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镜提示您:看后求收藏(145、番外(全),我的印钞机女友,时镜,新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1)方不让的报纸
距离方不让的离婚诉讼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网络上果然沸沸扬扬地议论了一?阵,包括从来不接离婚官司的程白忽然接了这?官司,也很让人津津乐道了一?番。
之后便有不少有钱人的离婚官司找上门来。
程白无一?例外都推了。
这?一?天天志和明天诚合作的破产管理官司也结束了,所有团队里?的律师聚在明天诚开了个会后便准备去聚餐。
正好方不让要给她结离婚案的律师费,她便在方不让办公室坐了一?会儿。
只是方不让在外头接了很久的电话。
她随意往他?办公桌上一?扫,竟意外地发现他?桌上放着一?份三天前的报纸,正好折在社会版那一页上——
方不让这样的人居然还会看报纸?
这?可是件稀奇事?。
不一?会儿方不让就收了电话进来,看了她一眼,随手把那份报纸扔进了垃圾桶,然后问她:“有兴趣一?起开个律所吗?”
程白笑笑摇头:“我不习惯与狼共舞。”
方不让离婚虽然保住了在明天诚的股份,但与其他高级合伙人之间显然生出了龃龉:她听说方不让将自己在明天诚3%的股份转让给了律所主任段济明,以获得足够的现金来支付给殷晓媛,这?导致他在明天诚的股权只剩下9%,话语权缩水,内部的摩擦也就越来越大。
她的回答早在方不让意料之中,所以听后也只一副了然的神情摊开了自己的手掌:“我早该知道。可惜了,如果有你加入,那才是强强联合,势不可挡。”
2)瘟神村
结束聚餐回去后的第二天,程白趴在沙发上看最高法最新发布的指导案例,一?面啃着边斜亲手给她削好的苹果,一?面跟他?说起今天方不让邀请她一?起去开律所的事?情。
边斜道:“如果你们合作,那也算业内一?道奇景,讲道理还是很让人期待的。”
程白便似笑非笑地看他?。
边斜哼了一?声:“难道在你看来我是那种乱吃飞醋的人吗?”
程白想了一?下:“那我这?就给方不让打电话。”
说着拿起了手机。
边斜脸上立刻没了表情,直接伸手把她手里?的手机抽了出来,压在了茶几距离她最远的一?角:“看专业案例的时候怎么能分心呢?”
程白锤着抱枕大笑。
逗边斜绝对能算是她眼下人生中最大的乐趣之一?,重要的是她肯逗,这?位大作家还肯配合,两个人称得上是天衣无缝。
只是她埋头重新点案例,又忽然皱了眉。
“还是觉得很奇怪,这?都什么时代了,方不让桌上还放了一?份报纸。什么情况下,一?位律所高级合伙人的桌上会放上报纸?”程白念叨到这里?,一?下就坐了起来,一?把捞过先?前被边斜拿走的手机,直接在网上查阅起那份报纸的电子版来,“说不准有大案子?哦。”
社会版上什么奇葩的新闻都有,程白第一?遍看过去时没什么发现。
第二遍时,目光才忽然落在了“瘟神村”这?三?个字上。
这?是一篇记者对某一?座郊区村镇的报道:这?是一个一百多村民聚居的地方,本来叫做“兴元村”,往年都风调雨顺,普普通通,没有发生?过什么大事情。但从3年前开始,村内就不断有居民换上各种各样的疾病。肝炎,痢疾,沙门氏菌感染,甚至有一?些年轻人查出初期癌症,就像是不知不觉之间被瘟神诅咒了一?般。
村民们怀疑可能是周围的化工厂污染导致了他?们的患病。
记者目前只是初步调查,后续还在慢慢跟进。
程白仔细一?琢磨,眉梢便挑了起来。
边斜一?看就知道她是发现了什么:“真有大案子??”
程白思索了片刻,也不回答,而是上网立刻打开了百度地图,查看这?座村落周围的情况:果然有两座化工厂修建在附近,附近还有一?家医院,一?座食品厂。
在放大地图看见那两座化工厂的名?字时,程白倒还无感,可在看见那家医院的名?字时,眼底的神光晃了一?下,慢慢便沉了下来。
边斜凑过来看:“怎么了?”
程白也不回答,扔了鼠标,竟然直接收拾了东西就往门外去。
3)诚康医院
诚康医院。
一?家颇有规模的民营医院,也就是大家常说的“私立医院”。
全中国私立医院那么多,能被程白记住的没几个。
但诚康绝对算其中一?家。
因为这是她父亲程渝东当年创立的民营医院品牌,只是后来被另一名?出资的合伙人坑了、对方请了方不让做二审上诉律师,让程渝东失去了对公司的所有股权,还被迫举债,最后连进医院用好药、好设备的钱都不大拿得出来,且最沉重的是精神上的打击,最终病情严重,郁郁而终。
这?一?家医院是开在这附近的连锁医院之一?。
程白让人查了兴元村附近这?些年来的土地占用审批情况,又让人去查水文地理,以及兴元村村民这?些年来所患疾病的具体资料。
但这?件事她并没有声张。
一?周后,她在一次针对新税收制度讨论的闭门会议上,再次遇到了方不让。
程白问他:“业内都说方Par这?些年来的客户资源相当稳定,即便往年只合作过一?次的短期客户,也能被你慢慢发展成长期合作。想必有些好几年前的旧客户,方Par都还在为他?们提供服务吧?”
方不让站在落地窗前,感受到了这?个提问的不寻常。
但他?依旧诚实地回答了:“是。”
程白便淡淡地笑了:“那看来我跟方Par时隔八年之后的第二次交锋,就要开始了呢。”
4)前期分?析
兴元村村民的疾病概率在最近几年忽然急剧升高,一?定并非因为他们身体方面的突变,而是来源于周遭环境的突变。
只是源头很难确定。
在有化工厂,有食品厂,有制革厂的情况下,连程白都不敢拍胸口说这?件事与诚康医院有关。
可从她旧年打父亲官司时候对诚康现任掌舵人钱晋的了解来看,对方并不是什么以救死扶伤为己任的有太大道德心的人。
相反他能坑程渝东,证明和人居心不良。
在程白的判断中,这?就是一名?只认钱的真正的商人。
她在努力寻找这件事与诚康有关的证据。
有一?天边斜请了他?那位医生朋友褚贤文来家里?做客,正好看见她在研究那铺了一?大桌的资料。
边斜先?端着茶杯走过,一?眼瞥见她在那张地图上用红笔圈起来的两座化工厂的位置,又看见她用箭头标注出了风向,脚步便停了下来。
这?张地图旁边还有张等高线地形图。
只是被压在了下面。
边斜伸手抽了出来看了片刻,忽然跟她说:“你风向标错了。”
程白一怔:“我是按照地区相关地理资料标的方向,有错?”
边斜便拿了旁边一根蓝色的马克笔,在地图上圈了个位置:“你看旁边这张等高线,这?个位置有好几座山连起来,大范围意义上风向的确是跟着季风走向,但夏天的时候不一?样,山里气温偏低,这?一?块位置又是化工厂聚集,所以在这个季节里?,这?个小地区的风向应该恰好与你标注的相反。”
他?手指一?动,便在地图上打了个蓝色的箭头。
化工厂在上方,村民居住区在下方,箭头从下方指向上方,正好跟程白所画的那个箭头方向相反。
“如果是这样的话,两家化工厂主要排放的是废气和污水,居民区在污水排放的上游,在废气排放的上风区,对居民区造成的影响其实很小。”
程白这时候的目光便落在了地图上标注的另外一?个点上。
那就是诚康医院。
“但这?家医院,正好在居民区的上游。”
褚贤文就是当医生的,在医院里面工工作,听见他?们这边聊的话题跟医院有关,便走了过来,了解了一?下情况之后,皱眉道:“医院是很危险的地方,尤其是要收治有传染性疾病的。医院污染物的处理,很多公立医院都未必达标,民营医院缺乏有效管控只怕这?方面会更懈怠。肝炎和沙门氏菌感染不用说,痢疾则是志贺氏菌导致。医院污水很多含有病原性微生?物,其他有害有毒物也不少,甚至会有放射性同位素。我倒觉得,从这些居民患病的情况来看,这?个医院有问题的可能很大。”
程白道:“现在可以去村子?里?看看了。”
5)走访调查
这?是一座经过了新农村建设的村庄,并不是很多人固有印象中那种又贫穷又落后的地方。相反,人们虽然比不上城市中的人富裕,可居住的都是自建的楼房,且外墙的风格都改成了江南水乡式的青瓦白墙,从远处看去非常漂亮。
只是村中青壮年劳动力不多。
程白带着人走访期间,遇到的大多是老人和小孩,按褚贤文的话说,这?两个年龄段的人都是免疫力抵抗力相对偏弱的。
大多数人以为他?们是下来调查的记者,倒很愿意跟他?们交流。
程白也暂时不透露自己的来意。
的确与新闻报道中所说的一?样,兴元村的村民近些年来患病的概率变得很高,稍有不注意就要进医院,搞得很多人都迷信了起来,当然也有一?部分常看新闻的对附近那两座化工厂意见很大。
但他?们在走访到其中一?户刚患过痢疾才治好不久的人家时,那个五十?多岁的庄稼汉态度却很奇怪,对他们极为排斥,且一?再地问他们到底是不是记者。
程白起了疑心。
这?位大爷的妻子患了痢疾,才刚刚治好,却好像并不愿意提起周围化工厂的事?情,而当她尝试着把话题转到上游的诚康医院的时候,对方更是变了脸色。
“看来有人打过招呼了,动手比我们快。”程白判断了一?下,笑了一?声,眼神却有些发冷,“我们很快就能在这里?跟‘老熟人’碰面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刚从这户人家走出去不远。
一?抬起头来,看见前面的水泥路上站了一?名?高高瘦瘦的青年,剃了个寸头,正盯着她看,竟然开口就问:“你是律师吗?”
6)姚远
青年叫姚远,也是这个村子?里?的人,曾在那家医院做过护工。
他?毕竟算年轻人。
这?年头网络早就普及了,他?正好在网上看到过跟程白相关的新闻,所以才能直接判断出她的身份。
程白意识到,自己遇到了一?个很关键的人。
果然,与姚远交谈之后,她得知了对方的经历:前年她母亲因为痢疾身体虚弱却坚持在天地间劳作,回来时一个不小心从桥上摔下了水渠,脑袋磕在地上,在医院没抢救过来,去世了。
痢疾是常见的夏季传染病。
很多时候饮食不洁就会导致痢疾。
所以那时姚远还没有多想,直到忽然有一?天,他?从医院值完夜班回来休假,忽然听见路上有人说最近村里?的病的人很多。
他?终于开始怀疑这?一?切和医院有关。
程白是个律师,来到兴元村,当然是为了案子?。
她跟诚康医院现在的掌舵人有仇,想要接着这?一?次的事?件,聚集起受害的村民,向诚康医院提起群体性诉讼。
姚远表示愿意帮忙。
游说很快就展开了。
程白借由自己大学时和执业后的人脉,请来了同济大学相关研究院的专家教授来为自己作背书,给村民们解释他?们患病的原因,再三?重审诚康医院设在上游会存在的问题。
很快,便有16位村民表示愿意参与诉讼。
只是第二天,村口就停了一?串豪车。
那时程白正坐在一户人家屋前的坪坝上吃着姚远下的一?碗挂面,刚喝了口汤,就看见方不让带着他?儿子从车上走了下来。
西装革履,人模狗样。
7)当事?人拉锯战
不消说,方不让是代表成康医院来的。
程白没注意到这官司还好,一?注意到,必然因为她父亲以前那个官司在这件事上死磕,根本不存在缓和商量的余地。
但这?不代表就能成功提起诉讼。
虽然国内私立医院的名?声已经很坏,可毕竟还有好些医院起着与公立医院差不多的名?头招摇撞骗,没有哪家私立医院背后的资本愿意自己在舆论上的名?声太差。
一?旦程白真的打成了官司,对诚康来说会是毁灭性打击。
如果再招来相关监管部门介入,那就完蛋了。
所以这一?次钱晋是掏了老婆本出来也要请方不让来帮自己把这?一?次的事?情摆平。
先?前程白遇到过的那很不愿意跟他?们沟通的大爷,就是他们花了钱摆平后给他?们通风报信的。
方不让见了程白后第一?句话就是:“如果早知道你那天要来,我该提前收拾一下我的桌面,然后交代好宋京,以后见了程律先?往会客室请,而不要直接带到我办公室。”
程白笑得讽刺:“晚了。”
双方随后就在兴元村展开了一?场“当事?人争夺战”。
程白要保证自己有足够的当事?人参与诉讼,原告人数最高达到10人以上,可以被定性为“群体诉讼”,这?样的官司社会关注度更高,一?般来讲所能获得的赔偿金额也会被单个诉讼更高;
方不让则要保证尽量少的人参与诉讼,最好能通过各种手段使程白已经联系到的当事?人放弃实体权利,在诉讼开始之前就做到“息诉”,以避免他?当事?人公司利益受损。
程白有姚远,有正义;
方不让有手段,有金钱。
往往程白才跟上一?位当事?人谈好,方不让就会跟上来谈,如果他?们不提起诉讼的话将从诚康医院这里?得到多少的赔偿,并且愿意跟他?们签订保证协议,解决掉康城医院污水处理的问题,绝不让类似的事?情再发生?。
在这种时候,方不让是最没有架子的。
他?本来就是那种开得82年拉菲也吃得几十?块大排档的人,跟乡亲们坐在门口台阶上说话的时候,也是一副十分?有亲和力的模样。
更不用说他?这?回还专门带了他?儿子。
简直是作弊。
小方还比起原来活泼了一?些,方不让跟村民们说话的时候他?就在一旁玩,往往会引起村民的注意,然后就谈起孩子?的问题来,不知不觉气氛就很好。
对此,程白只有四个字评价:无耻之尤!
方不让在让村民意识到,他?们并不是十恶不赦的资本家的律师团队,他?们也是个普通人,拥有对其他人苦难的共情能力,并且真诚地承诺愿意解决这一?次的问题。
更重要的是,给钱大方。
这?样的地方,很多人一辈子?都没有上过法庭,印象里?觉得那是个很吓人的地方,在中国的人情社会里?也习惯了能在“人情”层面解决的就不进法院。
从司法资源的角度讲,这?当然是一种节约,毕竟法院开庭都根本排不过来。
可从另一种角度讲,未尝不是观念的桎梏。
重要的是程白知道诚康医院是一个连锁医院品牌,兴元村上游的这?家曾经主做肝病的医院,只算其中一?家小型医院,还有更多的医院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而它的掌舵人钱晋只怕摆平这件事后不会去升级他的污水处理系统。
很多人都动摇了。
程白做工作做到后面都有点绝望。
人性便是如此,不能强求。
但也有峰回路转的时候:最开始就站到了程白这边的姚远,竟然挨家挨户地敲了门,去说服每一个想要选择私了的村民。
到第十?个人,他?甚至直接跪了下来。
连程白都为之动容。
他?说:“我妈是去年死的,我在医院工作,比你们谁都清楚这?里?面是怎么回事?。我妈是被这?家医院间接害死的,她不能白死。求求你们,我想要个公道。”
人心都是肉长的。
程白虽然不喜欢情感绑架,但也不否认这?样的举动最见效。
先?前已经准备和方不让签协议的村民们,终于还是在沉默中开完了他?们单独的商议会,决定把这?一?起案件交给程白来代理,向法院提起诉讼。
在村支书家里签订下代理协议的那天晚上,程白送姚远回家。
姚远请她进去喝水。
程白看见他?墙上一?幅去年的日历上用圆珠笔写着一?串手机号码:“这?好像是我的号码?”
姚远的目光闪烁了一?下,回答她说:“去年我妈刚出事的时候我就想过要请律师,只是工作也忙,手里?也没有足够的钱,直到前几天看到您来到村里?。”
8)共同诉讼
拉锯战她赢了。
方不让离开的那天,颇有些复杂地看着她,道:“没想到,真要法庭见了。”
程白笑而不言。
他?们很快先后离开了兴元村。
回到律所后,大致准备了一?下起诉书,程白就将这?桩诉讼提交给了法院。
但事?情并没有那么顺利。
国内的群体诉讼领域一?直比较含混,明明有时候一?批案件都是同一?案件标的,可法官不愿意合并审理,而愿意分开。
因为这样的话,计算到法庭审理案件的数量就会增加。
按群体诉讼或者共同诉讼,只能算1件;但如果拆分?开来,可能就是10件。
这?样一来,法院和律师的收费都能提高,但当事?人的诉讼成本却会增加。
受理此案的法官想将她提起的诉讼拆分?。
程白如果是个利欲熏心的律师,便可以以法官这?边的意见作为理由,去跟自己的当事?人说,然后按单个案件来算律师费。
可她不是。
这?一?次的案件牵涉到她已经去世的父亲,牵涉到曾经与父亲有关的公司,甚至牵涉到背后的罪魁祸首钱晋,牵涉到她曾经输过的对手方不让。
程白不接受分拆。
法官对此大为火光,变得很难沟通。
国内律师执业的现状自然不是律政剧里那么光鲜亮丽,大部分的律师在法官面前都得要装孙子?,而一?些法官对律师更是颐指气使。
她这一?回就遇到不怎么样的法官。
整整一周多,扣着法院的电话打个不停,好说歹说才对着《民事?诉讼法》上与“代表人诉讼”有关的法条把这?件事掰扯清楚,法官说不过她,这?才答应“合一?立案,合并审理”。
接下来便是证据收集。
早在记者到达兴元村的时候,医院的污水处理就恢复了正常,且拒绝配合取证工作。
最后还是法官出面才摆平取证的事?。
程白这边也收集了部分当事?人的病历资料,都有经过医生签字。除了痢疾这种不大严重的常见外,程白重视的是几位染上了肝炎的当事?人,其中就有姚远。
并且她查证到诚康医院有收治过数十名?甲型肝炎患者。
这?一?点也在同济大学介入的相关专家对污染水样的检验中得到了证实。
万事?俱备,只等开庭。
但程白万万没想到,在开庭的前一?天,褚贤文看见了她证据文件夹里?的病历资料,指着姚远那份的签字和日期说:“这?个医生我认识,去年10月8号来过我们医院,因为是国庆节后第一?例倒霉蛋,还是认识的人,所以记得很清楚。他?是跟人打球的时候撞到了左手手腕,腕骨骨折,打了石膏,养了一?阵才长回去。10月10号,他?怎么能签字?”
9)电车难题的阴影
程白曾相信过苏逸定,如今又相信了姚远。
在那一瞬间,她第一?个想起来的词是——
荒谬。
好端端的,一?份普通的病历罢了,姚远为什么要作假?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