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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不比荆楚,早在半月前就已是白雪满城。
巡城的禁军远远地喝停了急奔的马,匆匆忙忙趴下城墙。
来人勒住了马,远远地将一块令牌丢到了他手里,骏马打着响鼻,那人身上的大氅沾了风雪,显然是已历长途奔袭。
“见过千户大人。”禁军检查了一番对方丢过来的令牌,挥手高声道,“放行!”
那人正是自江南赶回长安的林知忆,她接过对方递回来的令牌,眉眼间有难掩的倦色,“多谢了。”
往年虽有年关回京的惯例,但是她心里清楚得很,这次回来可没以往的日子那么好过。不为别的,就因为江陵的那件事儿。
空中似乎有飘起了雪花,她踏着满地碎琼乱玉,迈进了六扇的大门。
早就等在那儿的师兄指了指紧闭的大门,小声说:“师父知道你今天回来,在里头等着你。”
对方脸上似乎有些欲言又止的神色,她会意般点了点头,露出了个甚是无奈的微笑出来。
“还是老样子,看着老实,实际上是最能惹事情的一个,唉。”他叹了口气,握紧了腰间悬着的绣春刀正打算去巡城,却在迈出大门时正面瞧见了个鬼鬼祟祟的人影。
很年轻的个姑娘,随身带着把剑,看着身上的衣裳也不是寻常人家的模样。
“这位姑娘,此处是六扇门,若是没有要事……”他思量了片刻,还是开口提醒了句,却不料那人跟炸了毛一般顺手一块木牌就丢到了他脸上。
虽然看上去是无心之过,但是……是真的疼啊。
他龇牙咧嘴地摸了摸鼻子,确信没给砸出血后才低头去看对方扔过来的那块牌子。
这东西……他愣了下,望着对方的目光瞬间古怪了起来。
“姑娘你……是什么人啊?”
香炉的香在望楼的鼓声中燃尽了,她低着头跪在地上,恍惚间才听见座上的人慢条斯理地开了口。
“知道错儿哪儿了吗?”
林知忆舔了舔嘴唇,沉声道:“不该以六扇的名义招摇。”
座上的人闻言似是低笑了声站了起来,道:“你也晓得啊?我叫你去是以防不测,不是叫你带着六扇门的捕快给人挡箭的!平时瞧着聪明,怎么在这件事儿上犯糊涂!”
她咬着牙没答话。
“别不服气。没说你不该救人,但是方式错了啊!我们是直属天子的鹰犬,你领着人在台上那么一跪,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你把我们,还有朝廷与墨客山庄更深的渊源,完完整整地暴露给了燕北人!”
燕北人?她闻言一愣。的确是跟燕北有关不假,但是棘手之处不是在于……反叛者吗?
“独木不成林,叛出者固然可恨,但是仅凭一人是做不出如今的局的。”他像是恨铁不成钢般咬牙道,“燕北人多疑,单凭他一个人的消息,他们未必会相信,但你那般做,是给了他们佐证。”
“如果墨客和朝中的关系断了,北境、他们,都会陷入更被动的境地。”
这话跟直接泼了她盆冷水无甚差别,林知忆细想一下便知道自家师父是个什么意思,她仰起头,终于正视了对方的眼睛。
“弟子寻了旁的方式来递消息。”
“我知道。若不是这般,你以为我会现在才叫你回来?”
这话说的倒是不似之前那般严厉,反倒是多了些无奈的叹息。
她松了口气,干脆道:“我知错,这就领罚。”
“罚了要长记性才是!去中庭跪着,两个时辰,自个儿记着。”
“是。”
她干脆利落地爬了起来,推开门时冷冰冰的风雪拍打在脸上。
“哟,看来我今日的运道是真不大好。”自嘲般笑笑,她放了刀拐过长廊去了中庭。
两个时辰,其实跪的多了倒也觉得不算久,只不过这寒冬腊月的,还飘着雪,是当真不太好熬,她索性低着头合了眼,专心运转体内真气暖着身子。
耳边是匆匆的脚步声,临近年关,其实六扇的捕快和千户要比平日里更忙。
也不晓得今年皇城守夜的轮到哪个倒霉鬼了。她如是想道。
迈近的脚步声把她混沌的神思给拉了回来,还没等她开口,头上便投下了一片阴影。
林知忆垂眸望着那一角衣摆,头也不抬地懒洋洋道:“怎么进来的?”
“你的令牌。”沈楠茵被寒气冻得缩了缩脖子,却固执地站在雪里替她撑着把伞,“你知道我跟着你?”
“你跟着出临安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林知忆抬起头,有些好笑地瞧着这姑娘,“沈小姐啊,你这是要跟一个六扇的千户比如何看穿隐匿之术吗?嗯?”
“你是被罚得不够狠啊,还有闲心跟我贫。”沈楠茵磨了磨后槽牙,念在对方还在领罚也只是嘴上说说,她思索了片刻,指尖刚搭上披风的袖扣,就听见那人慢慢悠悠道。
“自个儿冻得直打哆嗦,还是别想着给我了。”她似是重新闭上了眼,唇边的笑意未减,“不然到时候我没怎么样,你倒是先染了风寒,折腾的还不是我。”
廊下的人听见她们这般动静不由得感叹自己放这姑娘进来是不是个错误,正这般想着,一个人影却忽然悄无声息地走到了他身后。
“师父?”
“嗯。”来人点点头,嘱咐了句,“到了时候,去吩咐热碗姜汤给他们,化瘀的伤药若是有,也给她备着,不然膝盖落了暗伤还是自个儿遭罪。”
他遥遥扫了眼中庭的两个人,小声哼了句。
“不让人省心的兔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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