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二章 转攻为守试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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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想称王么？其实他并不想，他仅仅是在试探众人对他的态度，特别是荀彧！在场的众人，只有荀彧的心，他无法把握。若荀彧是废物，或仅仅比普通人多些才华，他也不会把荀彧放在心上，可荀彧偏偏是不可多得的大才。在这种危机时刻，只要是力量，曹操都不想放弃！

当荀彧说出请曹操称王的话，曹操的心安定了，他明白了荀彧的心思，否则以荀彧忠于汉室的心，绝不会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可无论是历史上的曹操，还是如今的曹操都误解了荀彧。因为从头到尾，荀彧都没有想过背叛，他的心一直忠于曹操！可惜，他的行为让曹操误解了！不过，这一切都无所谓了，因为在最后关头，荀彧表明了他的心迹！

“该死的刘协竟敢在我最危险的时候，联系外臣算计我，就别怪我无情了！”见自己的亲信都赞同自己称王，曹操眼中闪过一丝精芒，他准备将自己麾下彻底清洗一遍！转过身，他下令道：“传本相命令，让华歆主持封王事宜！”

“属下明白了！”程昱也明白了曹操的意思，他刚才还在奇怪，为什么一直都对功名利禄不放在心上的曹操，突然想称王呢！

见程昱领会了自己的想法，曹操长舒了一口气道：“待军队全部汇拢，本相便回师寿春。文若，你也随本相一起回去吧！”

“这……”荀彧有些犹豫的说：“丞相，若我离开了，谁来镇守许昌？又有谁来镇守兖州？您也知道，虎牢关距此不过百里之遥，若刘璋率兵而来，除了我以外，别人多半守不住！”

“守不住就不守！”曹操咬牙道：“本相会让乐进镇守许昌，只守不出！若刘璋果真来攻击，能挡则挡，挡不住就撤！以如今的形势，我军需要收缩地盘，以防备刘璋大军。否则，兵力太分散，容易被一一击破！”

“丞相的意思，准备将所有势力都收缩到豫州，再与刘璋一决死战？”程昱倒吸了一口凉气，若曹操真这么打算，青州与兖州就等于拱手送给刘璋了。至于徐州、荆州能不能保全，还得看运气。不过，以经验来说，司马懿未必能守住荆州！

“不然呢？”曹操冷笑道；“司马懿野心勃勃，若不是他，我军已经攻破了虎牢关，直入洛阳，连冀并二州也在我军的威胁之下。可他偏偏没有尽力拦住庞统，让本相的计划功亏一篑！且不说以司马懿的本事是否能守住荆州，就说我军现在的状态，如何能守住那么大一片领地？幸好我军在兖州、荆州实行了坚壁清野。你们立刻把这两州的百姓，迁去豫州、徐州！若有人反抗，杀无赦！”

“丞相，此事不妥！”荀彧皱眉道：“若将荆、兖二州百姓迁至徐、豫，我军该如何安置，您也知道，如今徐、豫二州的土地，大多数在世家大族的手中，我们总不能将百姓送与他们做佃户、农奴吧！”

“哼！”曹操沉声道：“文若，如今我军已经是生死存亡之际，本相不管其他，只想让所有人都与本相合作！既然本相需要土地，那些世家大族就得奉上，大不了待击败刘璋后，本相再还给他们！你也知道，以刘璋的政策，若他们不帮助本相，待本相战败，他们也留不下半亩土地！”

“属下明白了！”荀彧点了点头道：“作为丞相的支持者，我荀家愿意奉上土地！当然，还请丞相看在荀家往昔的功劳上，留些土地给荀家人养家活口！”

“放心吧！”曹操拍了拍荀彧的肩膀道：“本相不会忘记荀家的功劳，待击败刘璋，天下一统后，荀家便是天下第一世家，仅次于曹家、夏侯家！”

“多谢丞相！”虽然知道曹操的话存在太多的未知性，但荀彧还是满脸感激。既然荀家已经把赌注都放在了曹操身上，他自不会揭曹操的短！

“唉……”看见荀彧的动作，曹操叹了一口气，他真的很希望司马懿也能像荀彧一样助他。可惜，别说曹家只是刚刚立家四百年的小世家，就算是成立千年的世家，司马家也不会臣服！更何况，曹操还有一个宦官之后的恶名！

“主公，既然司马懿怀有异心，您为何不将他召回寿春，并将他除掉呢？”荀彧提出了心中的疑惑，在他看来，曹操从不是心慈手软的人！

“若能除掉他，本相早就动手了，可现在他还有利用价值！”曹操冷笑道：“若刘璋出兵，很可能两路并进，一路过许昌，入徐州，攻豫州。另一路，自武关下荆州，再入豫州。许昌这一路由本相亲自抵挡，自然没有问题，可武关哪一路，你们谁有信心能挡住？再者说，司马懿还有三十万大军，若他死了，谁能操纵这些军队！”

“主公好算计！”荀彧点了点头道；“先借刘璋之手，打掉司马懿的势力，同时利用司马懿拖住刘璋，果然是一石二鸟的好计划。怕只怕，司马懿不肯合作呢！”

“放心，他不得不合作！”曹操道；“本相已经命人将司马家的人全部软禁，若他不合作，本相便让司马家消失！”

“主公，还有一个问题！”荀彧皱眉道：“从孙权称王可以看出，刘璋对称王一事颇为反对。若您称王，将面对刘璋无边的怒火，您觉得自己能挡住刘璋大军么？”

“就算本相不称王，刘璋就不与本相做对了么？”曹操笑道：“我军与刘璋的矛盾不在于对待汉室的态度，而在于都想统一天下！刘璋有他的志向，本相有本相的目标，这是无法调和的矛盾，总有一天要爆发！早一点对我军更有利，晚一点，恐怕我军就无力回天了！”

“属下明白了！”荀彧一躬身，便不再言语，虽然他支持曹操称王，但他并不希望曹操称王。在这样一种矛盾的心理下，他一边支持曹操称王，一边想打消曹操称王的念头。到最后，他明白了曹操的坚定，才闭口不言！

见众人都没有意见了，曹操挥手让他们退下，他实在有些累了。五十多岁的老头，再加上疾病缠身，他能有多少精力去浪费？特别是面对刘璋这种精力充沛的大敌！枭雄曹操不得不承认，自己老了！

就在曹操商议称王事宜的时候，刘璋的使者彭羕也快马加鞭回到了虎牢关。只是彭羕心中有些忐忑，因为刘璋让他办的事，他没有办成。虽然他将此事办砸是听了郭嘉的话，但有些事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曹操怎么说？”得知彭羕回来，刘璋第一时间接见了他，可他的表情却让刘璋有些不爽！

“主公，曹操说不管！”彭羕站在一旁，微微躬着身体，头狠狠的低着，两只眼睛盯着脚面，在滴溜溜的乱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