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半露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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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老师？”曲归年惊讶道。顾柏寒走近两步，将他从头到脚一寸一寸看过去：“你......怎么样？”

“我没事的，”曲归年赶紧解释道，“他把我弄过去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是吃着宵夜聊天，今天午饭后还送我回?来了。”

“宵夜......”顾柏寒沉默了片刻，声音有些哑，“他，有没有做一些......其他的事情？”

“没有的，”曲归年莫名地觉得顾柏寒的“其他”另有所指，不过也没有深究，“只是吃了两顿饭。”曲归年怕顾柏寒担心，解释道，“他就是有些不按常理做事，想起一出是一出，但也没有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顾柏寒垂下眸，没有说话。

曲归年又说：“让你们担心了。”

顾柏寒伸手，搭上了曲归年的肩膀，摩梭了两下，低声说：“没事。”

顾柏寒坚持开车把他送去了科学院，告诉他晚上来接他就走了。

曲归年看出来顾柏寒今天情绪低沉，感觉应该是自己被白狐突然带走的事情让他担心了。但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让顾柏寒开心一些。

进了科学院，他本来打算先给工业部打电话，陈启延被他派到工业部帮忙，他得赶紧告诉陈启延他回?来了。

没想到陈启延正等在他办公室的门口，沉默地靠在门旁边的墙上，全身透着低沉的气息。

“曲老师！”一见到曲归年，陈启延立刻站起身，大步迎了过来。

“启延。”曲归年见状也明白了陈启延对他的担心，连忙拉住陈启延的手臂，轻拍着安抚道，“我没事，让你担心了。”

“你......”陈启延顿了顿，“曲老师，他没有对您怎么样吧。”

“我没事的，只是吃了顿宵夜和午饭，就回来了。”曲归年连忙安抚道，“你之前是不是还没见过他？顾老师认识他，他做事有一些想一出是一出，但并没有做什么坏事情。”

“那......”陈启延走近一步，有些急，“您昨天......是在他那里住下的吗？和他住在一起？”

“是住在他家里，”曲归年理所当然地认为白狐睡的是另一间卧室，“他家不小，就为我整理了一个房间。”曲归年下意识地没说他昨晚睡的是白狐的房间。

陈启延拳头攥紧又放开，说：“您没事就好。”

“好啦不要担心了，”曲归年见陈启延还是面色不好，拍拍他的肩膀，“我昨天吃得好睡得也很好，倒是你和顾老师担心坏了。你要是再不开心的话，我可要自责了。”

陈启延勉强地笑了一下：“我没有不开心。”

“你的不开心全写在脸上了。”曲归年见他低落，下意识地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被摸头确实让陈启延心情缓和了一些。陈启延低下头，让曲归年更方便地摸。

曲归年摸完松手的时候，陈启延的大手抓住他的手，又覆回?了自己的头上，闷闷的声音传来：“再摸一会儿。”

曲归年不由得笑出声，揉了揉他的大脑袋，推着他的肩膀把他扶正。

看着陈启延面色缓了起来，曲归年拿出钥匙，打开了办公室门，两人进去了。

办公室的桌上堆叠着一些草稿和资料，显得有些乱，曲归年不好意思地说：“昨天走得早了些，没来得及收拾桌子。”

陈启延的话冷不丁地从身后响起：“曲老师昨天早走，是为了和孟医生约会吗？”

曲归年一时呛住，咳了两声，解释道：“只是和孟医生吃饭而已，算不得约会。”

背后陈启延不再说话。

曲归年收拾着桌子，陈启延在一旁帮他整理。

这时曲归年突然想起来，之前在米线馆，陈启延好像说他有喜欢的人。结合刚刚陈启延问他与孟瑾昭吃饭的事，曲归年突然想到，陈启延喜欢的人或许是孟瑾昭？

时隔两世，终于有一件事是和原著对得上的了，曲归年自欺欺人地压下心里的怪异感，莫名地松了一口气。

“我和孟医生只是稍稍认识，”曲归年害怕陈启延误以为他喜欢孟瑾昭而放弃，忙与孟瑾昭划清界限，“不过如果你需要，我可以介绍你们认识。但之后就要靠你自己了。”

陈启延突然抬头，盯着曲归年：“曲老师认为我喜欢孟瑾昭？”

曲归年举着文件夹的手一抖，没想到陈启延这么直接。但陈启延神色有些不对，看上去竟然让他有些害怕。

曲归年有些不好的预感，他下意识地否认：“也......也不是。”

曲归年有些不安，他立刻按下这个话题，不再开口，只认真地收拾东西。但旁边陈启延直勾勾的眼神一直钉在他的身上，如影随形。

片刻后，曲归年终于忍不住，抬头看向?陈启延。

然而这时候陈启延收回了目光，低下头开始收拾东西。

就在曲归年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耳边响起了陈启延的声音，压低又带了些沙哑，还有孤注一掷的决绝：“曲老师，我是不是和您说过，我有一位心上人。”

曲归年抬起头，不过这时候陈启延仍然低着头，手中动作不停。

只是沙哑微颤的声音透露了他的心情，他一字一句地说：“忘了和您说，我喜欢的人，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