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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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盘腿而坐，王象似乎不喜亮堂，整个屋内，光彩暗淡，令张郃下意识微微皱了个眉头。

张郃虽然与王象合作过数次，特别是并州局势不稳之后，猎鹰情报队各处留守的主事人与留守的大将合作更加的紧密，不仅需要相互合作监测内部事宜，更要一致对外，尽管如此，张郃为了避嫌，却还是第一次亲自上门拜访王象。

张郃轻微的皱眉，稍纵即逝，却依然被王象所捕捉到，王象淡然一笑，略带歉意道：“屋内简陋，招待不周，在下心中甚是惶恐，望将军见谅。”

张郃的细微变化，仅在呼吸间就消失，这等观察入微的本事，倒是令张郃心中感叹，此人能够为袁尚所看重，数次接触下来，倒也不俗。

“羲伯客气了，本将适才只是暂时没适应屋内黯淡的光线罢了。”张郃笑着摆手道。

王象轻笑一声，略显阴郁的双眸，如同阴霾散去，倒也显得有些光彩熠熠，轻声道：“将军不见怪就好，平日里在下不喜光芒四溢，倒是令将军见笑了。”

“无妨，无妨。”张郃投以笑颜，连道几声无妨。

两人一阵寒暄，片刻后，这才进入正题。

“儁乂将军公务繁忙，不知道今日亲自前来，有什么需要我猎鹰情报队协助的？”王象倒也干脆，猎鹰情报队虽然没有情报处那般规矩繁多，却也同样忌讳与各级将领和谋士多加纠缠，特别是掌有兵权的大将，更是忌讳不已，担心引来袁尚不喜，诸多大将，包括没心没肺的金百万也深知此中厉害，故而，王象此问，倒是引得张郃心中有些尴尬。[]三国袁尚140

不过，为了武悉之事，张郃却也只能咬着牙说道：“此次本将前来，实在是私心作祟，故而厚着脸皮前来，望羲伯出手相助。”

“哦？”王象心中没有一丝惊讶，似乎早有预料到，故而只是一声不痛不痒的回应，片刻后说道：“既是私事，按照主公立下的规矩，我等情报队伍没有特殊使命绝对不准『插』手其中，将军乃是主公心腹爱将，倒是不知道将军是否已经知会过主公一声。”

“没有”张郃异常坦白地摇了摇头：“此事，本将日后自然会亲自在主公面前请罪，只是，希望羲伯今日能够出手相助一番，在下感激不尽。”

王象眸子闪过一丝凌厉，豁然变『色』，凝视着张郃，阴霾的双眼间，凝固成一把犀利的无形利剑，似乎要将张郃看穿般。

张郃心中磊落，倒也浑然不惧，清澈的双眼，与王象一阵对视，如同恒古不变的沙雕，两道身影忽然沉默不语，沉沉地望着对方。

气氛忽然有些沉默，小屋空无一人，仅有两股微弱的呼吸声萦绕，空气微微一窒，安静得可怕。

张郃算得清楚，就在第八次吐纳见，对面王象忽然绽放出笑容，如同冰山融化般，珍藏了一个季节的百花齐放，小屋内，空气再次顺畅而流，如同被开闸放行了般，往空旷处而散。

“将军不愧为河北四庭柱，单就这份从容仪态，就让在下心折。”王象似乎忘记适才是他先发难，浑身肌肉微微松弛下来，洒笑道。

“羲伯夸奖了，倒是主公知道尔等这般忠诚，想来，日后封侯拜将，也仅是时间罢了。”张郃为人机敏，人情世故自然熟稔，一声迎合，倒也随口间，默契地忽略掉因为此前短暂较量而产生的一丝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