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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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法?尔老爷静坐在软榻上。他身体好转不少,已经可以坐起来，看一些闲书了。

一边有仆人进来，奉茶说：“老爷,赤努到了。”

桑法?尔老爷便叫他进来。赤努进来了，朝他作?辑,也不坐下。老爷咳嗽两声，便向他细细询问秦解真的事情。赤努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就说那秦解真最近每日都去演武场练剑，自己一练就练一个上午……

“那下午呢？”

“回去那小院里，这……您就要问大小姐了。”

桑法?尔眼睛瞪大了，口中直呼：“一下午？”

“晚上也不怎么出来。”赤努回想一下，耿直地说。

桑法?尔老爷眼前发黑,挥挥手让赤努退下，叫来暗卫，又问一遍。甲乙暗卫回答后,桑法?尔得?知：秦解真?虽然下午在房中练字，可晚上,两人还是睡在一起的。

甲号暗卫多是女子，便说：“两人感情颇为融洽，常常一起进出,嬉戏打闹呢。”

乙号统领便也点头,说：“姑爷武艺高强,可总被小姐欺负。”

桑法?尔老爷却说：“这一个月……一个月，这两人都睡在一起？”

乙号摇头说：“有几日，姑爷是分房睡的。可大多数时候，两人还是同床共寝的。之前还未增加人手时,有几名守卫被暗中杀害，那时候姑爷救了小姐，现在两人还睡在一起。”

桑法?尔老爷沉着脸色说：“到现在还是？”

甲号捂嘴轻笑：“老爷，两位都成亲了，不睡在一起，到时候又要说小姐找了个不行的姑爷了。”

她们哪知道，这姑爷，到现在可都是没行过?。

桑法?尔不由得嘟囔：“不行才好！”

他自然不敢大声说，过?一会，又说：“他现在，是在练剑？”

秦解真?大早上起来，自然是在练剑。桑法?尔老爷坐不住，起身转了两圈，自己拿了袍子，跨步出门了。

已然是春节过?后，到处是下人张罗着过?雪融节的气氛。老爷身体好转，平日受过恩泽的下人自然地向他问安，场面和谐。桑法?尔老爷虽然心中想着别的事，还是友善地朝四方点头，心想女儿确实管家有方……唉，女儿也已经大了。

他身形高大，虽然瘦了，也如山一般威严。

一路来到演武场，桑法?尔老爷左右看了一眼，竟一时间没看到秦解真人。赤努跟在后面，见他目光扫视一番，便知道他在找秦解真，就说：“姑爷在角落呢。”

桑法?尔老爷往角落一看，却看到一身黑衣的秦解真?出神地盯着面前的木桩，竟也不练剑招。

她偶尔换个角度，剑虽然背在背后，可也不抽出。那剑已经换了剑鞘，收在鞘中倒是显得很?有大家的风范。可她就是不出手，只是心里在想事情。

秦解真?就这样，总低头想事情，什么也不说。

桑法?尔走到她面前，秦解真?一愣，抬起眼睛看他。

这么看来，确实就像个男子。怎么说她是女子呢？难道……

秦解真?脑子里还是剑招，看见桑法?尔老爷站在自己面前，愣了一会，不假思索地叫了一声：“岳父？”

桑法?尔老爷听见这两个字，肝颤了一会，略微僵硬地点头。他与秦解真对视两秒，却说：“你怎么站在这不动？”

小秦“女婿”老实巴交地说：“我在练剑呢。”

她说话时眼神清澈，显然真是这么想。桑法?尔老爷咳嗽一声，说：“怎么练剑却站在这不动，是有什么练剑诀窍么？”

秦解真?轻轻皱眉，又对“岳父”说：“啊，我是在想……前几日见到人这样出招，我便这样……”她手腕轻翻，向?左避开一步，嘴中又说，“再这样，这样，是不是更好些？”

“嗯……”桑法?尔老爷沉吟片刻，便说，“小婿，要是我用一招清风门的‘松针千重’，这招如何拆得?？”

秦解真?便看向?他，表情很?是疑惑：“这招又是如何？我想看看。”

清风门算是边疆地区较多人拜入的门派，由于开山祖师并未藏私，这处到处有武馆修习此派剑法?，并不算什么门路高深的门派。桑法?尔老爷朝后示意，赤努叫了个使剑的弟子来，该名弟子拿来练剑的木剑，朝秦解真?鞠了一躬，规规矩矩使出此招。

这些弟子见秦解真?练剑见多了，也知道这姑爷除了有时候想不通了才会拿剑练一会，从来也都是站在自己念念有词地走动，内心十分好奇。

如今能和姑爷对练，心里更加谨慎，这一招使得颇为好看。

秦解真?眼黑黢黢地看了他出手，不待他使完，却伸手出去。

她仍然不用剑。

松针千重此招顾名思义，模拟那松针刺向敌人，若是练得?好了，便如泼水一般。可水竟然有了洞，秦解真?伸手出去，穿过这剑，握住剑柄，关节使力，剑却到了她手上。

她手腕一转，木剑到了自己手上，才说：“我见过?这招，原来叫这个名字……”

秦解真?在那念念有词，却不知一边的桑法?尔老爷内心大为震惊。他猛然一张嘴，先是感觉到喜悦要跃出来——若有此子，那之后要是雪山上来人，或许还有一战之力，旋即心又凉下来：她又是女儿身，又有可能是雪山上的人。可……见她这样，又不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