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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二乔事发以后,有四五人因瞧见了猫却不上报而受罚。

陈璧领了板子回到院里,疼得坐都坐不住,臀上一片火辣辣的。知春听说此事,赶紧就来霜秋院瞧她,趁着没人给她上了药。

知春原本就是个心肠软的性子,她将裤子扒拉下来,看到陈璧那两瓣雪白的臀肉上隐隐透出的青红,禁不住又红了眼眶。

这打板子的人手艺狠辣,饶是陈璧这样细皮嫩肉的,几板子下去也能不见血,看着不过发青发红,实则却是打在了筋骨上,比皮开肉绽更疼十倍。

陈璧当了一年多的奴才,倒也不是头一回领板子,这一回却尤其疼,连张嘴说话都觉得费力。知春看她如此,愈发心疼得要落泪。陈璧顾及她怀着身子,好说歹说还是把人劝了回去。

知春走后不久,流霜也回了院里。陈璧看他一副从容自若之态,很是不可置信:“你、你不疼?”

流霜声音平平道:“我若不说,谁知道我看到过?”

陈璧一噎,愈发瞪大了眼。

其实他说得对极,她若不是给周锦堂瞪了几眼就唬住,傻乎乎地卖了自己,想必这会儿也不会如此凄惨。

可他当着她的面说这话,别说脸红,就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实在是……令人刮目相看。

流霜扫了她一眼,见她双眸圆睁,小嘴微张,模样滑稽得很,不由翘了翘嘴角,转头掀起帘子就走了。

陈璧扒着棉被欲哭无泪,暗道:这小子看似老实巴交,实际却狡猾得很,不能怪自己蠢钝,实在是对着煞神她就腿软,周锦堂稍稍沉个脸,她眼前就会出现那颗死不瞑目的头颅,禁不住一阵心惊肉跳,连话都说不利索,更遑论其他。

午后,她回到书房当差,人还没站直,周锦堂就吩咐她把书房的书帖都搬到鹊桥院去,说是要给沈长亭习练书法用。

陈璧只有抱着一摞书帖,僵着腰,直挺挺地往外走。

周锦堂坐在案前,从背后正好瞧见那略微撅起、轮廓隐现的圆翘小臀,握着笔杆的手不自觉紧了紧。

吉祥在旁,见他面有异色,不由道:“将军是不是还有什么旁的要吩咐陈璧?奴才这就去喊她回来……”

周锦堂把笔一搁,口气不善:“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这么说了?”

吉祥忙道:“奴才该死!”

周锦堂摇了摇头,重拿起笔写字,吉祥端看着他脸色,又道:“将军,还有个事,上回大乔送来的鞋您看是……”

周锦堂没有抬头,只道:“放着。”

吉祥面上点头应诺,心里却有些摸不透他的意思。放着就是要收下了,可看将军这样,似乎也没打算穿它。

另一头,陈璧抱着书帖一路去往鹊桥院,走到回廊,看到有两个家丁架着小乔从苑中穿过,登时止住了脚步。

与从前的光鲜亮丽大相径庭,此刻的小乔不仅衣衫不整,连发髻都给人打散了。

她看到陈璧,两眼一直,精光大涨似的,猛然一挣,就朝这儿扑过来。两个家丁不意她突然如此,竟没能将人制住,就让她冲着陈璧直奔而去,

陈璧见她两只眼睛亮得吓人,还死死得瞪着自己,当下骇然后腿,才一动就牵动了臀上的伤处,一时间疼得咝咝吸气。

小乔一把扑到她跟前,抓住她手臂:“将军在哪儿?我要见将军,我是冤枉的,我没有害人!那猫不是我养的,真的不是我养的,你去告诉将军,我是冤枉的!我……”

她两眼布满血丝,跟冤魂似的瞪着陈璧。陈璧给她看得浑身发冷,还未有所反应,其中一个家丁就从后头上来把人给敲晕了,随后一人拽着小乔一条胳膊将人拖走。

陈璧心头一跳:“二位大哥,你、你们这是要把她带到哪儿去?”

“管事吩咐,要把人卖到鄂西去。”语罢也不再停留,一路拖着人就离开了。

陈璧一呆,鄂西,那可是寸草不生的酷暑之地,当初陈家被抄家,旁支族系的家眷就被流放去了鄂西和乾州。

被卖去鄂西,等同于没了半条命。

如此看来,这伤人之事,严永华是有定论了。

陈璧在原地站了许久,想到小乔方才那个眼神,竟有些不寒而栗。

不知为何,她隐隐觉得小乔说的……并非假话,可严永华是何等精明的人,若此事真是另有隐情,他又怎么会毫无所觉?

鹊桥院内极静,半点动响也没有。陈璧自上回给那沈长亭下药后,许久不曾踏足此地,甫一进院,见是这样的光景,不由面露讶异。

之前听吉祥说沈长亭忽然转了性她还有几分不信,如今一看,倒还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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