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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碧玺,欧阳……
唐甜甜默念着这几个字,心头仿佛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可是不等她想明白,僵尸脸女人就冲着过来:“这人我要了!”一把拽过了碧玺,很是得意地冲着唐甜甜一昂头。
其实,唐甜甜原本也并非一定要买下碧玺,她对于欧阳这个姓氏是有些狐疑,毕竟相对于李姓而言,欧阳并不是一个很常见的姓氏。虽然当初唐老娘似乎对于欧阳管事有些异样,如今这个欧阳碧玺……
但是,这一切的一切,都不能说服她买下碧玺,可要是加上眼前这个僵尸脸女人的话,那就不一样了:“你买?这价钱还没谈呢,你买什么买?就你钱多人傻?”
僵尸脸女人被气了个半死,估计从她出道干老鸨这一行以来就没碰到过这般牙尖嘴利的小丫头,立马她开始磨牙:“我怎么就不能买了?差爷,这个多少钱?1两银子卖我得了。”
官差有点儿被眼前这一幕给懵到了,一般来说像这样的重犯女眷是没什么人来抢的。想想看,这些人原本是养尊处优的,会干什么活?加上这种身份有时候讲起来还是有点儿晦气的,一般的主家也不会用这样的下人,哪怕再便宜也架不住一个晦气。所以,正常情况下会来买的也就只有专门在花街柳巷里做生意的老鸨了。
如果是头几年,京城还有好几家老鸨会来抢人,那时候的生意还是不错的。可惜自从风月楼做大了以后,其他老鸨都不上这里来了,因此几乎是风月楼老鸨不要的人就只能卖到煤场干苦力了,可是煤场给的价钱太低了,弄得几个专门负责这块儿的官差连个茶钱都赚不到了。
久而久之,官差对于这个垄断了这一行的风月楼老鸨是一点儿好感都没有,要不是还指望她多买几个人,官差都能直接翻她白眼了。这回又是这样,都不等官差开价,自己就叫上价了。如果搁在往年,官差也就应下了,不过今个儿仿佛有所不同了。
唐甜甜感受到了官差带着期盼的眼神,想着或许这一行有提成?这么一想,唐甜甜就乐呵了:“我觉得她值个2两。”
僵尸脸女人顿时大怒,这个小丫头片子不但嘴皮子利落,居然还真的跟她抢起了生意:“死丫头你活得不耐烦了是吧?居然敢跟老娘叫板!”
唐甜甜一脸不爽地瞪着她:“得瑟什么?你知不知道老娘是什么身份?我告诉你,老娘上面有人!三爷听说过吗?这京城数一数二的能耐人!别以为往脸上涂了层白石灰就是老大了,我告诉你,你最好小心着点儿,我家三爷脾气可不好!”
僵尸脸女人怔了怔,有些吃不准地看着唐甜甜。三爷什么的,这种称呼很有歧义的。这古人也没个计划生育,家里有三五个孩子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加上大户人家又喜欢同辈的堂兄弟一块儿序齿,排行老三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就算是能被恭敬地称为一声三爷,搁在这京城数量也不少,唐甜甜说的三爷到底是谁,僵尸脸女人真心不知道。
“怎么着怕了?我告诉你,我家三爷神通广大,上有官老爷护着,下有财路四通八达,这做海外生意的大船都有十几艘,那商行钱庄店铺田地更是数也数不清。虽然我只是一个管事嬷嬷的女儿,不过三爷说了,他想要弄个官家小姐换换口味,你要是敢横插一杠子,哼哼……”
如果说僵尸脸女人之前只是有点儿怀疑的话,这会儿倒是信了。实在是因为唐甜甜的年纪太小了,有些话不是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能够编排出来的。尤其是那句“弄个官家小姐换换口味”,这搁在任何一个小女孩身上都是无法说出口的,哪怕是已经成亲的妇人也没办法这么理直气壮地说出口,也就是**们这一行的姐儿会私底下说说,良家的女儿怎么可能这么没脸没皮。
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个小丫头根本就不知道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估计是听什么人说的。再细细一想,估摸着应该是那个什么三爷口无遮拦的时候听到的吧?这么说来,这小丫头说的话倒是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因为僵尸脸女人脸上的妆实在是太厚了,唐甜甜一时看不清她到底是个什么表情。不过对于唐甜甜来说,这并不重要。轻咳了一声,唐甜甜继续开口:“官差大哥,我家三爷平素就教导我,出门结个善缘,千万不能心疼小钱。”
从钱袋里掏出了一块银子,唐甜甜掂了掂估计有3、4两的样子:“官差大哥,这人我用2两银子买下了,多余的银子就当是给官差大哥您买点儿茶水润润口。”递上了银子,唐甜甜不忘冲着僵尸脸女人翻了个白眼,眼神里充满了不屑。
官差接过银子立马乐了,等听到唐甜甜后面的话,更是乐得不行。当即从怀里掏出契约和印泥,直接就抓着碧玺的手按了手印,然后就把手上的卖身契给了唐甜甜。
卖身契都是固定的模式,唐甜甜只是粗粗地扫了一眼就放进了怀里。冲着碧玺一抬头:“跟上。”碧玺一句话都不敢多说,直接就跑到了唐甜甜的身后。
僵尸脸女人真的是气得不行,如果不是白石灰挡着,估计这会儿的脸色肯定是一阵青一阵白的。不过在没有看透唐甜甜身份之前,她却还不敢放肆。到底只是一个风月楼的老鸨,万一人家真的有大官或者大富商的后台,可不是她能吃得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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