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放学后的444公交（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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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铃响，三人各怀心思回到了各自的教室。

等秦禾一回到教室，发现教室里没剩多少人不说，连程雅都不见了。

她拎上自己的水杯，回到了宿舍，发现程雅早就和寝室里另外两个人说说笑笑聊得不亦乐乎，从秦禾这个角度看过去，程雅脸上的笑容竟然和另外两个惊人的相似。

等秦禾进来之后，三人和她打了个招呼，脸上依旧是笑着的。

与其说是笑着，不如说是除了笑容之外，她们僵硬的脸上根本做不出别的表情。

再仔细看去，程雅虽然是笑着的，眼里却是茫然，而另外两个的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得色，她们在朝着秦禾炫耀，炫耀自己的计划得逞。

手从身后关上房间门，不锈钢水杯被轻轻磕在桌面上，秦禾拉了张椅子坐下，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两个人：

“知道上一个在我面前这么得意的人后来怎么样了吗？”

夏雯眼里的得色消失，想到了那晚上的遭遇，有些害怕，偏偏她的表情没法改变，于是在秦禾看来，面前这两个人不仅没有对自己的行为作出反省，还嘲笑地反问她：“他怎么样了？”

秦禾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对方侧耳过来。

夏雯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般凑了过去，耳朵附上秦禾的嘴边，只听到她悄悄地说：“她啊，她永远失去了一半的头发。”

秦禾的手温柔地抚过夏雯的头顶，轻轻地说：“你说，一个漂亮的女人，要是失去了这样一头乌黑漂亮的头发，她是有多难过啊~从此以后再也离不开她的小红帽子，哦不对，她也可以换不同颜色的帽子戴。”

夏雯感受着头上传来的轻微拉扯感，这下是真的不敢动了！

她恍惚间想起一件事，今天白天的时候她也在食堂，和只能看见那几名老师背影的秦禾等人不同，她可是清清楚楚地看清了那两名老师的正脸，那个戴着红帽子的，不就是他们的班主任吗？！！

秦禾竟然也对他们班主任下手了？！

咦，我为什么好像也不是很意外的样子？

夏雯仔细剖析自己的心情，觉得此时内心的感受复杂难明，最终汇总起来只剩下一句感慨：为什么秦禾的同桌不是女生！

秦禾的手离开了她的头顶，轻轻地敲了下桌面，说：“你明白了吗？”

夏雯忙不迭地点头回道：“明白了明白了。”

夏雯来到程雅的身边，在对方有些茫然的视线里从她的头顶里抽出了一根白色的头发。

这根头发仿佛是活物般，一被抽出来就缠上了夏雯的手指，夏雯小心翼翼地捏着这根头发靠近自己的头顶，这根白发立马就沿着头皮钻了进去，在那一瞬间变成了黑色。

夏雯一点都不觉得哪里有异，这是她的习惯操作了。

发丝一离开程雅的头顶之后，她的面部表情整个垮了下来，脸颊不住泛酸，她却揉都不敢揉，双眼惊惧地看向自己的室友，又无措地看向秦禾，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秦禾给了她一个眼神，表示之后再说，程雅只能忍着心头的恐惧闭上了嘴。

接下来宿舍里再没有其他人说话，各自去洗漱完，就熄灯睡觉了。

......

秦禾一夜好眠，睡了一觉精神奕奕的起身，就对上了程雅通红的双眼，对方显然一晚上没睡！

就在两人和其他三个人汇合，在食堂吃早饭的时候，程雅总算找到了机会，把自己憋了一晚上的话说了出来。

“你们知道我昨天经历了什么吗？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我明明没有想要亲近他们的意思，但是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告诉我，要和他们在一起，他们才是自己人。”

程雅说着说着脸就变白了。

比起刘玲玲和王承运两人，她受到的影响更深，可能是因为这是她第二次受到类似的影响，直接从远离秦禾，一步到位蹦到了要亲近同学的程度。

刘玲玲和王承运深有同感地点点头，孙恒不明所以，也跟着点了点头。

秦禾面带深意地看了孙恒一眼，对方不自然地避开了她的视线，但是面上依旧没有什么异常。

作为这个临时团队里存在感最低的一个人，要说是不积极吧，明明什么事都掺了一脚；要说做了多大贡献吧，他却鲜少发表自己的看法，也没有发现什么重要的线索。

秦禾觉得这个人很有趣，对方对她的态度一直是这种敬而远之的状态，几乎不会单独和她说话，永远待在人多的地方，不用那些人影响就已经达到了那些人理想的状态：离秦禾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