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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了片刻,杨暄还是没忍住,仗着自己会武,而且马上出去没两三天回不来,迅速上前,在崔俣唇间偷了一吻。一触即离。

让崔俣连发脾气推开他的机会都没有!

“你——”崔俣眼睛睁圆,这也太无赖了!

杨暄没打算硬顶崔俣脾气,亲了就跑,都没往门走,直接就着窗户就跳出去了,一边往外?走一边打出吹哨,命令属下跟他走,几息工夫,人就没影了。

崔俣:……为了亲这一下,你也是拼了。

崔俣决定不生?气,再气那熊太子也不会立刻回来,还是干点正事好了。

接下来,要怎么玩呢?

……

第三日午后,天色阴沉,乌云漫卷,看?起来像要下雨。

天气不好,路上行人便少,往日热闹气氛也不在,处处都很安静。

崔俣懒懒握了本书,坐在窗前,就着外?面几丛翠竹小景,有一页没一页的翻。

就在这气氛安静慵懒的时候,木同突然敲门进来:“主子,平郡王来了。”

崔俣目光一凛,脊背挺直,转而唇角勾起一抹弧度,笑意在眼梢荡开:“到哪儿了?”

“两条巷外?,一盏茶工夫可至。”

崔俣又问:“杨暄呢,回来没?”

“尚未接到消息。”木同请示,“主子可要离开?”

若要走,现在必须要动了。

崔俣笑意更盛:“为什么要走?我正等着他呢。”

木同在外历练多年,不仅武功高强,心思?也是颇深,可崔俣这句话,他却没懂。等着平郡王?为什么?明明以前和此人并无来往……

不过不懂没关系,这不是他该关心的事,没准看?一看?,他就懂了。

木同眸色如电,犀利往窗外?一扫,心下迅速算计一番,方才再次开口:“太子留与您的人,不管暗卫还是河帮,都太乍眼,平郡王身边必带有皇家培养亲卫,这些人不能露面。不过您放心,有属下在,任何人伤不得您!”

崔俣也有此想,当下点头:“你速去与他们交待一番,任何情况,不可露出身形,显于人前!”

“是!”

“此番,就辛苦你了。”崔俣微笑看?着木同,眸色温柔。

木同咧嘴一笑,往日的痞气又露了出来:“您就放心吧,属下再把小老虎哄来,保您没事!”

……

木同所料果然不错,一盏茶后,客栈独立后院小门被敲开。

平郡王非常有礼,并未直闯,笑眯眯说了自己身份名号,让人传话。可这不像逼迫,又与逼迫何异?皇子啊,谁敢拒于门外?

遂平郡王很快被请进崔俣花厅。

“见过平郡王殿下——”

平郡王非常平易近人,快走几步,把欲行大礼的崔俣扶住:“我与先生?不是第一次见面,也算熟人了,先生?如此生疏,是怪我此来唐突么?”

“不敢。”崔俣微笑指引,“殿下请坐。”

二人落座,平郡王先夸了这地方,花儿好,草儿好,装修好,摆设好,哪哪都好:“小隐隐于山大隐隐于市,先生?睿智啊。”

崔俣谦虚:“在下惭愧,修行不足,入世历练耳,万万当不得此赞。”

他受了平郡王的夸,却没有礼让回去把人家也从头到脚夸一遍,看?起来好像略失礼,平郡王却一点也不在意,好像崔俣对他有礼,肯这般与他肯谈,他就很高兴了。

“四?年前长安梅宴,舍弟昌郡王顽劣,不知先生?身份,多有得罪,甚是失礼。我本欲替舍弟道歉,苦无时间,只留了字条给先生?……这四?年来,我是日夜渴盼,希望先生?给个回音,可惜终得不到先生?一字回复,心内很是失落。”平郡王长叹口气,眸底隐隐透着激动微光,“还以为先生?厌了我,不欲再见,今日能一桌饮茶,我心甚慰啊!”

崔俣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梅宴当日,他利用异能,展现了一番神棍本事,这平郡王是个看?着温和实则有主意的,避着人特意找到他,给了个纸条,说是他在长安置的产业,有任何需要可去那里。

平郡王还送了他个人情,告诉他蓝桥去处,让他顺利寻到蓝桥。

就是不知……当时蓝桥的失踪,是否也与平郡有关。

因?当日使用异能过量,副作用来的很快,他很快昏睡过去,几日后醒来,手里攥的纸条早已不知道,不知道是丢了,还是混乱就医时被人拿了。蓝桥之事,因?为过去几日,也不好追查,至今未能确定是谁动的手。

可崔俣思忖,不管是谁,同平郡王少了不干系。

“是在下的错,”崔俣轻叹一声,“那日事情太多,在下这身子不争气,竟晕了过去,我那小厮也受了伤,不如往日伶俐,那字条,不知什么时候丢了……那日前事,在下全然未放在心上,不知殿下如此认真,等着在下回信,还为此烦忧——真是失礼。”

崔俣又欲行大礼,平郡王再一次扶住他,笑容很是释然:“你不生?我的气,我便放心了。”

“殿下乃皇子,万人之上,地位超然,却有此平易亲和心态,实是大安之福。”

见到平郡王一次没跪,崔俣很满意,随口夸了平郡王几句。平郡王更是高兴,还以茶代酒,与崔俣连干了三杯。

崔俣:……

“先生?既与我如此亲近,并不外?道,我便也不藏着掖着了……”铺垫这么久,平郡王终于摆出一个落寞表情,开?始要说正事了。

崔俣正色:“郡王请讲。”

“你虽远离朝堂,一些事应该也听说过,我那越王兄长……”平郡王苦笑,“实是欺我的紧。”

崔俣露出诧异之色:“这……血脉至亲,何以……”

平郡王摆摆手:“往事桩桩件件,若都提起,怕是几日夜都说不完……实不相瞒,我前几日听父皇偶然说起你,私下问到你住这里,贸然来访,实是想讨你个主意。”

“殿下想请在下算策。”崔俣笑了,这一笑,眸底慧光灼灼,亮色逼人。

平郡王很是惊艳了一下,怔了一怔,才正色拱手:“我不想以势压人,也不想以四?年前之情分逼你,若你不愿,我亦无法,只能……在那深宫幽暗里继续挣扎了。”

“在下修的是红尘道,所遇所见皆是缘,殿下若信我,可将事情仔细述来,”崔俣拱手回礼,“委屈什么,气什么,想解决什么,心中可有策……在下之能若能帮到殿下,自无保留,若帮不到,在下亦会明言。”

“先生?痛快!”

平郡王平复了下略激动的情绪,方才缓缓开?口:“不知先生?可听闻数日前刑部公审,文城郡彭家彭传义一案?”

“此案街巷传的很广,在下岂能不知?”崔俣目光微动,“莫非殿下之忧,与此有关?”

平郡王点头:“先生?睿智。”

他沉声静气,把事情说了一遍,说彭传义案后,其父妾室升了妻位,越王便借此机会,帮荣家妾氏甘氏,也如此操作,升了妻位……

“别人家的事,与我无?关,越王要怎样,我也管不着,可这甘氏着实可恶,竟到我外?祖母办寿宴时闹事,还伤了我小舅母!”

平郡王十分激愤,“伤了人还不算,她恶人先告状,去宫里好一顿闹,逼得贵妃罚了我母妃,我母妃身体弱,一下病的起不来了!”

他沉痛悲声,诉了太康帝怎么怜他,却被越王三言两语挡回,可怜他母子受罪,无?人相助。这荣家还不肯罢休,在越王支持下,追到庙里伤了他大舅母,还把大舅母给他母妃点的长明灯给砸了!

反正桩桩件件,都是越王对不起他,他最委屈。朝臣们不知为何也跟着闹,由这些事起,说到嫡庶家国,升到太子必须回宫的高度,这发展本不是他推动,可也算于他有关,再加上越王添油加醋,父皇就对他不满意了。

本来就活的跟小白菜似的,悲伤那么大,这下再被父皇厌了,以后可怎么过?越王正虎视眈眈把他往下压呢!

所以他今日来,是想在崔俣这里求个策,眼下他怎么办才好?

‘太子回宫’四?个字几乎成父皇心病了,他要怎么表现,才能挽回一二局势,至少不让母妃陪着他受苦?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清风明月大大投喂地雷!!谢谢麻小惠大大投喂手榴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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