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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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地下，季零久站在人墙前看了半晌而后轻声说：“我来了。”

她转身，看着怪物将双手放在血色太岁上，因嘴唇被缝得密室而无法张嘴，喉腔里发出的声又实在囫囵不清，她冷笑：“这就是长生的代价。”

怪物扭头瞪她，怨毒的眼神像极了毒蝎尾，她深深叹口气，说：“它救不了你，若能救你就不会把你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它连自己都救不了你又何必要为它献上肉身？”

琥珀沿着怪物的手臂蔓延上去，怪物神情极为兴奋，嗬嗬出声。

“害人害己！”荆棘卷起怪物，硬生生将怪物的琥珀手臂扯掉，鲜血如柱般喷涌，怪物暴怒竟挣开了上下嘴皮缝着的线，季零久侧身避开如此血腥令人作呕的画面，她上前拎起血色太岁，怜悯道：“想不到这世上还有蠢人愿意为了所谓的长生付出如此代价，可惜了，苟活这么久也该到头了。”

血色太岁在琥珀里剧烈挣扎，可在季零久手上它什么也做不了，说白了不过是一团有岁数的血肉而已。

破开琥珀后，血色太岁掉在地上渐渐长出四肢和头部，不过失去琥珀的庇护就如人体没有皮肤一般，暴露在空气里都是一种酷刑，它痛到浑身颤抖。

季零久抬头，她看到张荀辰的眼皮眨了眨，意识到时辰已到，她转身：“以怨报怨、以牙还牙，我在外面候着你们。”

走过狭窄的泥墙门时，她将老头的尸体踢了进去，随后将缩在角落的陈子晗带到外面的屋子，她撕了两块布料团好堵住陈子晗的耳朵，而她则面无表情坐在地上将里面的惨叫、百鬼嚎哭、索怨厉叫全都听进耳里。

一辆悍马在沙漠里飞驰，络腮胡脸色沉得要咬人，他对胖子吼：“快打120！”

胖子手忙脚乱的摁电话：“我知道，我知道，你吼个又鸟巴！”

好不容易打完120交代好姜樾的情况后，络腮胡又吼：“现在报警！”

“报，报，报！老子知道！”胖子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拨了110：“喂？警察同志你好，我，我要，报，报，报”

“报警！”

胖子找回话头：“报警，对，警察同志我要报警……”

胖子磕磕巴巴讲完，挂断电话后胖子望着后视镜，喃喃道：“咱们就这么丢下我小九妹妹，也不知道她怎么出来。”

络腮胡现在最担心姜樾的手是不是感染了，听见胖子开始念叨季零久，他因为心里对季零久有气，所以不搭腔。

“你说是不是啊胡子？我们就这么走了小九妹妹能对付得了那个老怪物和那团邪秽的东西吗？你说咱们要不要…”

络腮胡没好气：“你他妈再念叨，信不信现在老子就把你踹下去！没完了还，她手上的荆棘那么厉害，一下就能破掉琥珀，她用得着你担心用得着你念叨用得着你去救？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怂样儿！”

胖子瞠目结舌的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的咂巴两下嘴，说：“我说你这是怎么了？以前你不是最护着我小九妹妹吗？”

络腮胡冷哼：“护着她有什么用？你没看她自己出来站在那团肉前发呆看都不看我们一眼啊？樾子伤得这么重还说要带她走，可她呢，她怎么样？”

胖子不说话了，其实琥珀绞动的时候他心里也怪过她为什么还不来救他们，可是当他看着季零久一个人回去的背影总觉得怪不放心怪难受的。

络腮胡一路飙车水都没喝两口，开到玉哥旅馆时天都已经黑透了，第一次玉哥的小旅馆前聚集了这么多人，有救护车、警车、当地的媒体还有许多游泳队男生的家人，胖子忐忑不安的在车上问络腮胡：“下车前最后问你一个问题，咱们是怎么进到那里面的？”

络腮胡解开安全带的手顿了顿，说：“想不起来。”

外面记者已经举好话筒摄像机怼着车窗，络腮胡下车推开这些记者先将一直高烧的姜樾送上救护车，看着救护车离开后才松口气，阿童找了好几圈没找到季零久在哪儿，她焦急的拉着络腮胡问：“胡子叔，我姑呢？她去哪儿呢？”

因为警察和记者在场他不好说，给玉哥使了个眼色，玉哥当时脸就沉了下去，他看了眼胖子，胖子扯了个极难看的笑，玉哥心里觉得不好，但毕竟是经过事的人他先把阿童吼回房再跟着络腮胡后面听他给警察讲遇到那群游泳队队员的过程，胖子不敢插话只在旁边点头。

最后，因时间原因不能马上进沙漠，警察和搜救队员决定明天一早进沙漠，络腮胡被要求同行，警察放络腮胡和胖子去休息时，路过游泳队男生的家人时都不忍心多看。

玉哥一直跟着他们回房，见周围彻底没人他才敢问：“我那妹子，回不来了？”

络腮胡被噎了一下：“她没事儿，还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