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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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零久是被摔醒的，她被姜樾放在后座，路不平，过一个坑时她被颠了下去。

“好痛啊。”季零久一边揉着自己胳膊一边四处张望：“已经走了？走多久了？”

不提这个还好，提起来姜樾就一肚子气，可又拉不下面子来吐槽自己是怎么一大早起来发现玄青子连带一道不见了，自己又是怎样扛着一大堆行李加个昏睡的季零久走到停车处的，又是怎样在别人异样的眼光下抱着她去住宿，他长长的呼出口气说：“走了两天，你也睡了两天。”

季零久不可思议地指着自己：“怎么可能，我睡了两天？！”

“你自己看手机。”

日期显示确实是过了两天，季零久使劲儿搓搓自己脸惊恐道：“我怕不是得了渴睡症？或者之前脑袋被撞了没好全？”

姜樾真想朝她脑袋拍一巴掌，心想你那个时候威风得都能飞起来去掐人脖子，现在睡两天真是一点不稀奇。

“樾子，要么我还是去医院住两天吧？我总觉得我这头有点不稳定。”

不知怎的，姜樾沉默了许久后嗯了声：“住两天然后呢？”

或许是他沉默太久，季零久也想了许久住两天然后再做什么，车子太颠了，颠得她无法思考，干脆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想爬起来坐在椅子上看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象发呆。

姜樾揉揉眉头：“要做什么决定等待会儿和胡子他们汇合了再说。”

季零久看了看他的后背，突然想起襄云出现时他把自己揽到背后保护着，车子被撞也是他及时抱住了自己，一道承认自己不是人时他也不动声色的保护自己，她笑了笑或许是因为他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可她现在唯一还能信赖的不就是他和胡子、胖子吗？

她把头靠在椅背上，抿了抿嘴说：“我记得刚上大一那年，我们宿舍一起出去聚餐，不知怎么惹到领座的几个小混混，李京华和他们吵起来，秦亦在旁边帮腔，那时候我是真猛啊一个女生敢挑几个男生操起啤酒瓶就能往人脑袋上砸，后来进警察局才发现宿舍里跟来的只有秦亦，你知道吗当时心一下就凉了，好在还有秦亦在我旁边，那个时候我就知道大学四年能交的只有她一个人，果不其然四年来一个与我们表面交情一个甚至怀了我前男友的孩子，至于秦亦，她改变了我的一生。”

滑下车窗，迎面而来的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她胡乱抹一把继续说：“我和秦亦也算是朝夕相处形影不离的，四年时间不算短，我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把我算进去的或者是她根本就是有意接近。婶婶带大我也是十几年的相处，她们每个人都有瞒着我的秘密，都在算计我，有时候我会觉得好搞笑的，好像自己一下变成了主角，还是那种最惨的人人都算计她的主角。”

姜樾把烟递给她：“点一根？”

“行啊。”她接过点燃，薄薄的烟气吹散在风中，她趴在车窗上，看着樾子弹烟灰的动作觉得很好看，也学着弹，学个四不像，自己把自己逗笑，说：“樾子，我们认识的时间太短了。”

姜樾冷哼，毫不忌讳道：“一个四年一个十几年倒都是不短。”

他的话无异于是把刀唰唰唰地朝她的心口飞去，可她毫不在意，因为这两把钝刀扎不破她如今的心口。

“你别激我，我想像我叔叔说的那样毕业结婚生子，多好啊，一眼能望到头的生活，到死也翻不出惊涛骇浪来，最大的挫折也不过遇到变态上司再遇个陈桦晔或者以后生的孩子永远倒数第一名、青春期早恋、叛逆期长得离谱……”说着她停下来回味了一下刚才的话，她憋屈道：“这样的生活，也真特么够头疼的。”

姜樾忍不住笑了：“你说了这么多就是为了畅想以后的生活多憋屈可怕？”

扔掉烟头，季零久偷偷白了他一眼，说：“就算我还想回去过那样的生活，也彻底回不去了，早在溶洞里，我的人生轨迹就已经偏了。”

“樾子，我不敢做决定的是因为你们和我不一样，以后我一个人怎么活都能行，可你们有家人有牵挂，我不能拖你们去淌季家的浑水。”姜樾原本的话哽了回去，心道是自己心肠狭隘，没成想她犹豫的竟是这一层，他偏头示意她去拿放在副驾驶的背包，说：“夹层有玄青子留下的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