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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疑惑之际,忽听得前面有女子清脆笑声。
他抬头时,原来已到了凤仪院。
几名侍女不知从哪里抓来一对白兔,正放在院里逗弄玩耍。木槿扶着拦杆站于廊下瞧着,唇边微微笑意,露出浅浅酒涡。
她已换了厚厚的夹袄,系了披风,但腰肢看着比先前还要纤细,显然清减许多。
她虽是天生的小圆脸儿,如今已瘦得不见了婴儿肥,如今绽颜而笑时,白海棠般清婉秀美,让许思颜看得微微失神。
而木槿一抬眼瞧见他,顿时敛了笑意,转头走回屋内。
她自幼习武,身体复原很快,那边慕容依依还日日躺在床上延医服药时,她已能下得床来,如常与明姑姑等人说说笑笑,挑剔几回饮食好坏,议论几次茶水优劣,还定时隔了帘子听丁寿回报府中各项内务。
只是入了深秋,她反而有了午憩的习惯,似乎比从前贪睡得多。
但许思颜夜夜与她共寝一室,却深知她只是补眠而已。
自小产后,她夜间便没睡过一个囫囵觉。
他不知道这是因为他,还是因为他们失去的孩子。
有一晚他亲耳听到她哭醒过来,摸着平坦的小腹向明姑姑哭着说道:“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他曾来过。”
于是他也连着多少夜再也睡不好。
自二人闹翻,木槿再没等过许思颜一起用晚膳。
每次许思颜回来,木槿都已吃完,或赏鸟,或写字,或看书,再不睬他。
总算明姑姑等还不敢得罪太子,一般地会预备好太子的晚膳。许思颜连着半个月独自一人用膳,倒也不曾气得拂袖而去。
这日老老实实吃完,问太子妃时,说在弹琴。
她出去一回,当了一两个月太子府名副其实的主母,不像沈南霜那样四面讨好,却也颇得人心,并交了好几个挚友。
闻得她小产,上至京中皇亲,下至府内奴仆,前来探问请安之人络绎不绝。
雍王许从悦在第二日便遣人问过安,送来好些补药。
听闻木槿给拘在屋里无聊,许从悦又送给她一对会说话的八哥,紧跟着又送她一只异种的长毛大白猫,好给她解闷儿。
楼小眠倒没一次次送东西来,只叫他的爱姬茉莉过来探望了一次,顺便把他的独幽琴带来了,“借太子妃弹几日。”
木槿很为楼小眠不肯割爱悻然,但难得有好琴在手,自此每日都会去静室弹上几曲,院中侍从们从此也就有了耳福,纵然不通音律,常常听着听着便听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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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果就是,连八哥都没人照看了。
等木槿弹完琴回屋时,笼子里已经空空如也,只在笼畔找到两根沾血的黑羽毛。
而旁边那只号称温顺无比的大白猫正一脸幸福地舔着爪子。
后来木槿便叫人把大白猫送还给许从悦,“还你八哥和猫。”
于是凤仪院没了鸟叫和猫叫,只剩琴声了。
许思颜审过沈南霜,更觉自己对不住木槿,听说木槿在弹琴,遂很没志气地踱在静室外听她弹完琴,待她尽兴了,才尾巴似地跟在她后面回房。
明姑姑照旧跟着进去,心不甘情不愿地继续横在这对分床而睡的夫妻中间,愁眉苦脸,唉声叹气。
许思颜便道:“明姑姑,你是不是胃不舒服?我叫黎九给你预备了丸药,你快去找他要几颗吧!”
“啊,啊——”
明姑姑先惊讶,然后飞快堆出惊喜,“这个,难为太子想着,我这就去寻药!”
她将脱了的衣裳又披起,逃也似的奔出屋去。
木槿忙叫时,明姑姑边跑边道:“明姑姑这病也拖不得,得先去拿药。太子妃等着啊,我呆会儿就回来!”
却已把屋门“啪”地关得紧紧的。
木槿明知许思颜刻意支走明姑姑,“丁”地将软剑出了鞘,拍在枕边,便朝里而卧,再不理会他。
许思颜已笑着走到床边,将一物递了过去。
木槿待要不接时,那物几乎触着自己鼻子,根本无法不理,急夺过来看时,却是一根荆条。
抬眼瞪他时,许思颜只穿着薄薄寝衣,向她一揖到底,柔声道:“为夫有一万个不是,得罪了娘子,特向娘子负荆请罪,请娘子责罚!”
木槿呆了呆,却见他容颜如玉,笑意温存,眼底的柔情酽浓得似要化开一般,却也微一恍惚,才甩手将荆条掷出去,说道:“我这人骄狂善妒,心狠手辣,太子何必委屈求全,当心被人笑话是非不分!”
许思颜笑道:“我的确是非不分,委屈了娘子,娘子该打便打,该罚便罚,都由娘子处置,如何?”
他一厢说着,一厢却已坐到床沿,伺机便蹭住她,硬生生挤出些位置卧了过去。
木槿只觉他温暖的身体贴上来,鼻息热热地扑在脖颈间,抄了好些日子的老庄才平息下来的心境登时乱了。
她狠狠地推他,叫道:“滚!”
许思颜道:“不滚。我又不是球,怎么滚?”
他伸手,强而有力的臂膀,将她扣住。
木槿忽然间便有热泪伴着不知哪里钻出来的满腔心酸涌上。
她推着他,身体向内侧挣去,手一翻抓过软剑来,刺向许思颜。
许思颜视若未睹,舒臂径向她抱去。
剑尖歪了一歪,触上他的肩,再缩了一缩,便连他的寝衣都未能刺破。
许思颜愈发笃定,揽过她轻轻一扯,已将她扯到自己身下,俯身便已亲住她的唇。
木槿连“滚”字都骂不出了,一边挣扎,一边忍耐不住,剑尖终于略一用力。
许思颜疼得一颤,终于微微放开她。
一双黑亮如明珠的眼睛映着她张皇发白的面庞,也映着她眼角慢慢滚出的大颗泪珠。
他的右肩已被刺中,剑尖处溢开的血迹如清晨的木槿花,无声无息地盛绽开来。
而他竟未看一眼他的伤处,一俯身又亲向她。
木槿的剑尖犹触着他的伤处,他俯身之际,仿佛将他的伤处撞向她的剑一般。
木槿觉出剑尖触着他的血肉,慌忙缩手时,宝剑锋锐,已将他伤处扎得更深。
他亲吻之际,那血珠便一滴滴滚落于她光裸的臂腕,犹带着他的体温……
而他正轻轻吮去她眼角的泪。
那放下的软剑便再也抬不起,这些日子一遍遍在心底划就的楚河汉界也在忽然间模糊。
她终于忍不住哭叫道:“许思颜,你不要.脸!”
许思颜探身入她衣底,细细品味着久违的玲珑身段,低低答道:“不要!有娘子就够了,要脸做什么?”
“……”
抛开在臣下跟前的雍容尊贵,他一向便很不要.脸,这次更将不要脸发挥到极致。面对堪比铜墙铁臂的脸皮,木槿便是再大的能耐也抵挡不住。
她的挣扎愈发无力,呼吸却渐渐急促起来。
看她松开了软剑,渐在怀中面条般柔软着,许思颜在她耳边温柔呢喃道:“可惜啊,太医说得一个月才能行.房!小槿,你可忍耐得住?”
木槿羞愧欲死,扬手在他脸庞抓下。
火辣辣疼痛之时,许思颜不胜沮丧。
近日只顾忙乱,忘了敦促秋水她们替太子妃剪指甲了。
可他忍不住暗自揣测,若娶她的是萧以靖,她舍得这样对待自己的夫婿吗?
--------------定力不够的小槿暗自哭泣--------------
所谓床头打架床尾和,无非如是。
经了许思颜这么一闹,木槿再也无法如从前那样拒他于千里之外。
何况送美人入吴的蜀使也未离去,她只恐他们会将自己种种不如意回禀父兄,再令萧寻等担忧,遂与许思颜和好如初。
但她因被疑、受辱、失子这一连串的事,近些日子着实灰心。想着许思颜在新婚燕尔之际尚能听人挑拨冷落自己,日后后宫三千,更不知怎样折腾。
她的性情骄傲刚硬,素有主见,再不肯让自己陷入争风吃醋、卑微求宠的境地。入吴三年,眼看自己名义上的夫婿风流荒唐,早有求去之念。江北之行,两人患难与共,不离不弃,她一度以为只需彼此一心相待,便可如自己蜀国父母那般一世相爱相守。可到底是她幼稚了。
他们更可能会像吴国帝后这般虚与委蛇,“相敬如宾”。
她喜欢着他又如何,他依然眷恋她又如何,这种爱恋远没有她所想象的牢不可破。
他对她说过的情话绵绵,对别人也说过;而她若敢痴心以待,若有一日他再受挑拨,照样可以一脚将她踹开。
也许,可以继续喜欢着,但绝不能深爱,绝不能泥足深陷,更不能将自己变成无力自主、攀附他人的凌霄花。
许思颜自然看得出木槿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疏离和警惕,深知那夜无心的一脚只怕已寒了她的心。
但只要木槿与他和好,许知言便不会想着送她回蜀,她依然是他的妻子。他可以用漫长的岁月去证明,他们才是彼此最合适的唯一。
当然眼下他最犯愁的是,他该怎样向人解释他脸上的抓痕。
许知言倒是没问,只是凝视他那张俊美面庞半晌,缓缓吐字道:“活该!抓得轻了!”
许思颜便更觉得自己是领养的,木槿才是吴帝亲生的……
处置政务时,旁的臣工还有所顾忌,不敢出口相询。五皇叔英王瞧见,却忍不住张口便问道:“太子这脸上是怎么回事?”
楼小眠曾在泾阳侯府在他脸上差不多的位置看过同样的抓痕,闻言瞅着他暧.昧一笑,也不道破。
许思颜硬着头皮道:“太子妃新近养了只大白猫,昨夜逗它玩,不慎被抓了。”
许从悦恰好也在,闻言纳闷了,“那只白猫不抓人呀!而且前天太子妃就令人将它送回来了!”
许思颜道:“哦,那也许是另一只白猫。”
许从悦恰也有另一个问题闷在肚子里,遂问道:“我送太子妃的那对八哥近日有没有多学一两首诗词?其中那只鹅黄嘴儿的,我送去前已经会背三十多首绝句了!”
“咦,那八哥不是已经送还给你了吗?”
“是……是吗?来人的确是说把猫和八哥一起送还,可我只看到了猫,正猜着是不是来人糊涂,传错话了呢!”
“没错。八哥在猫的肚子里。”
“……”
许从悦好久才道:“听说猫肉也能吃!”
言罢悻然离去,留下众人哄堂大笑。
自太子妃小产后如雾霭
般笼罩政事堂的沉凝气氛顿时一扫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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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已入十月,当日那道为太子纳妾的旨意,除了苏亦珊领旨后即刻升作了良媛,其他五位美人入府之事已被搁置下来。
原因很简单,太子妃小产,太子悲伤,无意在此时迎娶贵妾;随即便有流言传出,这道旨意才下,太子妃出事,慕容良娣生病,连苏良媛也无缘无故发了几天烧,说不准哪位美人八字命硬,未入府便克上了太子妻妾儿女。
克妻妾还是小事,若是克皇孙,这罪名谁担得起?
故而原先兴高采烈的五家人不约而同地保持了沉默,再也不敢催促此事。
最该过问此事的皇后慕容雪,因宫中突然多出的眼中钉正头疼不已。
蔺才人骄纵,被她下令掌嘴三十,清丽面庞肿得跟猪头似的。许知言也不维护,却一转身迁了蔺美人为婕妤,令慕容雪为她就近安置一所宫殿住着。不仅如此,许知言还看上了另一位擅于下棋的戚氏,也封作了美人。
木槿小产一时无法入宫,这些嫩得掐得出水的小美人们便代替了她的位置,天天侍于许知言身侧。
最要命的是,木槿是儿媳,便是从前整日侍奉吴帝,入夜后总会避嫌出宫。
而现在,那些小美人明明在宫中另有住处,却通宵达旦被留在了武英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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