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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里没有窗户,夜风裹挟了浓烈的臭气窜出木门,打在利维娅脸上。
管家点燃了一盏油灯,室内骤然明亮,两具尸体躺在柴堆边缘,死状惨不忍睹。
他们两个都是专门在厨房工作的奴隶,胸前戴有铁牌,穿着最普通的脏布。
一名奴隶趴在墙角,脑袋歪向一侧,嘴部大张,脸旁尽是酸臭的呕吐物。泥墙根部有几道指甲抠出的血痕。
另一名奴隶死在柴火边,双眼圆睁,手里握有一把带血的小刀,脖子上鲜血淋漓。
刀刃宛如科林斯的暴君佩利安德,在黄石般的肉上开凿出梦寐以求的运河。
红色河水形成一块黏稠的湖泊,湖泊边缘又分出几道支流,填满石砖间的缝隙,最终流至利维娅脚下。
她猜测墙角的奴隶在烧好肉馅后尝了一点,想要试试味道,结果不幸中毒,最终死亡。
手里拿刀的那一个,难道是下毒凶手?
血腥气袭来,紧接着是粪便与尿骚味。她提起裙子,捂住鼻子,跨过污秽物,来到柴火边查看尸体。
“给我手帕。”她蹲下身,对管家说道。
提洛抢先将一块手帕递给利维娅。
她将它摊开放在手心,隔着这层布抓住尸体的血衣,小心翼翼掀开,却没有得到任何收获。
她又拎起死者的胳膊,发现对方左手里像是藏着什么东西,掰开一看,原来是一个小瓶子。
拔出木塞,瓶中残存了一点液体。
这就是从某种毒蕈中萃取出的汁液?这个奴隶做菜时将毒液倒进肉馅,企图杀死凯撒,幕后黑手为了防止信息泄露,以某种手段要挟他下完毒后自刎?
“这两个人是什么时候买来的?”她问。
“买来时间不短也不长了,起码有半年。”管家答道。
“在哪里买的?”
“一个来自奴隶市场,另一个来自南部农庄。”
“买来之后,他们出过门吗?”
“从来没有。”
买来很久,从未出去过……半年前凯撒还没有掌权,他父亲也不会请他赴宴,幕后黑手不可能在那个时候就安排其中某一个人给凯撒下毒。
那应该就是最近的事。
“这两个月,家里来了至少两百个客人。”管家补充道。
家中向来人来人往,最近有几百个门客与代理人光顾她家!
若想查出何人于何时给凶手传递消息、提供毒药,简直比从大海中捞出一块金子还难。
利维娅从地上站了起来,突然发现面前的吊钩上悬挂着一口锅,锅下架着发黑的木柴。
她探头一瞧,锅里是空的。
顺势将手移到柴火上方,她隐隐约约感受到一丝热量,看来火焰刚熄灭没多久。
木炭与灰烬堆在一起,宛如风干的狗粪。
说来也是巧,提洛忍受不了难闻的气味,往门外退了一步。夜风立刻贯进厨房,吹开惨白的炭灰,露出两块不大的椭圆形布料残片。
利维娅用背部挡住了自己的动作,弯腰将它们捡起。布片边缘漆黑,这是焚烧过的痕迹。
吸引她注意的不是黑边,而是火焰没来得及侵袭的中间部分——那上面居然绽放有几朵血色之花。
“主人,您终于来了!”管家突然说话了。
“恶心死了,还不把这两具死尸扔掉?摆在这里是准备腌成血肠?”德鲁苏斯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利维娅,你蹲在这鬼地方干什么?这是你该来的地方?”
女孩将碎布片卷成小球,藏进手心。
“有人在菜里下毒。盖乌斯并没有发病,而是偷吃孔雀肚子里的肉中了毒。”利维娅转过身,低下头藏住眸中的厌烦,对父亲说道。
“那我真希望他能多吃几口,”德鲁苏斯冷漠得像一条蜥蜴,“里博家的男孩比他机灵多了,他死了,我正好收养那孩子。”
“他死了,总比他现在半死不活承受痛苦要好。”他又加了一句。
“有人想要毒死凯撒陷害您,或者连您一起毒死,”一边说着话,她一边迅速绕过德鲁苏斯,站到几步远的门外——他手掌正好能挥到的地方,“希望您好好查一查凶手的来历,而不是在这里抱怨为什么亲儿子不死得早一些。”
“你竟敢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德鲁苏斯压抑了一晚上的怒火又窜了出来,抬手就要赏女儿一个耳光。
利维娅早有准备,瞬间向后退了两步,男人打了个寂寞。
他没来得及收住力道,向前方栽去,还好被管家扶住了。
“你还敢躲?”德鲁苏斯扒住门框,在她背后咆哮如雷。
女孩根本懒得理父亲。她知道他不敢打破她的皮相。毕竟在不久的将来,他还要将她卖个好价钱。
她头也没回,朝弟弟的房间走去。
男孩身体情况正在好转,虽依旧昏迷,呼吸却比之前平稳。
希拉蹲在床前照顾盖乌斯,火光勾勒出女奴美丽的侧脸。
利维娅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望着对方如云的发丝,突然想到了什么。
“希拉,你之前是不是误食过毒蕈,与盖乌斯中了同一种毒?”
“是的,”女人望向盖乌斯的目光极为柔和,她本身就是一位温柔无比的女性,“家里大麦也吃光了,我只能随便在周边找一些能吃的东西,结果就......”
“我从来没有问过你,你当初是怎么成为奴隶的?你和谁生下的提洛?”利维娅问。
“我有过丈夫,”希拉望向油灯,久远的回忆化为温热的泪滴,朦胧了双眼,“他找不到活干,只能去当兵——没有人愿意花钱雇公民干活,毕竟他们有成百上千的廉价奴隶。”
“所以,他去参军了?毕竟当兵有军饷拿。”
“嗯,”女人点了点头,“他离家后,军饷是发下来了一些,但远不够偿还我父母和他父母欠下的高利贷。
“然后......我就被抓走了。”
这时,提洛从门外走了进来,希拉立刻闭上嘴巴,没有继续说话。
“有一个男人自称是盖乌斯·屋大维·图里努斯的手下,说他家主人在宴会厅外面捡到了一个布包,有可能是您落下的东西,特地命我转交给您。”
“那个人是不是叫李希努斯?”
利维娅打开布包的结,里面躺着两株完整的阿特洛波斯,紫红色果实又圆又亮。她合上布包,重新系好,打算过一会儿回房间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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