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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两人都睡过了头,后来程晏因为被她摔了的事情又缠着她索取了会儿利息。
徐稚被他亲得喘不过气来,哼哼唧唧,话都说不连贯了:“不是说……就亲一下……唔……嗯嗯……”
他顿住,拉开了一点距离,深深地凝视着她。
她以为就这么结束了,又听到他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好听,多叫几声。”
徐稚:“……”
闹腾过后,吃过午饭,程晏再提出要看电影,徐稚想看科幻片,结果他挑了一部看起来轻松的爱情片在客厅放。
见她满脸嫌弃,程晏更嫌弃:“多看看,多学学。”
别总是木讷的叫他脑壳子发疼。
徐稚一看就知道他想歪了,片名叫做《怦然心动》,她没看过可听说过,男女主角都是小孩,程晏想象中的动作戏怕是一秒都没有。
但她不准备告诉他。
男主人公是个极漂亮的小男孩,一出现,徐稚就吸了口气。
程晏沉下脸:“还看不看了?”
徐稚笑:“看啊!”
电影讲述的是一个关于青梅竹马和一见钟情的故事,画面和台词都很美,徐稚本来不是个爱看爱情片的人,也看得津津有味。
有很多台词都让她感触很深,一句是经典台词——
Someofusgetdippedinflat,someinsatin,someingloss.Buteveryonawhileyoufindsomeonewho'siridest,andwhenyoudo,nothingwilleverpare.
简单地说,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对于十几年前的她而言,程晏就是她泥泞生活中遇到的那个如彩虹般绚烂的人。
还有一句是——
Itwasdurihosesuhatmyfather'sideaofthewholebeierthanthesumofitspartsmovedfrommyheadtomyheart.
整体胜于局部总和的道理。
那个女孩说,一幅画不是众多物件简单拼凑而成的。
牛只是一头牛,草地也只有青草和鲜花,而穿过树枝的阳光也仅仅只是一束光,但如果将它们放到一起,就会产生魔一般的魅力。
她为男孩的眼睛所着迷,而当有一天她发现男孩的整体并不如局部总和时,她的怦然心动就悄悄平息了。
这样矛盾而奇异的感觉她也总是能在程晏身上找到。
有时候她看程晏是一个带着光环拯救她的温柔少年,让她心里不由自主地烧起一团炙热火焰。
但有的时候,程晏又是一个脾气坏、还总是嫌弃她的男人,让她悄悄熄灭了飞蛾扑火的渴望。
当然,事实上他们完全是重叠的。
每个人都有两面性,程晏本就既有温情体贴的一面,也有漠然傲气的一面。
只不过是对徐稚而言,想象中的人与现实中的人割裂开来后,她还尚未完全接受这个事实罢了。
她微微侧脸,从余光里看程晏。
最近假期,他没打理头发,额发软趴趴地耷拉在眉毛上,削弱了原本五官的冷峻,散发着与性格不符的温良。他还松松地揽着她,脸上淡淡的笑意,与她十指交叉亲密地依偎在一起。
她不得不想,如果她还苛刻地只愿意接受书信中折射出的完美但片面的“程晏”,而去不断否定这个现实生活中有些小瑕疵的他,这对他其实很不公平。
不过必须要承认的是,她再怎么努力说服自己,也无法再产生像过去那样同等的、盲目的欢喜了。
徐稚突然听到他问:“你呢?”
“什么?”她回过神。
“你有这种初恋吗?学生时候单纯的、但又很难忘。”他指了指影片中差点吻在一起的小男孩和小女孩。
“有……”徐稚见他脸上没什么特殊表情,仿佛就是随口一问,她犹豫了下,还是点头,并且补充道,“不过只是暗恋。”
“说说看。”他语气平平,嘴角的弧度悄无声息地失踪了。
“有什么好说的,”徐稚舔了舔唇,莫名心虚,看了看眼前的“初恋”本尊,却又忍不住开口,“他是个很善良的人,和家人关系很好,每次都非常温柔地鼓励我,感觉他就像我生命里的一束光一样。”
程晏觑她一眼,总觉着这每一条都像在针对他似的。
他问:“后来呢?这么好,怎么没在一起。”
“后来……算是错过了吧。”徐稚撑着下巴,认真地考虑了下,“其实我也想过,也许我喜欢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那种,看见光和希望的感觉吧。”
“那时候生活太贫瘠了,只有他是……斑斓的,有色彩的。”
她说完后,程晏沉默不语,没有搭话,她只能硬着头皮问:“那你呢?”
“我可那没工夫早恋。”他面无表情。
徐稚轻轻地踢了他一下,“没有就没有,做什么阴阳怪气的?”
程晏扣住她纤细的脚腕,硬是把她拉到自己腿上坐着。
他答非所问地说:“以前给我写情书的女生可多了。”
“可给你了不起的,”徐稚跪坐在沙发上,调整姿势不把重量放在他身上,目光灼灼,“情书在哪?倒是让我看看。”
“真的,厚厚一沓,”见她在意,程晏又笑了,“早让我扔了。”
就算还留着,除非他傻了才会让她看那个。
“扔了?你怎么这样?”
她的背倏地挺直了。
程晏挑眉。
她看他的眼神像在看负心汉似的,委屈巴拉的,像一只被遗弃却又不甘心的狗狗。
他忍不住逗她:“你急什么,跟写情书的是你一样。”
徐稚心里一紧,“除了情书呢?其他的……信呢?”
也都被扔了?
以程晏的性格,以她对他的了解,他好像不是干不出这种不是人的事。
这么想想,她竟然有些恼上了。
程晏莫名其妙,“什么信?”
徐稚忍不住拧了他一下,就不该指望这家伙还记得!
她心情有些萎靡,不过还是在他额头上红肿的地方小心翼翼地亲了一口。心中暗道,做好事不留名,可真有你的。
这片仿佛蝉翼一样轻薄的吻撩得程晏正心痒难耐,又听她说道:“我给他写过好多信。”
程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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