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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蕴灵山另一边的沼泽地，卫文惨兮兮地倒在上面。

周围没有可搀扶的东西，纵使伸出蝎尾也够不到树干。

“死玩意。”细眸闪烁着狠毒的光，卫文嘴里吐露着难听的词儿，仰头咒骂着所有人不得好死，沼泽麻痹着他的身体，渐渐淹没进去。

卫文目光涣散，头顶忽然传来一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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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惊讶地盯着眼前场景。

“这，这是什么！”无心指着树上吊挂着的尸体。

他的脖颈上缠绕着重重锁链，额头上贴着符箓，眼白占据了整只眼球。风一吹，双脚悬着的铃铛发出叮铃的响声。

“摇铃医。”裴林晚忽然想到阿云说的话。莫非和这具尸体有关。

阮南姝朝后退了一步，小声问：“姐姐，什么摇铃医？”

裴林晚刚要开口说话，就听无心尖叫一声：“你们看，那里是什么！”

正前方，土地被人为凿成一个方形大洞，从里冒出幽幽黑雾，似乎是感知到了外来人的存在，黑雾缓慢形成鹰爪游走至几人身前。

张开利爪，向她们袭去。

“这是！”

“怨灵煞气。”茕虸幻化出九琼戟，一挥，那鹰爪便灰飞烟灭了。

“蕴灵山怎么会有怨灵存在？”茕虸想上前探个究竟，面前忽然出现一道屏障，生生将她弹了回去。

无心在旁喊：“茕虸，你看清楚洞里是什么东西了吗。”

茕虸面目凝重道：“棺材，四周都贴着符箓。”

“棺材。”裴林晚思索了会儿，“那符箓，莫非和昨日万家公子的棺材上的一模一样？”

“是的。”茕虸摸着下巴道：“我觉得万锦宝的死没那么简单，很可能和此物有关联。裴护法，我们从上边绕过去，看看还能找到什么。”

“嗯好。”

砍断繁枝，树上挂着的尸体全部显现在众人面前。一共十八具体态各异的尸体，双脚无不挂着一串铃铛。

“这究竟是谁做的？”无心盯着眼前骇人的场景，背后凉飕飕的。

“昨日和万锦宝来这儿的不是还有其他两人吗，他们会不会……就在这里。”

“大抵是了。”茕虸拍拍手，又用衣袖擦擦额头上的汗，朝裴林晚道：“裴护法，真佩服你这么冷静，寻常人看到这场景，都像无心那样吓的要尿裤子了。”

“呸，你才尿裤子！”

裴林晚笑笑：“我也很害怕的。”

龙角蹭蹭她的肩膀，阮南姝抬起头软声道：“姐姐别怕，姝姝会保护好你的。”

裴林晚摸摸她的头，“谢谢，不用担心我。”

四周探查了两眼，裴林晚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飞身上了一棵最高的树往下眺望。

以十八具尸体为角，六人等距，其余均匀分布在中心线上。

裴林晚寻了个枝条在地上划着，“茕虸，我试试这几种画法，你看看有哪种比较熟悉。”

又画了几种，茕虸忽然指着道：“这个，这是聚灵阵法，专门以怨灵来聚集死去之人的魂魄。只是此阵异常凶猛，若想启动，必须要人的身体献祭给怨灵，吸取他人魂魄，才可能得到聚灵效果。”

裴林晚抬起头，道：“那便是了。”

“只不过……”茕虸目光复杂地在无心和阮南姝身上游移，“这个阵法是魔族缚御房里的书里记载的，除了我，魔尊，还有汝玉长老，其他人根本不可能进的去。”

无心嚷嚷道：“总不可能是魔尊和你吧，汝玉那老东西几十年没出过烽华山，怎么可能来绥安镇告诉别人聚灵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