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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稚抱着啤酒罐子,默默围观应潇猛灌自己。他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话:“她怎么能这样?不喜欢我?,又对我?好到不行,她还好意思道歉,说都是我?误会了……你说,她怎么可以这样?”
被玩弄真心的男人红着眼看?向徐稚,像在质问她一样。
徐稚视线飘开去,装模做样地喝了口?酒。
她也不敢低头看?手机,因?为另一端没良心的尚千千还在狂轰滥炸她,手机在兜里振动个?不停,要是让应潇看?见了岂不是更?恼。
这么循环几回,等到应潇喝趴下了,徐稚脑子也跟着宕机了。
她还记得她的任务是把应潇送回去,晃悠着站起来后,身子一软,就呆呆地坐了下去,半天缓不过?劲儿来。她整个?人软绵绵、晕乎乎的,怎么也站不起来了,烧烤摊的老板见惯了他们这种醉鬼,理都不带理的。
……得叫个?人来收拾残局才好。
这个?念头升起,她掏出手机来,正好撞上一个?电话拨进?来。
“程晏……”她尾音上扬得能飘上天。
程晏赶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副场景:他家小傻狗脏兮兮坐在地面上,抱着别的男人的小腿,亲昵地歪在那里。
看?了要多窝火有多窝火。
头顶上冒着白烟,他把这条傻狗半拖半抱地弄起来,见她居然还不肯撒手,他勉强压着火气,把她手指头一根一根掰开,强硬而不留余力。
徐稚喊疼,他也不理。
疼死她算了。
直至摸到中指上的小银环,动作才和缓了些。
程元发自内心地叹了口?气,明明挺聪明一姑娘,怎么就总不安生,还老把自己搞这么狼狈?一次、两次、三次……以为她知道要放乖点了,她就来这么一下,每次都让他眼前一黑,还发作不了,不得不先给她擦屁股。
徐稚被拉扯着,指节处轻微的疼痛唤醒她。
拨开眼前重重迷雾,她发现自己正死拽着别人的裤脚——仿佛在经历什么生离死别一样。
但又忘了这是为什么。
迟钝地抬起头,看?清了棒打鸳鸯的人那张阴沉的俊脸,还有莫名漆黑的眼……
徐稚往后瑟缩了点,眼里迅速泛起一层水雾。
好久,她才嚅嗫出一句:“不要打断我?的腿,好……好吗?”
“松手。”他沉声威胁道。
徐稚差点哭了:“……手也不可以。”
在他愈加冷沉的眼神当中,她终于缓慢又心虚地松开手,被他一把抱起来,径直往外走。
显然是急着回去收拾她。
程晏就着这个?姿势,一巴掌落在她臀上,不是平日调情时?那种轻柔的力道,语气也不善极了:“不是游乐场?和室友?嗯?”
游乐场……
徐稚总算想起点事情,被他捏住屁股,疼得眼泪汪汪,心里好委屈却憋着不敢哭,指着应潇:“你别把他忘了呀。”
她说着,见程晏脚步不停,担心他真把应潇丢在这里不管,挣扎着要下去。
程晏站住脚,把她牢牢摁在怀里:“他?”
他转过?身去看?趴在桌上的另一个?醉鬼,目光又降温了许多。
徐稚重重点头:“你要把应潇送回去的啊。”
要不叫他来做什么呢?
程晏咂摸着这几个?字眼,刚有些熄灭的火气又一点一点聚拢回来——敢情这人她认识,不是醉疯了才去抱人家?
这个?名字听起来还有点熟悉,思索未果,他便直接问:“应潇是谁?”
见他终于愿意搭理应潇,徐稚安心了,往他怀里拱了拱。
不过?她脑子已经打结转不过?弯来了,“……应潇,就是应潇啊。”
她重复几遍后,程晏逐渐找到些线索,是经常找她来学校写材料的那个?同学?前几天赶着回学校跟他碰头,说是为了办一个?什么活动。口?口?声声说都是正事,怎么还能喝上酒了?
他忙的要死,一不留神,难不成这狗东西就又开始跟他阳奉阴违了?
程晏还想再问,低下头,发现胸口?处犯罪嫌疑人的头颅已经耷拉下去,嘟着嘴,睡得憨憨的。
这是养了个?什么玩意儿?!
程晏忍气吞声地把她抱到车上。
他俯身给她盖衣服时?,找到她的唇,狠狠地亲了几下。
直观地感?受到她嘴里浓浓的酒气后,他更?加憋火,这也不知道是喝了多少!
徐稚被他骚扰得不耐烦,咕哝几声,挥手在他脸上就是一巴掌。
程晏紧绷的下颌角处立刻往上蔓延出一小片红。
…………简直要怀疑她是不是在蓄意报复了。他心里头是恼的,但也酸胀得不行。
看?着她打人打爽了,就无辜地别过?脸去,睡得更?香,他既气自己养了只没心没肺的傻狗,又因?为她毫无防备的姿态,心跳一点一点地在加快。
真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了。
“傻狗。”他掐了掐她的脸,锁上门,把她关?在了车上。
程晏转头去把她的“野男人”也安置妥当后,再回来,就见徐稚换了个?姿势,一动不动地蹲在副驾驶上。
他拧起眉头。
看?见他,她像是看?见主人一样,黑亮的眼里放光,接着,“汪汪”叫了两声。
“……”忙碌了几天,又被她支使一晚上的程晏,额角处都是细密的汗,坐上车后,忍不住扶额,“你坐好了……”
真是个?小祖宗。
徐稚那酒的后劲上来了,一个?劲地卖蠢卖萌:“我?是你坠可爱的小狗勾!”
她把头凑过?来,讨好得近乎谄媚。
“……别跟我?来这套。”程晏被她气笑?,重重地撸了把狗头,然后不客气地推回去,“臭死了。回去醒醒神,把该交待的交待清楚。”
想到徐稚敢跟别的男人单独出去喝酒,不管什么原因?,他都没法舒服。
居然还找了借口?来瞒着他,她是生怕气不死他吗?
如果不是她最后还记得接他的电话,程晏绝对不是现在这副好说话的样子。
回到家,程晏在浴缸里放水,准备浴巾和睡衣,调好水温。徐稚抱着他后腰跟来跟去,倒真像只粘人的小狗。
他也不是第?一次帮徐稚洗澡了,一边亲她的脸,一边轻车熟路地把人扔进?浴缸。
程晏本来没想做什么,是想给她泡清醒些。但她的小爪子总不老实地摸来摸去,让他一时?有些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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