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世界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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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瑾堂继续说：“这时，主系统似乎检测到了这边，帮我重新聚拢了灵魂碎片，又在世界缝隙中帮我开辟了一块空间，就是这里。在这里我可以随意布置环境。”陆瑾堂的眸色深了些，缓缓道?：“我们上一次回到主世界前，就是在这里见面的。”

曲归年没有想到，陆瑾堂竟然遭遇了这样凶险的过程。如果不是主系统，宋禹非这片灵魂碎片就会永远消失了。

曲归年的脸色都有些发白。

“没事了。”陆瑾堂抱住他，亲了亲他的眼睛，哑声道，“不要怕，年年。”

曲归年看着他的眼睛，点点头，将他抱得更紧了些。

“瑾堂，”曲归年问道，“顾城主和白狐的灵魂碎片，回到你这里了么？”

陆瑾堂抬起手，虚空中有两团光点：“还没有。”

陆瑾堂松开手，两团光点环绕在他的身边。

陆瑾堂闭上眼，光点拉长，变大，变成两个人形的虚影，慢慢与陆瑾堂融为一体。

半晌，陆瑾堂身上的光晕消失，他睁开了眼睛。

陆瑾堂的身形晃了一晃。

“瑾堂！”曲归年连忙扶住他，紧张地问：“你怎么样？”

陆瑾堂定定地看了他半晌。

“瑾堂？”

在曲归年紧张担忧的时候，陆瑾堂似乎清醒过来，一把抱住了曲归年。

“刚刚在融合记忆。”陆瑾堂哑声解释道?，他蹭着曲归年的鬓发，在他的耳边，低声道?，“年年，我回来了。”

曲归年听到这句话，不由得感到一阵鼻酸：“瑾堂......”

“我同?样是顾柏寒、孟瑾堂、宋禹非和陈启延。”陆瑾堂收紧手臂，“我会一直陪着你。”

“嗯。”曲归年把头埋在他的肩膀上，紧紧抱住他。不论在现实世界，还是任务世界，他都用各种方式陪伴着他。曲归年轻轻道，“我也会一直陪着你。”

两人静静地抱在一起，不再说话，享受着这份静谧。

良久，曲归年抬起头来：“瑾堂，我们回家吧。”

陆瑾堂听着他的话，忍不住低下头和他额头相贴：“我们还有最后一件事情要做。做完就回家。”

“还有事?情？”曲归年疑惑地抬起头。

陆瑾堂的眸色深邃，抱紧曲归年，亲了一口，然后拉起他的手，紧紧相扣，道?：“年年，跟我来。”

陆瑾堂伸出手，在虚空中画了几下，周围的景物瞬间消散，只剩下一片黑暗。

黑暗里两人相扣的手令曲归年一阵安心。

“小心。”陆瑾堂在他耳边说道。

陆瑾堂的话音刚落，曲归年就觉得周身拂过一阵凉风，整个人似乎飘了起来。

片刻后，周围的凉风停止，曲归年感觉自己站在了地上。

但周围仍是一阵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身边陆瑾堂炙热的身体靠了过来，抱住了他，在他耳边道?：“我们来到了过去。”

“过去？”曲归年侧头。

“我们在八年前。”陆瑾堂的声音低哑了些，“还记得宋禹非的病么，年年？”

曲归年心头一跳，似乎有什么闪过了脑海。

他点点头，道?：“记得。记得很清晰。”

陆瑾堂虽然不能看到曲归年点头的动作，但他正抱着曲归年，自然能感受到曲归年点头时的动作。

很可爱。陆瑾堂想。

他忍不住蹭了蹭曲归年的肩膀。

曲归年等了半晌，却没有等?到陆瑾堂进一步的解释。

陆瑾堂的呼吸似乎有些不稳，昭示着他心绪的起伏。

“瑾堂？”曲归年忍不住问道。

“年年，”陆瑾堂再开口的时候，声音有些滞涩，“在世界重启后，宋禹非比你回到了更早的时候。那时，他去你的学校看你。”

曲归年听着陆瑾堂的语气，心里咯噔一下。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他不由得心脏狠狠疼了一下，在陆瑾堂的怀里转过身，把头埋到他的肩膀上，紧紧抱住了他。

“然后，”陆瑾堂在黑暗里寻到曲归年的发顶亲了亲，紧紧抱着他，道?，“他隔着教室后门的门缝，看?到了你。在那一瞬间，他心痛如绞，再也忍不住，倒了下去。”

“宋禹非的病是心病。主系统耗费能量，修复完他的身体，他醒来后仍然会再次病发。”

“主系统无能为力。他对于尚未回收的世界，无法干预太多。于是，他找到了八年后的我们。”

陆瑾堂低沉沙哑的声音在虚空中缓缓响起：“我的空间可以安放他，你的手环可以去除他的记忆。这是主系统给我们的方法。”

曲归年浑身一颤。

陆瑾堂揽着他腰的手不自觉地握紧。曲归年能感受到陆瑾堂的紧张。

他知道他在紧张什么。

曲归年也大致猜到了后面的事?情。

或许是他在宋禹非不愿意的情况下，抹除了宋禹非的记忆。

所以在第二?世他找白狐抹除宋禹非的记忆时，宋禹非才会那样痛苦。

而现在，宋禹非的灵魂碎片归位，这份痛苦，或许传递到了陆瑾堂身上。

当时的曲归年并不懂感情之事?。在他看?来，这些记忆，怎么可能比生命还要重要？

但现在，他理?解了宋禹非当时的痛苦。

宋禹非是不会愿意的。

当时的宋禹非，很绝望吧。

曲归年闭了闭眼，手有些发抖。

他真?的要这么做么？

曲归年沉默了半晌。

“听他自己的意见吧。”曲归年叹了一口气。

如果宋禹非不愿，他便不再强行抹去他的记忆。

“如果他不愿意抹去记忆，你会同?意么？”曲归年看向陆瑾堂，“毕竟......你也是他。”

保留宋禹非的记忆，带来的后果是他和陆瑾堂共同承担的。所以他询问了陆瑾堂的意愿。

“我都会同?意。”陆瑾堂抱紧他，在他耳边低声道?。

“好。”

他不知道现在做的事?情与记忆不符会发生什么。

但是他无法下手，在宋禹非不愿意的情况下，强行去做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