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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前言:尽最大诚意感谢杂食狮子,程骡,日兼-喵里个呱呱叫,经常改名但以灰色抽象画为头像现在叫“特别好用的蒸汽差分机”的差分机,还有做封面的阿蕉,她经常督促我早睡。

虽然知道本文读者不认识其中几个,不会去搜索,网文添加这样的正式前言也很蠢,但几位为了帮助本文成型耗费的精力无法计算,所以提及一二,我无以为报。尽管大家喜好不尽相同,但愿天长地久的同行。【名字以微博名为准】“奸宦符柏楠,年三十有一,时任东西厂提督之职,兼御前掌印太监,五城兵马指挥使,御前带刀行走,光禄大夫,左侍承职,东黄门侍郎等二十余职,多年来仗权贪赃,多拓园林竟禁同王家。入朝而不趋,剑履而上殿,藐视王法杜弊主听,變橘游人,焚芝归田大贤,恶贯之盈罄竹难书!

朕登基之初,本应大赦天下,然者,此贼子无悔过之心,欲行潜阻之事,今当于西市行大辟之刑,斩首示众,以正视听!”

圣旨宣完,烈酒顺刀背而下。

颈后乱发被拨开,符柏楠抬首扫视一周,忽然轻笑一声。

黑压压人众。

他紧盯模糊不清的人群,颈后蓦然一凉,剧痛袭来。

骚/动间视野天旋地转。

世间在两三翻转后停落,他望见面前黄土中一只蝼蚁。

顷刻后,骚/动变为哗然,菜叶烂泥粪浇盖在脸上,更多的砸在倒于市口的尸身上。人多脚杂间,视野又被人踢动,滚落在脏污堆中。

“头儿,上头让砍了挂到城门上,这下都埋没了那还能找着啊?”

“废他娘什么话,让你干就干!”

“可是头儿,你瞅瞅这满地的屎尿烂叶子,日头当中,家里婆娘还等着小的们回去用午食,这翻完了满手都是味儿,晦气不说回去还得挨数落,您看……”

“我看,我看啥?”

“咳,头儿,您不说上头也不知道,咱把这阉人衣服扒光了挂上去,不是也一样嘛。我家还有坛好酒,生女儿那年埋的,回头我孝敬孝敬您老人家去。”

“你小子,就他娘会偷奸耍滑。”

“嘿嘿嘿,走走,头儿,今儿去我那吃去。我婆娘做鱼那一手,嘿!真绝了……我……说……”

当差的渐渐走远,断头台上几个小吏剥光符柏楠的囚衣,麻绳锁椴,赤条条的无头尸体打穿锁骨挂在西市口,随风微荡。

躯体白净细瘦,陈年旧疤横陈,远处看去几乎正反不辨。

买卖菜蔬的女子从旁经过,无不是吓得花容失色,却还用绣帕掩着口,偷偷去窥传说中阉人的下/体。

有稚童顽皮,过时大声嘲笑那光/裸的躯体,捡起地上的石头砸上去,击得尸身晃荡。

日头偏西,一群幼童各人用衣袍下摆兜了石头,每人跳着去击打尸身,争相竟比谁能打到那个“和女人一样”的地方。

人来人往,地上新粪凝干,丛丛苍蝇停落又被挥走。

几个时辰后,金乌沉落。

各家闭门起灶,市井渐渐寂静了。

星子斗转。

夜愈冷起来,更声响起。

街上忽而静静冒出几个人,脚步无声,鬼魅般前行。行人低声交谈着,细听之下,却不是夏朝官话。

“师姐,走了半里了,到底在哪啊?”

“前方。”

“前方前方,次次都是这句话。”

“思缈,你若不乐,可以不来。”

“我、我又不是这个意思……”

“哎呀,阿砚,我看小思就是见你有挂心的人,吃味了。”

“……”

“二师兄,你想找揍可以明说,不必如此拐弯抹角。”

“我找揍?哼,你倒说说——”

“噤声。”

三人停下脚步,片刻前方巷中走出个老头,提灯拿响,和三人打个照面,笑道:“这么晚了,娘子怎地不在家中安睡啊?”

打头的白隐砚一示手中黄纸,道:“家父忌日,本说好与相公小妹一同祭奠,无奈相公跑货晚归,可祖先总不能不祭,这才夜半匆匆上路。”

她身旁男子也配合得一礼:“惊扰司更了。”

两人张口,讲得都是标准官话。

司更老头摆手道:“不扰不扰,只是今夜风大,小心火烛啊。”

几人谢过,待老人走远继续向着西市前行。

一路无话,两刻后三人赶到西市,白思缈对着一地狼藉皱了皱眉:“师姐,我恶心。”

“那你与修涼一同将尸身放下来罢,头我来找。”

说话间脏物被翻动。

人言模糊着,拨扒声不断在耳边响起,不多时,附在头面上的菜叶被扒开,一阵轻动,视野上抬。

头落入片柔软,布料一响,凝血的断口被什么包上,视野中进入一只素手,白净纤长,它抹了抹头颅的眼皮,试图让它合上。

重物落地声。起起伏伏间,人头前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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