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永远的奥古斯都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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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军团的将领的住处离城门?不远,比起罗马达官贵人奢华的府邸，这里简直就像平民区的公共厕所。旁边就是练兵场，一队受训新?兵在太阳底下大声呼喊口号,挥洒汗水。

凯撒大军近在咫尺，科尔多瓦城里的被释奴、来自其他城市的逃亡者?很大一部分都被编进了两个?辅助军团。

军团长的临时住处外，两个?卫兵无精打采靠在墙壁上。左边那个?甚至摘下头?盔,顶到头?上当球玩，见有人来了，不急不忙将头?盔戴好，站得比老树还歪。

“到了。”队长见到懈怠的士兵,也没有说什么，走近长官住所门?口，说明来由后，报告了四人的情况。

“他们来自萨贡托城，为一个?叫斯迦普利的家伙效力。这个?金发?小?孩的父亲是共和?国老兵，为庞培阁下效力。另外两个?是奴隶，”队长将几人的身份告诉卫兵，又补充道，“这两个?男孩样貌美丽,气度不凡,我怀疑他们根本不是来自边陲之地的小?人物，不敢擅自做主,特来禀告长官，你赶紧进去?通报一下。”

“只是长得漂亮而已,就惹您怀疑了？这点破事还想叨扰我们阁下？”卫兵很不耐烦，“城里那群人整天吵死了，您的人怎么不管管。”

“阁下让我们不要管,我自然要遵从他的命令。不放过任何可?疑的人，也是我的职责所在。”骑兵小?队长的语气既严厉又认真?。

“你在这里等着。”卫兵争辩不过，只好进屋通报。

不一会?儿，卫兵走了出来。

“这四位外来者?，哪位是管事的？我们阁下很好奇，想请他进去?。”

“我是。”利维娅与屋大维异口同声。

“你一个?人进去?就行，其他三个?呆在门?外。”队长让手下给屋大维松绑。

利维娅原先在脑子里编好了一堆理由，没想到全是白费力气。为什么选他不选自己？难道她看起来比他差么？

推门?进屋前，少年甚至回头?望了她一眼，每一根金光闪闪的头?发?丝似乎都在向她耀武扬威。

见士兵们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女孩将嘴巴使劲向下撇，对他做出一副不屑的样子，神态极为夸张，如此滑稽的表情与漂亮的脸蛋半点也不搭。

“或许，正因为他看起来比您蠢笨，容易被唬住，所以那个?队长选他不选您。”见主人不知从什么时候养成了攀比的习惯，卢瑞娜察言观色，尝试圆场。

“你可?真?会?说话。”利维娅表示赞同。

忠心的狄奥梅德斯默默记住了主仆二?人的对话，准备等屋大维出来，重复给他听?。

............

长官住处内，木制桌案前空无一人。

“你就是共和?国老兵的儿子，斯迦普利的手下？”一道嘶哑如布帛撕裂的男声响起。

屋大维循着说话声向左看去?，军团长正躺在长榻上休息。他大约四十多岁，肤色偏深，甲胄没有覆盖到的手臂布满了陈年旧伤，杂乱如草。

“正是。”

“随便?找个?地方坐下吧。”军团长朝少年招了两下手，翻了个?身面向对方。

厚重的青黑笼罩在中年人的眼周，他看上去?已经有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

屋大维毫不客气，直接坐在了男人旁边的长榻上。

“你是凯撒派来刺探敌情的奸细？”军团长的语调突然拔高了好几度。

“如果我是凯撒的奸细，”即使谈及“凯撒”，身份濒临暴露，少年眸中始终凝冻着一层不化的坚冰，毫无波动，一如往常，“您的手下不会?抓到活着的我。”

“那么，你是塞克斯图斯·庞培？”中年人的问题稀奇古怪，居然问他是不是庞培兄弟。

“如果没记错，庞培阁下应该年近三十。”屋大维回答道。言下之意，按照年纪，他一个?十七岁的男孩，根本不可?能是老庞培的次子。

“那你走吧，外面的士兵会?把?你送出去?。”军团长没有任何恶意，只是始终无精打采，仿佛一根干枯的芦苇。他翻了个?身，似乎不想搭理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