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人生如雾亦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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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之上，电闪雷鸣，一股震天动地般的威压瞬间倾覆了整片大陆，宛若星辰齐坠，让厚实的大地都是不堪重任剧烈晃动着，又犹若万山崩塌，让世人惶惶不可终日以为末日到来。

极目远眺，可以依稀看见，九霄云外，银曦弥漫，一丝建筑物的轮廓在银色雷海中若隐若现，这是无上雷界，亦是小天回归万古的唯一归途！

“人生如雾亦如梦，缘起缘灭还自在……”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小天走了，一朵彩霞凝聚，浮在她的脚底，带着宛若棉絮般的小天扶摇直上脱离了传送之光，消失在那飘渺朦胧的云雾中。

“你的心还在我这里，你怎么能走？！”

“啊啊啊啊！”

秦天悲恸欲绝，他目眦欲裂的疯狂咆哮，但身体却是不能动弹丝毫，唯有眼睁睁的看着小天消失在这片天地之间。这是永恒的离别！

雷光闪烁，小天没有嫣然回眸，她双肩微微耸动，最终在秦天绝望的目光下彻底没入了雷海，那纷纷扬扬的繁琐绸缎也随之消逝，再也不能萦绕于秦天的身畔了。

一颗晶莹剔透的水滴跨越了天与地的距离，滴落在秦天略显狰狞的清秀面颊上，触感温凉，让疯狂咆哮的秦天渐渐冷静了下来。小天为何执意要走？有可能是这天地容不下她，亦有可能是她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而取走了原本属于她的东西，那石碑已然与秦天的心脏生长在一起，若是取出，后果只有一个，秦天死！但即使如此，秦天亦不甘，他想留下小天，因为一旦错过，便再也不能重逢！

“我不许你走！”

秦天只感觉自己的胸腔内有着一股秘力在以极速膨胀，就像即将自爆的感觉一般，他不予理会，还推波助澜，最终，他的身体凭空拔高至千丈，宛若一尊远古魔神在此暴走！

这是天地法相，一般都是迈入天境之后才会显露出来，但在悲伤汹涌成河的情况下，秦天打破了常理，惊煞了世人。千丈之躯耸入云端，传送之光也只是恰恰将秦天的法相覆盖住而已，但对于无垠的天穹而言，千丈却只能算是毫末……

秦天竭尽了全力，欲追回小天，他百丈的手臂居然微微颤动，似乎要挣脱开传送阵法的束缚，但一切都只是徒劳，最终他也未能彻底跳脱出来，反而被无情的传送之光带向了那虚无缥缈的未知领域……

“不要走！”

秦天的咆哮化为音龙在天穹之端盘旋，久久不肯散去，而在九天之上，雷界一闪而没，徒留下点点涟漪在碧空上荡漾，宛若先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根本没有发生过一般，小天亦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

秦渊吐出一口浊气，未语，默然转身回到了小竹林，而其他人也只能轻叹气，感概天公不作美，最终各自散去。

这一日，机缘巧合下秦天展现出天地法相，这一日，秦天离开了南门，这一日，小天亦离开了秦天……

…………

海风腥闲，扑打在湛蓝的海水上，卷起朵朵洁白的浪花，在清澈的海面上，海鸟成群结队在浪花之尖互相嬉戏着，徒然，海面上方，湿热的空气中，一层波光徐徐席卷开来，就宛若褶皱了的被子一般，空间层层叠堆向着四方推挤，最终豪光顿放，一座“大岳”从虚空中摔落了下来。

扑哧！

秦天砸落在湛蓝的海水中，宛若陨石坠毁，掀起万丈浪涛来，海鸟受惊纷纷振翅飞向远方，以为深海中的巨无霸妖兽又在兴风作浪了。

“呃……”

秦天摇摆着项首，显然有些昏了头，数息后，那股该死的眩晕感终是消失殆尽，而放眼望去，无边无际的深蓝，海水几乎与天相连，与想象中的车水马龙、恢宏城池截然不同。

小天的离去并没有让秦天颓废伤郁，而是更激发了他的斗志，他唯有横碾诸雄，一路高歌，以众神才为基石，踏上大道的巅峰，走到那条无上大道的尽头，才能如愿以偿，实现一切自己所期盼的圆满。

想透彻了的秦天不再迷惘，此时的他，热血燃烧，非常期待能大战一场，但海风呼啸，终是将现实吹来，现实就是……他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