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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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双手用力不协调，车子晃荡了一下，开始左右偏移。血袋落地炸开，更加浓郁的血气弥漫在空气中，不止楚辞，就连后座安静的林叔都有些狂躁。

一辆车上两个感染者，就她一个正常人，就像两只狼围着一只羊，温瞳开着车的同时不断地观察着后面的情况。

远处传来一些声音，像是那些东西在争抢血袋。

温瞳稳住车子的方向，一时忘记了身后的情况。

宽阔的公路上，两辆车平稳地行驶着。

温瞳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额头沁出薄薄的一层汗。

在她右侧，一双猩红的眼睛盯着她，身体慢慢向她靠近。

喉咙上下动了动，温瞳不敢轻举妄动，现在这个可不是之前那个小怂包了，而是个行动敏捷的感染者。

刚刚的血气成功刺激到了楚辞。

温瞳的侧脸白天有被玻璃划伤的小口子，已经结了疤。

楚辞红着眼睛，脑袋从女人的肩膀轻轻地向上，鼻子耸动嗅着什么。

温瞳慢慢地歪了歪头，楚辞已经到了脖颈处。

脖颈是人类的脆弱点，现在正对着一个丧失理智的感染者。

温热的皮肤碰上冰凉的鼻尖，即使在夏天温瞳也没有丝毫闷热，寒意从脖颈向四周蔓延直至全身。

“好香。”

像是无意识说出的话，楚辞深深吸了一口，忍不住又凑近一些。

和楚辞的享受相反，温瞳和林叔都紧张得不行。

温瞳一边掌控着车的行驶，一边注意着楚辞的行为。

薄薄的皮肤下是青色的血管，里面是鲜活生命的象征，腥甜的血液流灌全身，楚辞右眼的红几乎要溢出来。

女人的整张脸都是冰冷的，紧紧地贴在温热的脖颈，热量传递，温瞳感觉整个人都彻底冷了下来。

舌尖伸出，楚辞舔了舔美味的猎物。

身体忍不住颤抖了一下，温瞳感觉手心冷汗遍布，方向盘都变得有些湿滑。

这一动，楚辞的动作停顿一下，缓缓抬头看着紧张的人。

“别动，就咬一口。”

温瞳：“……”

为什么还能说话这么清楚？

红眼睛看了驾驶座的人一会儿，紧接着又要低下头。

突然，一股子更加强烈的血气蔓延了整个车子，楚辞被刺激得头脑发昏。

头不受控制地扭了过去。

视线里出现了一个打开的血袋，血气从那里强势地散发出来，直接刺激着她的大脑。

被吸引着走过去，楚辞一把抢过血袋，仰着头将液体灌到自己嘴里。

动作粗鲁，不少液体落在衣服上，顺着脖颈流下，还有些溅在车厢里。

林叔的手紧紧抓着旁边的座椅，努力维持着理智，不被满车的血气冲昏头脑。

楚辞是因为系统爹的原因才能开口说话和正常行动，而林叔是实实在在自己锻炼克制的，在面对血气自然比楚辞要好得多。

身边的危险消失，温瞳摆正有些酸痛的脖子，从反视镜向后看。

楚辞食血的画面让她忍不住皱了皱眉。

车内的血腥气太重，温瞳咬着牙忍了忍，将反胃感压了下去。

得等天亮，换老黑的车，这辆车不能要了，血腥气太重，路上的感染者和那些动物都会被吸引过来。

约莫着时间，等天亮还得五六个小时。

温瞳看着车外漆黑一片，四周也是安静一片。

希望能撑住吧。

车内浓重的血气挡住了温瞳这个活人的气息，楚辞正舔着自己的掌心，像极了贪食的小孩子。

慢慢地，脑子渐渐清明，楚辞的动作停住了，愣愣地看着脚下和衣服上的血迹。

什么情况？

谁打她了，她还能有这么多血？

楚辞疑惑地看着车座上的林叔，林叔看起来有些难受。

“林叔，你怎么了？”

以为林叔是眼睛疼，楚辞想伸手去看一下，结果，她的手背和指缝全都是黏糊糊的液体，借着夜视和后车打的光，楚辞看清了，她手上的也是血。

“……”

她不会把女主吃了吧，感染不会伤害感染者，这个车里唯一正常的就只有女主了。

想到这里，楚辞猛地扭过头去看。

担心的人正身姿挺拔地坐着，目光沉静地看着前方。

呼～

心里松了一口气。

“怎么，看我死没死？”温瞳的语气谈不上好。

毕竟这个人刚刚还想咬自己，语气好真是见了鬼了。

“……不是。”楚辞有些心虚，她并不知道自己浑身的血哪来的。

就像喝酒断片了一样，她完全没有记忆了。

爹，爹，刚刚发生了什么？

楚辞在心里向系统爹求救。

“啊，你刚刚想吃了女主。”系统爹已经做好失败的准备了。

刚刚但凡楚辞咬了下去，那他们就直接回去了，它接受惩罚，楚辞随它一起。

爹嗓子都喊哑了，这女人还是醒不过来，被血气迷的不要不要的。

楚辞：“……”

她……的小命还有吗？

心虚地看了眼架势座的人，视线再一转，刚看从反视镜看到温瞳的脸。

女主朝她看了一眼，唇角上扬，意味不明的笑意。

楚辞：“……”

完球了，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