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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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行在沙漠中，被卷起的黄沙跟在车尾后一直未停过，胖子和季零久坐在后座对手机里选秀节目吐槽也未停过，季零久跷二郎腿的模样像极了古时候大官人逛戏园子，就差一把瓜子和一碗茶了，合着胖子一起摇头晃脑指评：“这个长得还行就是嗓子眼跟被人掐住似的，一口气吊不上去，搞得我都快断气了。”

胖子跟着附和：“就是，这些评委耳朵都背，看姑娘长得好看就忘了这是个唱歌比赛，啧啧啧，世风日下啊！”

“黑幕！绝对黑幕！五号唱得这么好怎么被投下去了？”

“唉，不看了，糟心！”

不知是谁说不看说了五百遍，眼睛却还是粘在上面，扯都扯下去。

络腮胡也想跟点年轻人的潮流，脖子扭了一百八十度，眼睛都快跳出眼眶了也只能看到屏幕的一角，姜樾十分怀疑这三人真是打算进沙漠拍照旅游的。

“诶，三号也被投下去了？”

“我去！六号是台长姨太太吗？！”胖子异常愤怒，怒得捶胸顿足。

不巧，络腮胡一眼就看中六号觉得十分乖巧可人，这会儿很是欣慰的假惺惺安慰胖子：“哈哈哈哈，淡定，比赛嘛有输有赢很正常。”

季零久觉得不好冷落姜樾攀着椅背问：“樾子，一号、二号、六号、九号你选几号？”

“二号。”他完全不过脑子的回答。

胖子摇头：“小九妹妹也选的二号，二号不行咯，二号一直保持倒数第二低空飞过，悬！”

选秀开始公布第三名是几号时，姜樾一个急刹，胖子没坐稳人连带手机同时向前扑，与没来得及回身的络腮胡撞个满怀，手机也不知落到那个缝隙里，胖子揉着脑袋，眼冒金星：“做什么搞个急刹，撞死老子了。”

“到了。”姜樾神色严峻，徒自下车。

季零久跟着下去：“怎么了？”

姜樾爬上一个陡坡，从沙里扯出一个明黄色的睡袋，这颜色极为扎眼，睡袋上面一侧缝着霖省游泳队张荀辰，姜樾又扯出另一个睡袋，同样属于游泳队里的队员所有，他陆续从沙里找到七个睡袋和七个帐篷，还有七个睡袋没有找到。

季零久费力的爬了上去，她蹲在张荀辰的睡袋面前，还记得张荀辰是向她搭讪的小男生：“奇怪，那群小男生有十人加上教练十一人，玉哥说光是向导都有三个，按找到的帐篷来看他们应该是睡在一起，可现在这里的睡袋只有七个，还有七个去哪儿了？”

胖子：“会不会是被沙子埋得太深，我们没找着？”

一时间没人回答，络腮胡又给出疑问：“樾子你看这地儿适合搭帐篷吗？”这是一个陡坡，但凡有些野外常识的人都不会选择在沙漠的陡坡上搭帐篷更何况他们还跟了三个专业向导，但这些睡袋出现在这里确实反映了一个问题，姜樾拍掉手上的沙：“这里应该不是他们失踪的地方，沙漠的沙是有流动性的，他们失踪这么多天这些睡袋很有可能是从别的地方被流沙带移到这里。”

胖子：“沙漠这么大，我们怎么找？”

姜樾一边收拾睡袋一边说：“玉沙关，向导能带人去的景点也就鸭子岭、花儿泉和黑山城，我们的车一路向南，靠南的有鸭子岭和花儿泉。”

络腮胡：“那行，咱们先去这两处探探情况。”

姜樾看了看腕间的表，说：“过去差不多两小时，还有时间搭帐篷，走吧。”

到达鸭子岭时，沙漠的温度已经开始下降，天也慢慢的暗下来，季零久和胖子蹲在一堆帐篷面前研究，两人嘀嘀咕咕的有说有笑，姜樾装作不经意的瞥了那边好几眼，络腮胡看不过：“你对小久到底什么想法，说说？”

姜樾眼皮一抬：“嗯，还行。”

络腮胡不满意：“什么叫还行，有意思就是有意思，没意思就是没意思。”

姜樾手上动作不停，知道老友是个一根筋，模棱两可的答案他搞不懂，只好点头老实交代：“有。”

络腮胡：“你看，我就知道你有，在我这儿还遮遮掩掩妄图来虚的！”

络腮胡声音有些大，引得季零久往这边看了两眼，姜樾赶忙制止：“你他妈声音这么大生怕她听不到是吧！”

络腮胡嘿嘿笑道：“听到了就当兄弟提前帮你告白了。”

姜樾哼笑：“去你妈的，老子用得着你帮？”

络腮胡朝季零久招手：“小久，小久你过来。”

季零久正和胖子商量下一次他求婚要怎么布置现场，说得正起劲儿呢被络腮胡打断，她很情愿的过去：“干嘛？”

“我看你们闹半天了，帐篷什么时候才搭得起来，待会儿天就彻底黑了温度也得降下来，照这么下去可得冻死。来，你来给樾子打下手，我去给胖子帮忙。”络腮胡满面正经的说教，说得季零久一点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姜樾无视掉络腮胡挤眉弄眼的得瑟样，也不让季零久帮忙，只让她在一边看着，季零久觉得无趣有一下没一下拨弄沙子玩。

天渐渐暗下来，季零久蹲在地下变成小小的一坨，姜樾心下叹口气：“去车上把手电筒拿来照个亮。”

“哦，好。”她拍拍手站起身，有一下没站好身子晃了晃，还不等姜樾去扶，自己就跑开了。

再等她兴冲冲打着电筒跑来，姜樾已经摸黑搭好了，她围着帐篷绕了一圈还伸手压压力试试结不结实，完了点评道：“挺不错嘛，看起来蛮结实，晚上要是起风沙应该能挡住。”

嚓地一声姜樾点燃烟，说：“要不你扑上去试试？”

季零久绕到他面前：“还真当我傻…”话没说完她‘啊’的一声踩滑倒在帐篷上，帐篷虽然不受力，她扑腾好几下没扑腾起来，手上的电筒光跟着乱晃。

姜樾深吸口烟，等她没力了才走过去将她拎起来，他指尖的烟气直冲她眼，熏得双眼泛泪，他松开手笑道：“亲身验过了？”

季零久退后一步，眨眨眼问：“验过什么？”

她双眼湿漉漉的，姜樾双眼微沉舌顶后牙槽，一时忘形弹开指尖的烟，说：“没什么。”

“没什么是什么？”

姜樾摆摆手：“我就是说这帐篷确实质量好，没被你扑坏。”说完，转身朝络腮胡那边走去。

被他弹开的烟头在沙子里忽明忽暗，季零久嘀咕：“什么人呐，还扔烟头。”她捡起烟头摁沙子里，等没火星了才用纸巾包好放进兜里，想着待会儿扔垃圾袋里。

“小九妹妹，快过来。”胖子端着口小锅对她喊。

季零久拍掉手上沙子走过去问：“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