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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世上没有绝对稳妥之事,面对毒牙裴杰,王乾从没有任何把握,即便请来的是二变武师,且耗费了他几乎凑起来的一小半银两,若是裴杰想要半路袭杀,自己和那武师也没有任何胜算。

同为二变武师,裴杰的本事王乾是听闻过的,抛开战力不说,只凭借他那阴毒的手段,即便三变武师也都防不胜防,更何况自己请来的这位二变武师,最糟糕的是,他还不能对这武师提任何要防备裴家手段的话,否则便是寻遍整个宁水郡城,也没有镖局会接他的活,即便这镖局还曾经和裴家有过摩擦,也不敢如此护着裴家要早麻烦的人。王乾之所以请这家镖局,就是为了防裴家和相熟的镖局都打过招呼。虽然王乾觉着裴家这等阴谋对付白龙镇和三艺经院的首院,未必敢大张旗鼓的和人招呼不要让王乾离去,这样定会给隐狼司留下什么线索,但王乾还是为了以防万一,才如此做,且若半路上真遇见裴家派来的人袭杀,这和裴家有嫌隙的镖局,至少不会反过来帮着裴家对付自己。无论如何,此去洛安郡的路途将会十分危险,所以王乾才支走了秦动,他不打算让秦动陪同自己一齐去。他已经计划好了,从宁水郡去北面的洛安郡,要一路北上,直到白龙镇,在路过邻镇的时候,就会下车请人带一封信送回白龙镇,信中自是安抚秦动,让他在自己离开的这段日子里,成为白龙镇的零头之人。这般做的目的自是怕他们二人都不在白龙镇了,裴家若是使坏。那白龙镇怕是会瞬间崩塌,一盘散沙。甚至还会死人,王乾相信,如此一说,秦动多半不会离开白龙镇,而是坐守镇中了。看过告示之后,王乾转身离开,回了自己租住的客栈之内,也就在半个时辰之后,裴元正在家中习武。却听得试炼室之外传来陈升的声音:“裴少,要事禀报。”裴元放下手中短刺,转身行向试炼室的大门,伸手拉开便出了试炼室,而那陈升正在试炼室之外的院落中候着,这试炼室是裴杰专为儿子裴元打造,裴元平日对外习练的都是拳法,用的灵兵也是拳套,而在试炼室中除了拳套之外。还有各种层出不穷的短兵刃,如针、如刺、如匕首,全都是走着阴毒的武技,而这些也都是裴杰传给裴元的保命或是袭杀时的重要手段。至于那拳法反倒是裴元跟着烈武门的师父修习而来的,只因为每个人天赋应对的武技皆有不同,即便是父子。也未必会修习相同的武技,而裴杰和裴元这对父子刚好各自的天赋倾向都十分明显。没法子与寻常武者家族一般,一脉相承。裴杰自己用的是刀,裴元则善用拳。至于那些阴毒的法子,没有什么天赋不天赋的,裴杰自己只凭借刻苦修习,强行练成,同样他也是这般强行令裴元来修习,这些武技和人的性子也是息息相关,阴毒、阴暗的性情习练这些武技才会事半功倍,同样习练得深了,待人接物也免不了更加的阴毒、阴暗,武技和性情也是相辅相成。自然这间试炼室也算是裴家的密室了,除了裴杰和裴元二人,其他人都不得进入,至于陈升的声音能够传入其中,也是因为裴家定制了一种特殊打造的匠器音筒,镶嵌在试炼室的石制大门之上,外间人说话,试炼室中全能听个清楚,而试炼室内的声音却传不出来。所以试炼室要保密,自然是因为裴家的那些个歹毒绝招要保密的缘故,若是这些武技让人见去,也就难以承载其保命或是袭杀的功效了,哪怕是最得裴杰信任的陈升也不例外,除了裴家父子之外,能见到这家传武技的人,都已经死了。陈升见裴元出来,当下拱手,正要说话,裴元却挥手打断他,一脸玩味的看着天空,笑道:“先不要说,我想想,这个时候还能让你陈升当做要事的,应当不是那几个白龙镇的人被判处斩之刑,莫非……莫非那王乾已经想到将此间的事情通知凤宁观的法子了?”陈升听后,先是点头随后又是摇头道:“是不是去凤宁观我不清楚,但王乾已经租下了雷火快马,和轻威镖局签了合约,由他们二变武师栾风镖师护送,去洛安郡,就在明日一早出发。”裴元听后,并没有太多惊讶,只是看了看陈升道:“此事,你怎么看?”陈升早已经想过,当即就应声答道:“在下以为前几次咱们阻滞了王乾将那信雀送出,他便放弃了以雀送信一途,事到如今,他也来不及做其他的了,只能亲去凤宁观送信,可宁水郡一年半载也遇不到一个能够去凤宁观的武者大队,一般人怎么敢冒险只身去那凤宁观,镖局也是一般,所以这厮打算先去洛安郡,他岳父在洛安郡是一武者家族的大管家,且洛安郡比咱们宁水郡要大得多,去凤宁观的人也会多不少,说不得就能遇见这样的大队,花些银钱便能跟着大队一道去那凤宁观。”裴元点了点头道:“与我所想一般,所以咱们不如在王乾离开宁水郡后,路上就遣人拦截,捉他两天,再放他两天,耽误他一些时间,等踏上去洛安郡的官道之后,再如法炮制,只要将时间拖延长一些,即便他能够在洛安郡寻到去凤宁观的法子,也已经来不及了,再快的速度,这便处斩可绝不等人。”陈升点头道:“只是那轻威镖局和裴家素来不和,那镖师二变修为,着实了得,我一人若是拦截,怕会露出真容,交给他人拦截,怕会泄露咱们这次计划的机密,因此在下想请裴兄亲自出马……”说这话的时候,陈升转了个身,对着裴杰居住院落的方向抱拳拱手,裴少自然知道他不是在说自己,稍稍想了一会,跟着道:“也好。咱们一齐,这便去请我父亲。”裴元这句话。让陈升如释重负,他生怕裴元依了自己的性子。非要独立完成此事不可,虽然之前裴杰已经出手,但陈升知道,裴元却是始终不想让父亲相助的,他总想着要独立做好此事,好让父亲刮目相看。可陈升知道此行计划非裴杰亲自行动不可,裴杰身法比他快捷许多,和他二人联手,定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拖延住王乾。两人一前一后出了这间院落。行过重重亭台楼阁,终于来到了裴杰居住的地方,裴家身为宁水郡的武者大家,虽在裴杰有意的低调下,宅院并没有多大,但比起寻常商贾富户来,还是要大上许多。那家仆见裴元和陈升进来,自不用多问,只是作了个揖。就小声说了句:“老爷在书房。”裴元点了点头,便和陈升一路来在了书房门口,瞧了瞧门,这就出言说道:“父亲。孩儿和陈升一道过来,有事相请。”

“进来吧。”裴杰的声音当即传了出来,裴元这便推开房门。和那陈升一道进去,这却不是他故意在陈升面前作伪。哪怕他独自来见裴杰也是要先通报了,等裴杰允许。才可进去,裴元对于父亲,内心还是有些畏惧的。裴杰坐在椅上看书,见二人进来,这便将书卷放下,看向陈升道:“以裴元这孩子的性子,若是要来求我,多半是那王乾要离开宁水郡,亲自去求助了?就这般巧,他寻到了去凤宁观的武者大队了吗?还是刚好有强者路过宁水郡,有飞舟要去凤宁观办事?”听裴杰这么一说,裴元惊讶起来,道:“父亲,你是如何得知的,我从未和你提过我在监视白龙镇府令的举动啊。”裴杰摇了摇头道:“若是你这一点都想不到,我又如何放心让你去做这等事,监视王乾、秦动等人,自是这此构陷白龙镇诸人的必要手段,否则你又如何掌控他们的翻盘计划,想来王乾应该很早就想过用信雀传递消息去凤宁观了吧,你们也早就截过他的信雀了吧。”裴元再次对父亲深深敬服了,当即说道:“正是如此,那白逵夫妇刚被郡守衙门捉来的时候,王乾就去行场租赁信雀了,好在我遣陈升,转了几道手,用十分可靠的法子,让那行场养雀之人,将雀呼唤回来,不过王乾好似后来发觉了这一点,又试了几次,待觉着无法将信传出去之后,便没再试了,不想却让他想到了去洛安郡的法子。”裴杰一听见洛安郡三个字,就忍不住“哦”了一声,道:“这厮要去洛安郡么?他倒是有个岳父在哪里,不过他岳父只是武者家族的管家罢了,也没法子给咱们宁水郡的郡衙门施压,也就是说他想假道去凤宁观,从洛安郡出发去凤宁观,距离近不说,也容易遇见武者大队,有他岳父请了他家主人出面,出些钱财怕是就真能够成行。”裴杰一边说一边思考,他对裴元整个计划了解过,但细节从未关注,上回去帮着诱韩朝阳,也只是参与了一回,其他细节仍旧不闻不问,都交给儿子裴元处理。现下却是凭借裴元的只言片语,一点点的推测出王乾的意图,确是机敏过人,否则也得不到毒牙这一称号了。说到此处,裴杰笑了笑,像是有意考验自己儿子一般,问道:“你说那王乾知不知道咱们裴家是幕后主使。”裴元听父亲这么问,先是一怔,随后略一思索便道:“孩儿不了解王乾此人的心思如何,但孩儿可以肯定,他是知道有幕后黑手的,他在白龙镇和那些镇民之间的情感极深,一定会相信老王头、白逵夫妇以及柳姨不可能是兽武者的手下,且上回让他察觉到自己信雀飞出去又很快回来,自是知道有黑手从中作梗,他却没法子查出是谁,也没有任何证据,只能拼了家财,要去凤宁观请人。”裴杰听过裴元的话,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你说,若是王乾十分聪敏,你做的这些个事情,能否让他想到是裴家所为,只是苦于毫无证据呢?”这一次裴元依旧摇头道:“我们裴家从未露面,他想要猜到我们的身上,怕是极难的,除非他凭空想象,只凭借只觉来猜,何况我裴家与老王头、柳姨、白逵都从未有过恩怨,他要去猜张家还差不多,可张家都死光了。更容易让他糊涂了。”裴杰听后,微微一叹。又摇了摇头,裴元见父亲如此。当即就知道自己答得不好,连忙问道:“父亲,孩儿这计划还有漏洞么?”裴杰摇头,转而看向陈升道:“陈升,你说呢?”陈升“嗯”了一声,道:“破绽应当说是没有了,只不过若是聪敏之人要猜我裴家在幕后主使,也是能够怀疑的,只是没了破绽。就算是隐狼司的人来,再能够查探痕迹,也查不到我们的身上,除非他们严刑拷打夏阳、郡守陈显以及捕快钱黄,钱黄其实根本不知道咱们的计划,不过依他的本事当能猜出,整个事情都是咱们搞出来的,其中并无兽武者的影子。但隐狼司的人又如何会怀疑到宁水郡三位断案名家的身上,此事之前。陈显、夏阳和钱黄可从未做过任何一件有失公允的案子,更莫要说去害人了,只凭此点,隐狼司又看过那些完美的证据。根本就不会怀疑陈显已经查出来的这一切。他们只会全力去探查韩朝阳背后之人,可韩朝阳背后无人,任由他们查多少年也是。这案子也就自然成为隐狼司众多悬案之一了。”说到此处,陈升顿了顿。这才细细解释:“所谓聪明之人可能会怀疑咱们,说的不是隐狼司。而是对咱们极为了解之人,也就是说那王乾若真的十分有头脑,说不得就可以猜到我们的身上,问题就在于韩朝阳的身上,谢青云当年回白龙镇时,若是将韩朝阳、他和咱们的恩怨全都细细说过的话,那除了张召和白龙镇中与谢青云亲近之人又仇恨之外,再就是我们裴家了,而且韩朝阳和张召之间仇恨并不大,也只有裴家受过韩朝阳的辱,这一联系起来,想要猜到裴家,也就理所当然了。只有那秦动咱们从未去动他,且在此案彻底被隐狼司搁置起来之前,都不打算动他,倒是唯一能够迷惑一下聪敏之人的地方。”陈升这么一说,裴元也是恍然而悟,连声道:“也就是说,咱们再如何仔细,可是一旦将我们要对付的人都捉了起来,或杀或囚,对方就能够从这些人之间的共同点,怀疑到我们裴家。”说到此处,裴元皱了皱眉头,道:“那这般说来,若要做成此事情,就没有最完美的计划了么?”裴杰笑了笑:“这世上本就没有最完美的计划,若是事事都要完美,那什么事都不用去做了。( 平南)不过若是换做我来计划,这一点之前就会想到,也就会用法子掩盖,只是这法子又有可能留下其他容易暴露的线索。”

“什么?”裴元听后十分好奇,忙开口问道:“是什么法子,为何又会有其他可能暴露的线索?”裴杰微微一笑道:“在做事之前,就细细构思,将此案扩大数倍,连成一道更为庞大的网,这其中牵扯的人绝不只是这么一点,白龙镇的,衡首镇的,三金镇的,再加上咱们宁水郡里的一些武者,这些武者相互之间,还有些曾经起过矛盾,这就需要构设一个详尽的计划,让这些人变成或是被兽武者利用,自己都不知道在为兽武者做事之人,或是本身就是兽武者,又或者只是相互仇恨,找到机会对付自己的仇家,却不想刚好掺合进了这兽武者的计划之中,这样死的人会远比这一次要多的多,可这么一来,咱们要陷害的人也就多上许多,且这些人中也有不少战力不弱于我们的武者,这就需要更强的智计,到时候此案就会成为一件天大的案子,会惊动隐狼司在京城的总衙门,或许那位隐狼司大统领也都会来,当然这案子之中还要你我也要牵扯到其中,少不得受些牢狱之苦,但我会留下不是那么明显,但对于聪明的游狼卫来说,又能够看得出来的线索最终将咱们父子无罪释放,这就彻底撇干净了关系,当然还有一些人也会最终被无罪释放,而留下来的,除了咱们要对付的敌人之外,也就是为了我的大计划而枉死之人了。”裴杰的一番话说下来,不只是裴元,连伴着他多年的陈升,也是一脸震惊,他们都从未想过如此可怕的大计。裴杰也就这般看着自己的儿子微笑,不语。好一会儿之后,裴元这才开口说道:“父亲大人,这计划太庞大了。中间一个环节不慎,就可能留下隐患。怕是……”裴杰未等裴元说完,就笑着点头道:“怕是只为了对付韩朝阳这等人。划不来吧。”裴元听过父亲的话,当即连连点头。裴杰也是笑道:“所以之前我就和你说过,你杀那十五位武者,也是划不来的,用力过大。因此这世上就没有完美的计划,只看你做的是否值得你要达到的目的。”裴元听后,再次点头,跟着又道:“爹的这个计划,怕是裴家一辈子也用不着了。这得对付多大的人物,才值得一用啊。”裴元不置可否,转而看向仍旧有些震惊的陈升道:“陈升,你觉着我这般庞大的计划,应当不只是想想,是么?”陈升这才收回惊讶的模样,点头道:“我对裴兄的了解,你不会浪费脑子为永远不可能做的事情,去思考。”他这话一说完。裴元眼睛顿时睁得大了,看着父亲到:“父亲,莫非你真要这么做么,太可怕了。这一旦去施行,就没有回头路了,万一……”裴杰见儿子这般模样。微微一笑道:“怕了么,你从小到大。可从未怕过什么,做事只有冲动。可从不会退缩,我好容易才让你学得谨慎,怎么你有怕了?”不等裴元接话,裴杰再道:“放心,这计划如你所说,应该不是施行,我裴杰犯不着赌上这好日子不过,却做这等事情,不过人活着,就要居安思危,我裴家能有今天,靠得是不少的手段,这宁水郡中和我们有矛盾的,大多都已经完了,再有一些没有矛盾,却害怕我们裴家,或者是曾经和那些被我们裴家整垮的家族友好的武者,都对咱们裴家有着极大的仇怨,我以为对这些人不得不防,但咱们又难以一一根除,因此若将来有一日,真的会出现裴家大难降临的时候,我便会用这个计划,连带无数和我裴家无怨之人,一并搅入这风云之中。这样的计划是无法在几日、几月甚至几年时间就想好的,所以我只要无事的时候,就在脑海中盘算,方才只是说的整体,而每一处的细节,什么人是什么性子,如何针对这样的人来安排陷阱,或是利诱或是威吓,又如何让我裴家不出面就能令对手上当,这些都需要我一点一滴的思考,而这些人也都是我宁水郡的人,从大家族到寻常百姓中可能可以利用的,再到各镇中一些家族之人,都需要去思考。”说到此处,看着再次惊讶的张大了嘴巴的裴元,裴杰笑了笑,道:“莫要以为若不会出现那一天,我都白想了,你可知多了解一个家族,一个强者或是一个百姓,到时再遇见你这些天所要做的事情,就可以有针对性的设计,这些朝大的来说,都是大计划的细节,但是平日里,若是这些人得罪了我裴家,却不知道早就被我裴家算得透了,想要找他们麻烦,也就轻而易举。当初派童德在衡首镇张家呆着,就是这个目的,本没想到这次会用上,却也刚好用上。”

“父亲,你是说,很多家族之内都有我裴家的人?”裴元听得有些目瞪口呆。裴杰却再次笑道:“我说这宁水郡所有家族,所有商贾之内都有我裴家之人,你信么?”裴元“呃”了一声,摇头道:“不信。”裴杰哈哈一乐,“不信就对了,我哪有那个本事,见我们自己人都安插进去,也没有那许多童德,能让我们利用,所以我平日经常出外应酬,就是为了观察这些人的性子,了解他们的一起。”说到此处,裴杰忽然停了下来,道:“好了,不说这些,你二人可有计划,劫了那王乾?”裴元见父亲说回此事,忙道:“有了,这一路由父亲和陈升两人一起,乔装潜行,让他们从宁水郡城到白龙镇这一段路就耽误不少时间,在到去那洛安郡的官道上,也是如此,也不需要截杀了王乾,免得节外生枝,就如父亲说过的,计划要看是否值得,目下杀了王乾并不值得。”裴杰点头道:“不错,你能想到这一点十分不错,不过你们有没有想过,王乾既然打算借道从洛安郡去凤宁观,当初为何没有以鹞雀传信给他的岳父,让他岳父帮忙从洛安郡送信去凤宁观?”这话一出,裴元就愣住了,陈升也是一般。陈升的经验虽多过裴元,却远不及裴杰。他大多都是奉命行事,思考事情的细腻自是比不过毒牙的。裴杰见他二人如此。也没有再等他们接话,就继续说道:“那王乾身为府令,我也探究过许多回了,不是为这此事件,很早之前我就开始如方才我说过的那些思考了,对于各镇的府令自是从各方面都详细了解过,之前我并不知道你们行事的细节,也不想去过问,现下一听。就想到那王乾家中有一鹞雀,是专门用来和他岳父相互通信的,平日都是他妻子所用。他今日能够想到从洛安郡去凤宁观,早先也应当用过他的鹞雀求助过岳父,由岳父传信凤宁观,可这许久时间,那凤宁观的观主都没有来……”说到此处,裴杰叹了口气道:“这算是你的运气,若是那观主早早来了。怕这些人要定罪也就麻烦了许多。”裴元听后也是冷汗直下,连道自己竟忽略了这一点,应当连整个白龙镇都监视起来才对。裴杰笑道,“监视也没用。那鹞雀一接信就会直飞高空,你若不第一时间将其拦截下来,只有那养雀人的口哨才能将其唤回。所以这事没法子避免。换做是我,也是一般无二。所以我才说世事无常。没有完美的计划,有时候只能靠运气。这现在运气显然就在我裴家。”裴元却是皱了皱眉头道:“可是之前父亲说的那些,我承认没有完美的计划,但这鹞雀送信,是明显的破绽,并非大势导致,难道就算父亲亲自处理此事,也没法子提前防备么?”裴杰应道:“有法子,不过这是建立我知道王乾家中有那鹞雀的基础之上,我会提前潜入他家,在事情尚未发生之前,毒杀他的鹞雀,让他不明所以,之后才会发生张召之死,张重之死等一系列的案子,到他发现需要用那鹞雀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这话说过,裴元还没接话,陈升就不由得点头赞叹道:“早先还一直觉着裴兄说的居安思危有些过了,现在才知道,即便那庞大计划永无实施之日,可裴兄平日关注的这些,对每一次对付敌人都有着莫大的帮助,若是不了解王乾家中的鹞雀,又没有了运气,这次可真就麻烦了。”裴杰点头道:“不过运气还是站在了我这一边,以后做事更加要考虑周全便是,我也是没有多想这些,否则自会提醒我儿,这事不只是你们要警醒,我裴杰也是一般。”说过此话,这才继续说回正事道:“秦动呢,你们可知道他在何处?”裴元不明父亲为何忽然问到秦动,这便应道:“前几日刚离开宁水郡,在出了衙门之后,就和王乾见了一晚,第二日就回了白龙镇了。”裴杰点头:“王乾也有可能会去白龙镇汇合秦动,一齐去那洛安郡,所以咱们不能在从宁水郡到白龙镇的路上伏击王乾,要等他和秦动汇合之后,在出宁水郡镇踏上去洛安郡的官道之后,再伏击他们拖延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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