度痛苦,眼睁睁感受身体变化异形,肌肉组织破坏,骨头弯曲,令人难以忍受。
在他们发?现实?力悬殊无法从锻渊手上夺走荆霁花之后,转头选择对?同伴大打出手。
嘶吼声,狰狞面容,血液蜿蜒流淌。
来的人从不会少,锻渊也乐此不疲进?行这样?的游戏,却神情淡淡像戏外人,到最后将花扔给唯一剩下那口气的人,他才神色轻嘲地离去?。
……
听完中年男人的来意,简晓栀也不意外,点头意会,准备离开。
事实?上简晓栀没见过锻渊让一群人拼命争夺一朵花的场景,那是树姬跟她说?的,叫她小心博士,别惹他生气。如果在子午林不慎受伤感染,可?以问博士要?花。
有次简晓栀的手指被某种树叶划伤,伤口肉眼可?见流出黑色脓血,锻渊就眼也不眨地给她塞了?一大把?荆霁花。
那会儿她觉得花挺好看,弄来一个花瓶,插上摆在床头当?装饰,锻渊随手倒点药剂下去?,小紫花能活很久。
锻渊见她喜欢,干脆将荆霁花养在她房里,于是她的房间成?了?花房……哦不,全世界最大的荆霁花养殖基地。
中年男人语气急切:“你知道荆霁花在哪吗?”
简晓栀不动声色打量他一眼,见他下颌微颤,在克制情绪,布有血丝的眼睛湿润通红。
应该是要?救什么重要?的人。
简晓栀想起?自己曾经在医院里不断哀求医生再想想办法救她母亲的画面,心头闷沉片刻,说?:“如果你愿意相信我的话,就在这里等我,我三个小时内会带花过来。”
“真的?”男人猛然提高音量,尾音因情绪激动而嘶哑,“拜、拜托了?……谢谢你……”
回基地拿朵花,对?简晓栀来说?不是多困难的事,让他们乱走的话,反而容易遇到危险。
等到人走远,旁边两个年轻男人沉不住气了?:“林叔,我们再不跟上去?,人可?要?走没了?!”
“对?啊,你怎么能相信她?”
“她看着和你女儿差不多大,却在这么危险的地方独自穿行,不用猜就知道她和怪物研究所的那群东西是一伙的,只要?我们跟过去?找到研究所,再出去?汇报消息,让军团将他们一锅端了?,我们还?会缺荆霁花吗?!”
“你们俩谁离开这里一步,我就打穿谁的腿。”林维关拿起?枪指向他们,沉着声音警告道。
年轻男人表情不痛快,但?没再说?什么。
“我信她,”过了?两分钟,林维关看着简晓栀离开的方向,“不是因为她和我女儿一样?大,而是她们的眼睛都有种干净的真诚。”他活了?半辈子,见过的人不算少。
林维关越说?到后面,声音越低,无言的伤痛难以克制。
他的女儿不愿活在人类基地,出逃的过程中受伤感染,躺在病床上像一朵不断凋零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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