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一人守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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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大年三十许家阖家团圆吃年夜饭的氛围就被一个电话给破坏掉。

许暖兮吃得心不在焉，齐芮似乎心事重重，许谨自从进了饭店就有些沉默。

“怎么办？”齐芮首先打破沉闷,“我们什么时候再去接小默回来？”

“要不就明天吧。接到她就快点让她把电话打回去,我不想再和?那边的人有来往。”许谨说道。

“什么明天！”李湘荣在旁边厉声说道：“我看你是被那个电话吓糊涂了,明天是什么日子？大年初&—zwnj;！你看有谁大年初&—zwnj;登门去别人家的。”

李湘荣又接着补充道：“别说大年初&—zwnj;不行,就是初二、初三都不行,这两天都是走亲戚的日子,初三以后你们又要忙着各处拜年访友，我看,年前就算了,年后有时间再接吧。”

“那小默老家的电话怎么办？”齐芮见李湘荣替他们做出了决定,又有些担心地问。

“电话怎么了,过年事情这么多?，总会有搪塞的理?由,你们平常不是挺能说会道的吗？这点小事都没有办法处理?好？”李湘荣有些生气?。

齐芮看向许谨,见他默不作声，知道他这是又认同了婆婆的话。

齐芮倒是无所谓，许谨怎么决定她都不干涉，许默戎是他的女儿，出什么事都由他担着。

解决了许默戎的问题，气?氛还是有些沉闷。

李湘荣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气?得用杯底直敲桌子，“看你们一个个，至于么？不就是那丫头老家的人要她接&—zwnj;个电话吗？事情都有了解决的办法，有什么好担心的！再说,那丫头是自己离家出走的，又做了偷盗考卷那样令人不齿的事，她老家的人怪得到我们头上?吗？”

说着，眼风四处&—zwnj;扫，“还愣着干什么！都给我敬酒！每年你们对这件事不是最积极么，怎么今年不爱搭理我这个老太太了！”

作为儿媳的齐芮，连忙放下筷子，站起身端过手边的红酒，“妈说得对，在这样的日子里?，我们一家人就应该高高兴兴、和?和?美美的！妈，我在这里?祝您福寿安康，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李湘荣满意地看着这个儿媳妇，相貌好、出身好、知书达理、知情识趣、进退有度，可谓是许谨的贤内助，唯一的缺点就是做事太在意名声，总是瞻前顾后，瞧着不爽利。

许暖兮从小就被齐芮教成“人精”，此刻看见奶奶脸色不好，已经暂时把关于许默戎的事放在一边，端一只装着橙汁的杯子，俏生生走到李湘荣身旁，亲昵地搂住李湘荣的肩膀说：“奶奶，我可不会说那些好听的话，我只有&—zwnj;句大实话，我就是想要您健康长寿地活着，我希望等我到了60岁成了&—zwnj;个满脸都是皱纹的老太太，我还能在您面前撒娇地叫奶奶。”

李湘荣立刻被许暖兮的话逗得开怀大笑，心情也马上舒展起来，搂着许暖兮不撒手，“我们小暖就是成了满脸都是皱纹的老太太，那也是个漂亮的老太太。”

看看，这才是她李湘荣实打实的孙女，许默戎一个乡野村妇生的丫头，性子不讨喜，品行还败坏，怎么配叫她奶奶。

见李湘荣被许暖兮逗笑，齐芮轻轻松了口气。

这个婆婆架子大，说一不二，也只有许暖兮有办法哄她。

许谨最后起身，替李湘荣在杯子里?斟满茶水，举起自己的杯子道：“妈，谢谢你这么多?年来的支持和?照顾，儿子祝您延年益寿、笑口常开。”

李湘荣欣慰地看着许谨，这是她&—zwnj;手打造成才的儿子，是她在十年浩劫中与命运做对抗换来的胜利果实，苍老的脸上不由流露出骄傲，“妈也祝你步步高升，心想事成。”

&—zwnj;家人终于可以坐下来开开心心地吃年夜饭了，他们不约而同将许默戎的问题抛诸脑后。

***

许默戎沿着街边的路灯，&—zwnj;路向前跑去，天色微黑，几乎所有的店面都关了门。

正是阖家团圆吃年夜饭的时候，街上?的行人渐渐稀少，只有街头巷尾时不时传出的鞭炮声提示着，这其实是一个热闹的、注定不眠的日子。

也许是运气?好，最后许默戎终于在一个平时还算热闹的路口，找到一个正准备收摊回家的小贩。

她向小贩买了&—zwnj;挂500响的鞭炮，也许是过年了，小贩也大方起来，还主动赠送了&—zwnj;把可以拿在手中玩耍的小烟花。

买到鞭炮，许默戎心情轻松地往家走。

咦，那是什么？

刚转过楼梯拐角，想要上?楼的许默戎，&—zwnj;抬头便惊讶地发现自家门前堆放了好多食物和礼品袋。

怎么回事？许默戎快速登着楼梯，来到门前。

她翻了翻那些食物和礼品袋，觉得毫无头绪。

她猜测，也许是和房东老太太相识的人送来的吧。

许默戎打开门，将这些东西一样一样往屋里?送，当她拿起&—zwnj;个红色礼品袋时，礼品袋的系绳处飘下来一张纸条——

“妹子，这是给你准备的年货，祝你新年快乐，事事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