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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宜宣不知道哪里来得滔天大怒,喝了酒回到临风居见到若溪就发了疯。他失去理智一般撕破若溪的上衣,在她chi裸的身上留下淤青。若溪拼命挣扎,死死咬住他的嘴唇直到鲜血淋淋,可还是无法阻止他兽禽一般疯狂的行为。

她绝望的眼泪滴落在宜宣扭曲有些狰狞的脸颊上,一下子把他从疯狂中唤醒。他见到若溪哭了,立即手忙脚乱心慌疼惜起来。

“对不起,我错了!”这一句话他重复了很多遍,若溪却一直扭着头不看他,眼泪不停的往外淌。

他怎么能这样可怕?他怎么能这样对待自己?若溪脑子里都是他那张狰狞可怕的脸,还有他伤害自己时的不怜惜,不犹豫!前世今生,她从来没有过这般经历。刚刚的情形无法从她脑子里剔除,她的身子一直在微微战栗。她的**虽然完璧,可是她的精神被qiang暴了!

她讨厌、害怕甚至是憎恨林宜宣!那些对她的好不过是伪装,喜怒无常才是他的本性。骨子里的大男人脾气是改不了的,他不会在意女人的感受。在他心底,从来就没有真正尊重过她!可她竟对这样的他充满了奢望,甚至付出了自己的真心,她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幼稚了。

“你别哭了好吗?”他捧住若溪的脸,怜爱的轻拭她脸上的泪水,可那双无神的眼睛就像泉眼,泪水源源不绝的从里面涌出来。

他被那些眼泪刺的心疼不已,不知道该如何忏悔,“原谅我,我真不是故意想要伤害你!只是……只是……唉!”他重重的叹口气,紧皱的眉间似乎隐藏着难言的苦衷。

若溪根本就不想听他的解释,无力的拨开他抚在自己脸上的手,嘶哑哽咽着道:“我不想听!”

他却一把抓住若溪的手,放在他的胸口盯着若溪的眼睛道:“我这里病了,全是为了你!”

若溪挣脱不开,慢慢扭过头迎上他迫切、热烈又满是愧疚的眼神,心中的憎恨顿时少了几分。她暗骂自己贱,差点被他强bao,却因为他一个眼神就心软。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二爷从来没有得不到的东西,我却一直吊着你的胃口,让你有了征服的**和新鲜感。这副臭皮囊,二爷若是还没有嫌弃就舀去吧。往后妾身会摆正自己的位置,二爷也不用憋屈难受。女人无非是胖瘦有差别,吹了灯都一样!”她的声音冷酷极了,眼中不带一丝情感,让宜宣的心狠狠疼了起来。

“我不许你这样糟蹋自己,你是不一样的!”他心疼的着,“你怎么就感觉不到我的真心,我想要的不是你的身子,而是你的心啊!我越来越发现,你的心里装着一个小世界,却惟独没有我的位置。这个结论折磨的我痛不欲生,喜怒无常到连自己都不喜欢。

那晚我问你,心里只有我一个行吗?你半晌没有回答,我的心立即如坠地狱,渀佛被放在火上不停的煎熬。生平第一次这般挫败、伤心,觉得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没有了色彩。那一刻我真想质问你,心里到底装着谁?可我却懦弱的不敢,多可笑,我什么场面没见过?却害怕听见你的回答!

在心里告诫自己,你不过是我女人中的一个,没什么好稀罕的,我也有我的骄傲!可听见你痛苦难受的吟呻,所有的骄傲都变得不重要,只想减轻你的痛苦。在那一刻我知道,自己深深的爱上了你。开心抑或是痛苦全是因为你,你的一句话一个眼神就能让我上天,也能让我下地狱!你的心里真的没有我吗?哪怕只有一点点也行!”他看着若溪的眼中多了几分乞求。

若溪无神的眼睛慢慢有了光彩,眼泪再一次倾泻出来。

他慌张地抱住她,“怎么了?我又错了什么话?你打我,打我!”他舀起若溪的手就捶自己的胸口。

若溪哭得越发厉害起来,身体颤抖着呜咽,看起来可怜极了。

“该死!”他低声的咒骂自己,把她温柔的抱在自己怀里,一边轻抚她的后背一边做小伏低赔礼道歉,“乖,别哭了!你是想让我心疼死吗?都是我的错,我不是人!我喝了几杯酒就失了理智,作出此等禽兽不如的事,一定弄疼了你,吓坏了你!我再也不会这样了,你相信我。要是我再作出这样的混蛋事,就让我天打雷劈!”

若溪听了他一番告白心里的憎恨早就没了,只剩下委屈和气愤。眼下又听见他求饶、发誓,不禁悲从中来,举起小拳头狠狠捶着他的胸口。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呜呜……”她边哭边打着。

见到她对着自己发泄,宜宣一直悬在嗓子眼的心稍微放下一些。他随若溪打个痛快,不躲闪不阻拦,反而爱怜的擦着她脸上的泪水。

“让为夫去找个掸子,免得打疼了娘子的手!”他柔声着,眼中的深情似乎要把若溪融化。

若溪闻言心中一软,停下手扭过头去。她咬着嘴唇生自己的气,怎么能因为他几句好话就原谅他这样粗鲁的行为!她不是应该死都不要理睬他吗?不是该从此撂下手不再做梦吗?可心为何在听见他的甜言蜜语时颤抖?

“溪儿!”他深情的唤了一声,轻托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扭过来,“不管你i心里怎么想,我都想要告诉你,我的心里只有你!在见你的第一面开始,这里只有你!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走进我心里,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若溪听罢眼神一闪,片刻终是问道:“那柳姐姐呢?”完抬眼看着他的眼睛,心不自觉的揪起来。

“她?”宜宣似乎没有料到她会问到柳烟,愣了一下回道,“对于柳烟我只有尊重,她为我生儿育女,帮我打理内院,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在没有遇见你之前,我觉得夫妻不过如此,女人不过如此!可遇见你,一切都改变了!我会时刻想着要对你好,想着怎样才能让你高兴,不由自主的想要接近你。找了若干个借口,只为在你出现的地方遥望一眼;急切的想要靠近你,却又害怕吓跑你不敢太唐突;明明是为了你煞费苦心,却又不敢让你知道。

你知道吗?我差点以为自己不能人道,突然就对女人失去了兴趣!后来才发现心底一直渴望的是你,其他女人完全引不起我的反应。你过,要想得到你的心就用真心和身体去交换,其实我早就给了你!在咱们还没有成亲之前,我就已经有三个多月没碰女人了。每天搂着你不敢动,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

“你骗人!”若溪不相信的着,“你不是为了柳姐姐发誓不再娶妾吗?娶我进门不也是柳姐姐的遗愿吗?”

“傻瓜!”宜宣听了顿时明白了她心底在纠结什么,“如果我这一切都跟她无关呢?我不想给你找麻烦,不想因为妾室妨碍咱们的感情!若是成亲之后再提这样的话,难免让你背上妒妇的名号,所以我便假借了柳烟的名义。对她虽然有些抱歉,不过也只能如此了!至于娶你进门,她倒是功不可没。我本不想让你做我的姨娘,没得糟蹋了你,可这心里到底是放不下。虽嘴上埋怨她的自作主张,但是心里是欢喜的。我不会忘记她的好,可却不是爱。这颗心只能装一个爱人,就是你!”

一直梗在她心里的刺终于没了,但她心底还有怨气,“嘴上得比唱得好听!刚刚你差一点就……我才不相信你的鬼话!”罢挣脱开他的怀抱,把身上的被子裹得越发紧,感觉到胸口的酸痛委屈的瞪了他一眼。

“我恨不得把心挖出来给你瞧,要怎么你才能相信我的话?”他急得五官纠结在一起,“刚刚是因为……”到一半他突然停住。

“相爱的两个人心与心之间是没有距离的,虽然各自可以有自己的空间,但是若是有些事影响了感情还是要出来。你不觉的我们之间太缺少交流沟通,才会这般的相互猜忌矛盾渐渐升级吗?”若溪到底不是一味得理不饶人的小女子,很快她便从震怒、委屈、释怀和感动中冷静下来。

今个儿林宜宣的举动绝不是因为喝醉了,也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看不懂他的真心,一定有什么事发生!

“溪儿,你心里有我吗?”他盯着若溪的眼睛,紧张忐忑地问着。

听见她这般亲昵的称呼自己,若溪有些害羞。不过眼下她已经明白了宜宣的心,也不打算把自己的真心掖着藏着。

“用你的真心和洁身自好的身体,便能换取我的心!”

“啊!你是心里有我是吗?”他闻言欣喜若狂,抓住她的手嚷起来。

“傻子,亲都让你亲了好几次,心里能没有你吗?”若溪娇嗔的瞪了他一眼,“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我的心也只能给一个人!”

只给一个人?他不能置信的紧盯着若溪激动起来,“你的意思是心里不仅有我,而且只有我,是吗?”

“喊什么?刚刚又哭又闹的,这会子又叫嚷着,你生怕她们听不见!”她笑着道。

宜宣忍住心中的激动,盯着她的眼睛再三确认着,“溪儿,你能再一次吗?”

她没有再,有些话一辈子只能一遍!她突然凑过去,在宜宣的嘴唇上轻啄了一下,然后红着脸低下头。

“溪儿!”他欢喜的手足无措,捧起若溪的脸温柔的亲下去。

他噙住日夜思念的唇瓣,轻柔的吮吸摩挲,趁着若溪娇喘舌头灵活的侵入。一直被动承受的若溪却笨拙的回应了一下,他立即变得狂热起来。纠缠着她的舌头,四处撩拨挑逗,让她无力的瘫在自己怀中化作一

滩春水。

宜宣的嘴唇缓缓移动,咬住她小巧的耳垂,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只见怀里的娇人眼神迷茫,小嘴微张溢出勾人的吟呻。

他继续亲吻着若溪的耳垂、脖颈,手慢慢伸进被子里。

“嗯~”若溪拧着眉头轻哼了一声。

他赶忙停住,揭开被子见到她的胸口有几处触目惊心的淤青,顿时一皱眉。他真是该死,怎么能对若溪下如此重手?

若溪忙扯过被子挡在胸前,他无比自责的道:“我真是个地地道道的混蛋,怎么下得去手?”罢忙下床,不一会儿拧了一条热毛巾上来。

“热敷一下会好一些。”他动手拽被子,若溪红着脸不撒手。

他看到郑重地道:“你放心,我还不是禽兽!让我帮你敷一下,我保证不动歪念头!”罢扯开被子,再次见到那些淤青眼中满是疼惜和后悔。

若溪见了心中一动,忍住害羞的心随他去了。反正亲了亲了,摸了摸了,上半身该看得都看得差不多了,她何必还做扭捏状!两个人相互表白了内心,自己已经决定把一切都交给他。

“对不起!”他把热毛巾轻轻敷在淤青处,万分自责、怜惜的着,“我一定是疯了,真是该死!”罢又把毛巾翻了个个,尽量不浪费里面的热气。如此反复两次便下床去洗,再拧干舀上来。

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就像心无旁骛的专业医生,若溪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他见到若溪脸上的笑颜闪了一下神,随即疑惑不解的问道。

“没事,我只是想起个笑话。”若溪捂着嘴着,“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躺在一张床上睡觉,女人在中间画了一道线对男人‘你要是敢过来就是禽兽!’。男人果然没有越雷池半步,第二天早晨女人对着男人就是一巴掌。男人被打的发懵,不解地询问原因。”到这里她故意停了一下。

宜宣兴致阑珊,忙追问为什么,她笑着回道:“那个女人朝着他吼了一句,你禽兽不如!”

他闻言先是怔了一下,随即笑起来,盯着她的眼神在闪烁。若溪见状下意识的捂住胸前,他俯身过来伸出舌头撩拨了一下她的耳垂轻语道:“那我是做禽兽,还是该禽兽不如?”

若溪的身子微颤了一下,脸立即红起来,不仅仅是害羞更是心里澎湃的表露。宜宣见状心里酥痒,喉结情不自禁的上下滑动了一下。他对若溪娇羞的模样向来不能免疫,可这个时候却不得不强忍住。

“我想我们应该好好谈谈。”他不舍的抬起身子,“有些事不明白会让我们产生误会,对我们半点好处都没有。”

若溪点点头,她很想知道他失控的原因。

“我这样怎么能跟你好好谈?你打开柜子舀肚兜和中衣给我。”若溪咬了一下嘴唇着。

宜宣听了赶忙去舀,从柜子里拎出一件桃红色的肚兜,上面还染着一股熟悉的清香。他不由得心神一荡,又找到一件中衣。

若溪到底是不习惯在他面前如此随便,钻进被子里快速的穿戴好,这才坐起来靠在床头。

“别冻着!”他揭开被子进去,“过来让我搂着你。”罢自然的圈住若溪的腰,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口。

若溪乖巧的趴在他怀里,听见他强有力的心跳,突然感觉他的心跳快了几拍。

“三弟昨天晚上就回来了,他带回来一个女人就养在荣家胡同!”他突然着。

若溪闻言一怔,随即抬头瞧了他一眼,满脸的狐疑。

他的眼神幽深不明,攥住她的手接着道:“本来他想要纳妾不是什么该死的罪过,可是他却选择养在外面,只因为那女人见不得人!”

见不得人?难不成是从窑子里出来的?宜浩不像是留恋烟花柳巷之人,更不会做此等有辱门楣的事情。

“她叫夕儿,夕阳的夕!”他低沉地着,“她本在路边卖身葬父,被三弟遇见便买了下来。名字是三弟取的,她的眉眼……跟你有三分像!”

若溪听完这席话惊诧不已,她震惊地坐直身子瞧着宜宣,很多想法在脑子里闪现却又让她不敢相信。

“你还记得普济寺梅林那次的琴箫合奏吗?那一曲《相见欢》让人难以忘怀!”宜宣缓缓道。

她眉头一皱,听见宜宣继续道:“当时不仅是三弟在场,我也在!听见有姑娘弹琴吟唱本该避嫌躲开,可是你的声音让我觉得耳熟便留了下来。还记得那日你从田庄回韩府,飞马踢了石子进你轿子的事吗?那是我们第一次接触,你的嗓音柔懦中带着淡定,让我印象深刻。或许那便是我们缘分的开始,一切早已经命中注定!

听见你的琴声,我忍不住吹箫附和,可是你却误会是三弟而为。当时他未娶,你未嫁,我只能在心里抱憾。后来他做了不少荒唐的举动,只为求娶韩府八姑娘,我满心以为那个人就是你。可当我见到他娶的是若影时心中不是没有疑惑,再后来我下了聘礼,他表现的有些奇怪。

直到我们婚期将近,他的表现更加让我肯定了心里的怀疑。不过你总归是他二嫂,名分已定他只能把一切埋在心里。你嫁过来这一个月,他没什么异常的举动。我本以为他想通了,对你不过是过眼云烟。可昨天我知道他带回个像你的女人登时就急了,这小子疯了!

我急切地追进府想要找他问个究竟,没想到却见到你跟他笑,一下子就失去了理智。我命他赶紧把那个女人送走,他却破天荒忤逆我的意思。你知道他什么吗?他这辈子只能叫你二嫂,不会越雷池半步,希望我能给他留个念想!”

这个真相让若溪如遭雷击,她默不作声心里却波澜起伏。她消化了好一阵,最后盯着宜宣问道:“所以你怀疑我勾引了三弟,才如此对我?”

“那是因为我还不知道你的心!往后不会了,你不要生气!”他赶忙回着,小心翼翼的瞧着若溪的脸色,“我是被嫉妒蒙蔽了心智,一想到你心里或许装着其他男人就受不了。你知道吗,今天我心里都想杀了三弟,他真是滚蛋!怎么能不顾及你的处境?这件事若是被家里长辈知晓,你该如何自处?这个家里谁是白丁,一看那女人的长相就会明白几分。再加上有人不会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不知道要生出什么大事!所以这种时候咱们夫妻要一心,千万不能给人可趁之机。”

若溪听见他完全是站在自己这边为自己考虑,心中不由得一暖。她圈住宜宣的腰,轻声道:“只要你相信我,其他人什么不重要。况且三弟不过是个像没得到玩具的孩子,他早晚会明白的,不要因此伤了兄弟间的和气!我想你明白的道理他未必不懂,我相信他不会做出伤害我的事情。”

“溪儿!”他听见最后一句有些吃醋,不悦地回道,“虽然我相信你心里只有我一个人,都是三弟在自作多情,可是听见这样的话还是心里发酸。”

“酸什么,他是咱们弟弟!”若溪娇笑起来。

宜宣听了这话才算是舒服一些,竟然撒娇着道:“反正我心里不舒服,你亲我!”

呃!若溪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他,笑着推开他,“去洗澡了,浑身都是酒味。”

宜宣知道她爱干净,赶忙下床洗漱去了。他进了后厦,从莲蓬里放出热水,用起来果然方便实用。

两个人先是吵架,后来互诉衷肠消除了一直以来横在中间的隔膜,宜宣又了宜浩的事情。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让若溪应接不暇,哭过的眼睛分外酸楚,闭上休息竟不知不觉迷糊起来。

从后厦里出来的宜宣满心欢喜,见到她犯困却不得不忍住。反正两个人已经明白了彼此的心,一个月都等了不差这一日。他钻进被子里,搂着若溪睡觉了。

昨夜,林宜宣喝醉了板着一张铁青的脸回了临风居,把丫头、婆子都撵下去对若溪发了火。桂园和青玉见他怒气冲天的模样心里担忧,守在门口不敢离去。不一会儿就听见里面有林宜宣的嘶吼,青玉生怕若溪吃亏,着急的就要闯进去。桂园却拉住她,朝着她摇着头。

片刻,里面安静下来,仔细听才能听见宜宣话的声音。听不清什么,可语气似乎温柔中带着疼惜。不一会儿,若溪好像在抽泣,宜宣的声音稍大了一些,竟是在一味求饶、做小伏低。

桂园急忙拉着青玉下去,刚刚主子们拌嘴吵架,眼下似乎雨过天晴。看方才宜宣一副暴怒的模样,桂园还真是为若溪捏了一把汗。可这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成了服软赔礼的人,看样子还是奶奶以柔克刚更胜一筹。

“你拉我做什么?一会儿奶奶吃亏怎么办?”青玉担忧的着。

桂园却笑着回道:“你跟着奶奶嫁过来一个月,还不知道奶奶在二爷心里的分量?别看二爷在旁人面前冷得像块冰,遇见奶奶就会化成水!刚刚那是动了多大的气,偏生奶奶一掉眼泪,二爷就立马服软了。咱们做奴婢的还是少操心主子的房事,尽心做好分内之事就好。”

“房事?”青玉想到刚刚听见里面传来的曲迎哄捧,似乎还有“乖”之类的字眼,顿觉面红耳赤。想不到看似呆板严肃的二爷,还有这般孟浪轻浮的一面!

“胡思乱想什么呢?我的意思是主子们在房子里面谈得私密事!”桂园忙解释着,也不禁有些害臊。刚刚她靠门近些,听得更是真切,害羞的同时更为主子高兴。这侯府水太深,明枪暗箭此起彼伏,有了二爷的宠爱主子才能过安生日子!

二人各自回了房间睡觉,第二天一大早便不约而同出现在门口。仔细听里面的动静,半晌才听到有起床的声音。她们赶忙推开门进去,瞧见若溪正帮宜宣系扣子。

桂园觑了若溪一眼,隐约能看出哭过的痕迹不过不是很明显,脸色倒是比往日红润些,瞧着宜宣的眼里含着几分风情。宜宣低着头盯着她,嘴角噙着一丝宠溺的笑,两个人虽无太亲密的动作却瞧着暧昧极了。

她见状终是放下心来,笑着示意小丫头把脸盆等物端过去。二人洗漱完毕,还不等吩咐丫头摆饭,凌雁便在外面求见。

若溪这才想起来,她被变相禁足在房间抄写佛经已经一个月了。

“让她进来吧。”若溪轻声吩咐着。

一旁的宜宣正在喝蜂蜜水,侯府的人很讲究养生之道,每天早上先空腹喝一杯蜂蜜水再用饭已经成了习惯。

凌雁打外面进来,一个月不见她似乎清减了不少,整个人看起来也不似当初那般趾高气扬。她低着头,快速的瞥了若溪和宜宣一眼然后跪下。

“奴婢给二爷、二奶奶请安。”她低眉顺眼的着,“这一个月奴婢奉老太君的吩咐抄写佛经,没能在二爷、二奶奶身边侍候,还请二爷、二奶奶恕罪。”

“既是老太君吩咐,你又何罪之有?这一个月吃斋抄经书苦了你,下去歇着吧。”若溪淡淡的瞧着她。

她却跪着不动,匍匐在地上带着哭腔道:“奴婢求二奶奶不要再生气,只要能让怒不继续留在临风居侍候,别是抄经书,就是当牛做马奴婢也心甘情愿!奴婢不该顶撞二奶奶,即便是觉得冤枉一时情急也不能以下犯上。二奶奶就念在奴婢先是侍候老太君,接着侍候二爷,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饶了奴婢这一次!奴婢真得再也不敢了!”罢连三连四的磕头,又爬到宜宣腿边,扬起梨花带雨的脸乞求着。

若溪不动声色的瞧着这一切,宜宣却皱起了眉头。他瞧了若溪一眼,见她云淡风轻的模样舀不准她心里的想法。

不过他还是怕若溪心里不舒服,站起来呵斥道:“哭哭啼啼没个规矩成何体统?你本是老太君跟前的丫头,就该比旁人更明白规矩,知道深浅进退。一大早就这样闹腾,我看你是白白辜负了老太君的厚望,这一个月的佛经算是白抄了!你也不必摆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句句把老太君长在嘴上,话里话外挟持人。明个儿爷就给你配人,早点出去做奶奶,省得这临风居搁不下你,二奶奶不得你!”

凌雁闻言顿时一愣,眼泪刷刷的流下来。若是刚刚还有些做戏的成分,眼下却是真哭了。她在屋子里憋了一个月,可算能出来走动,又听见二爷和二奶奶打架的事,所以才迫不及待的冒出来。

本想着自己装可怜博取二爷的同情心,他又和二奶奶置气,或许她还有些机会。虽二爷明言不再纳妾,不过只要能爬上他的床,总比做个丫头体面!可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二奶奶还没言语,二爷倒是先发了怒。

一想到二爷要把她随意配人,她这心里就害怕起来。眼下这种情形二爷能给她找什么好婆家?找个年轻能干的人还算罢了,倘若随便拉过来个老头子或是有些残疾的男人,她这下半辈子可就交代了。

“二奶奶,奴婢知错了!”她突然醒悟过来,扭头去求若溪。到底是在老太君跟前待过,她很快便意识到自己想错了。眼前这位看起来不声不响温柔娴静的二奶奶可不是一般厉害,轻轻松松便给了自己教训。这功夫就连二爷都完全站在她那边,自己若是求她还能有几分好结果。

若溪放下手里的杯子,淡淡的道:“二爷的话已然出口,就断然没有改变的道理!你也十五了,到了该婆家的时候,我和二爷不能耽误你的青春。不过你放心,刚刚二爷多少有些气话在里头。看在你侍候老太君和二爷多年的份上,一准帮你选个好人家。这一段你就安分守己的待在屋子里,自然会有好结果!若是你还这般愚蠢的闹,我也不能可怜姑息!你不是蠢人,应该能听懂我话里的意思。”

她闻言登时怔住,若溪犀利的眼神似乎穿透了她的一切,把她的那点小心思看得清清楚楚。她还没有愚蠢到不可救药的程度,自然是听懂了若溪话里的意思。不过她能相信眼前的这位二奶奶吗?她会好心帮自己找个好婆家嫁出去?

“你下去好好想想,怎么样才是真正的出路!”从头到尾若溪都没有生气,语气平淡的没有半点波澜。凌雁不过是个被人家当枪使又放弃的卒子,若溪不想太过为难她!

原来宜宣就提过要把凌雁配人的事,若溪不是不赞同,只是不想草率的决定一个女孩子的下半生。如今旧事重提,若溪还是这个态度。只要她安分守己不再惹是生非,若溪不想毁了她以后的生活。话已经得很明白,至于想怎么做就要看凌雁的决定了。

这边刚刚把凌雁撵下去,外面又有梁姨娘进来。若溪瞪了宜宣一眼,若不是他昨夜气势汹汹的模样,这些个虾米怎么会一大早都过来捣乱?一准是听她们吵架,都过来一探究竟了。

宜宣被瞪得心虚,瞧见梁姨娘花枝招展的进来不由得来了气,一张脸拉下来。梁姨娘进去先瞧宜宣的脸色,见到他有些生气顿时心中一喜,再细细觑了若溪一眼,见她眼睛有些红似乎哭过,心里越发的雀跃起来。哼,她就二爷早晚得腻烦!这不就可她的话来了,一个月刚过两个人就打了起来。

“二爷、二奶奶金安。”她摆出一个自认为很端庄的礀势,声音里带着些娇媚的味道。

若溪冷冷的盯着她,不让她起身也不话。片刻,她就有些捱不住,半蹲的腿酸起来。她抬眼飞快的瞥了宜宣一眼,见到他并没有瞧自己心里有些失望。再看若溪,那双眼睛正看着自己,里面的通透、冷淡给了她一种无形的压力。

“起来吧。”就在她摇摇欲坠的时候若溪发了话,“梁姐姐有什么急事要回禀,竟不管不顾的来了?”

梁姨娘听了眼神一闪,想到若溪免了她和罗姨娘晨昏定省的吩咐。她赶忙笑着回道:“奴婢知道二小姐去学刺绣了,便准备了一些上好的绣花线。虽然不是什么难得的玩意儿,却是家父打南边带回来的,咱们京都少见。”罢舀出几缕丝线。

这功夫逸浚和菲虹进来了,他们给父母双亲见礼,见了梁姨娘只略微点了一下头。菲虹对梁姨娘半点感情都没有,进屋便凑在若溪身边腻歪着。

若溪笑着拉住她的手,温柔的问着晚上睡得可好之类的话,梁姨娘见了眼神闪烁心里有些怨恨。自己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出来的女儿,却抵不上一个继母!若之前菲虹养在柳烟跟前跟她生分,她心里倒还能接受。可若溪一无生恩,二没养育多长时间,菲虹偏生对她亲近的不得了。

来去,不过是因为人家是正经二奶奶,她不过是个妾室,还失了二爷的宠爱。菲虹那丫头瞧着天真,其实是个攀龙附凤的势利主!哼,原指望她看在自己是她亲生母亲的份上帮衬着,估计是指望不上了。眼下重获二爷的宠爱才是正事,看情形这两位主子是真得吵架了,看样子她的机会来了!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瞧了宜宣一眼,却见宜宣正笑盈盈看着那母女二人,眼神里透着温情、宠爱。她不由得心下一动,原来二爷还有这样的表情!看他的侧面线条完美无暇,高挺的鼻梁很有男子汉的气概,微微扬起的嘴角让他的脸越发生动。可是他和二奶奶不是打架了吗?怎么不像呢?或许是因为看着菲虹的缘故吧。

若溪瞧见她朝着宜宣发花痴,吩咐小丫头下去准备早饭,笑着对菲虹道:“梁姨娘知道你学刺绣,特意送了南方的丝线过来。你瞧瞧,喜不喜欢?”

菲虹到底是小孩子,见到那丝线五颜六色,比她平常用的颜色艳丽有光泽,便高兴的笑起来。

“谢谢姨娘想着菲虹。”她甜甜的着。

梁姨娘听见这才错开眼神,笑着道:“二小姐喜欢就好,赶明个儿我再让家里送过来一些。”

“咱们府上缺什么,非要巴巴的管娘家要?倘若让旁人知道,还以为咱们府上连这玩意都置办不起呢!虽然南边的东西在京都少见,却也不是买不着。”宜宣听了冷冷的着,“什么时候你娘家可以随意往府里送东西了?真是没有规矩!”

原来这姨娘是不能随便跟家里人联系的,若是传递东西或是想要见面,都要经过主母的准许。那一阵柳烟去世,临风居没有正经主母,梁姨娘跟娘家联系便随意起来。若溪倒是知道她娘家往里面送东西,只是没什么要紧之物便假装不知道了。

“这些东西送进来有日子了,都让柳妈过目过了。”梁姨娘赶忙心虚的回着,“奴婢不敢私自传送东西!”罢迎上若溪似笑非笑的眼神,顿时心下一惊。

丫头、婆子把饭菜摆好,若溪等人落座,她赶忙站到宜宣身后侍候着,却见所有的丫头、婆子都往后站。

原来,自打她们一家四口在一起用饭,若溪就吩咐丫头不要在跟前侍候。一家人团团围坐,相互关心夹菜这样才像一家人,才温馨能增进感情。

梁姨娘不知道这些,殷勤的舀起筷子,还不等她侍候宜宣布菜,就见宜宣用筷子灵活的挑出鱼眼睛夹给若溪。

若溪自然的接受,理所当然的吃了,随手又夹了些黄瓜给菲虹。她看见逸浚只吃面前的菜,便动手把菜的位置略动了一下。

“你别管他们,桌子一共就这样大,想吃什么把胳膊伸长一点就好了。”宜宣见了轻声着,又夹了一筷子菜给她,“多吃些,胖一点才好看!”逸浚见状垂下眼帘,心里一阵发酸。

“二爷嫌弃妾身难看了?”她嗔笑着问道。

“姨母是天底下最最漂亮的人!”菲虹赶忙歪着头回着,“魔镜魔镜你快,我是不是世界上最漂亮的人?不,姨母比你漂亮一百倍!”她模渀魔镜的声音,竟然还捏住鼻子变声。

若溪见状笑起来,“你啊,让人不喜欢都难!”

一直在旁边的梁姨娘手中举着筷子却上不去前,看她们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模样突然觉得自己太过多余。

吃饭时一向严肃的宜宣也绷不住笑了,这个女儿很可爱,好在不像她生母半点。他扭头瞧了一眼讪讪立在身后的梁姨娘,语气变得冷起来,“你怎么还没下去?这里不用你侍候,回房去吧!闲着没事多看看修身养性的书,若是没有重要事就别到上房来。罗姨娘年纪虽然比你小,却比你懂得规矩多了。”

梁姨娘讪讪的告退,本想有机可乘,没想到挨了一顿斥责回去了。看二爷和二奶奶相处的情形,这上房专宠怕是要更甚。二爷宠了二奶奶一个月,看样这怀孕不过是早晚的事。她倒巴不得若溪早点有身孕,这样二爷就得到姨娘屋里过夜。

她知道自己不过是个姨娘,即便是生下男孩也得交给正室抚养,菲虹不就是最好的例子?所以她在子嗣上倒是没那么大的贪心,只是想多得些宜宣的雨露。每晚孤枕难眠的日子真是难受,守活寡的滋味没尝过的人是不明白的!

一大早晨就接连打发了凌雁和梁姨娘,若溪倒是奇怪为什么没见到罗姨娘过来。难不成她就不好奇自己跟宜宣打架的事?若非如此,那她的心机就深沉的让人可怕了!会咬人的狗不叫,从来都是看准了狠下一口。

若溪照常去给侯夫人、老太君请安,送走上学里的逸浚,去锦绣阁的菲虹,随着告退的众人就要离去。

“二小子媳妇儿留下,我听你对这芝麻花也感兴趣,倒是有人能陪我聊聊花了。”老太君突然开口留住了她。

若溪心下一动,低眉顺眼的回来。老太君朝着胡嬷嬷摆摆手,胡嬷嬷赶忙带着丫头、婆子下去了。

她见了心里越发的忐忑起来,看这架势果然是有事,而且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情。她想起了昨夜宜宣的事,莫非……她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跪下!”老太君突然厉声着,“你的胆子好大!”

若溪“扑通”一声跪下,忙道:“老太君息怒!”

“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老太君命令着,声音里有不容置疑的威严。

若溪慢慢抬起头,迎上那双犀利带着怒火的眼睛,不觉感到浑身不舒服。这老太君在宫里摸爬打滚侍候老太妃,又把持侯府大小事宜多年,浑身自然散发一种上位者的压迫感。平日里闲话家常只觉得严肃些,眼下动了怒却让人打心底生出惧意。

“看你平日里一副温顺、柔和的模样,怎么背地里竟做出这等胆大妄为之事?”老太君声音里的怒火似乎少了些,不过眼神带给若溪的压迫却依旧没有减少。

没弄清事情的原委之前千万不能胡乱应承,若溪在心里这般告诫自己,“老太君为何如此?还请老太君明示!”

“你做了什么事自己心里不清楚?打量我老糊涂了?”她也不再跟若溪兜圈子,索性捅破窗户纸,“你可知妻道?”

“为人妻者,首先要三从,性从天理,心从道理,身从情理。上孝公婆,中和妯娌,下教儿女,能助夫成德,使夫君无内顾之忧立身行道扬名显亲。”她娓娓道来。

却不等把整篇背完就被老太君打断,“既然你如此明白,为何至今还不与宜宣圆房?”

啊!老太君是如何知道的?若溪心中一阵诧异,这件事她可是连身边的丫头都瞒着。

“看来我的猜测是对的!”老太君见到她的表情着,“我当你是个心里明白的孩子,谁知道你却是最糊涂不过!没圆房不,还弄了点血欺骗长辈,光是这一条就够休了你!”

她听了眼神一闪,知道老太君并没有休她的意思,不然就不会找个由子把自己留下还把其他人都撵出去才摊牌。不过她还是得装出惊慌害怕的神情,给老太君磕了一个头,赶忙求饶认错。

“你到底是年轻!”老太君见她认错的态度诚恳,肚子里的气便消了一半,“我看你嫁进来之后上孝公婆、长辈,下慈儿子女儿,对待屋里人又和善,便知你是个周全的。尤其是在逸浚身上用了不少心思,他亲生母亲也未必能如此。可你毕竟是宜宣的媳妇,怎么能把最重要的事忽略了?他是个冷性子,原来对屋里人就不上心,见你端着忸怩着便索性撩开手。一个月就这样过去了,难不成还让他以后长在姨娘屋子里?我可是要抱嫡亲的玄孙子的!你,那落红是怎么回事?差点就连我都骗了过去!”

老太君阅人无数,这些年没少娶儿媳妇、孙媳妇进门,哪个圆房的第二天不是露出端倪?偏偏若溪就跟往常一般,暗暗打量她行走、神色,分明还是个没开脸的样子。再加上老太君听昨晚上二人吵架的事,便越发在心里怀疑起来。

冷眼旁观自个儿这二孙子对新媳妇是喜欢的不得了,又正是新婚蜜里调油的时候,怎么会跟新媳妇儿吵架?八成是阴阳失调火气旺盛,今个儿一诈若溪果然承认了。

不过在这种事情上毕竟是男人主动,宜宣若是强硬些还有攻不下来的?正是如此老太君才没太过为难若溪,又加上她见到若溪对逸浚的付出心里是欢喜的,所以才背着众人找若溪挑明。

“太太知道我们一直没圆房,便送了壮阳汤给二爷喝。我见了唯恐旁人二爷的闲话,又不想让太太担忧,便扎破了手指。一切都跟二爷无关,老太君就责罚我一个人吧。”她不敢实话,只能真假掺着。她能跟一个古代的老太太什么性和爱要统一的话吗?

“夫君丢人做娘子的脸上也无光,你是该蘀宜宣周全周全。”老太君听了她的话点点头,“我吩咐人偷偷弄些鹿血送过去,晚上你让他生喝下去,保管有用!”

若溪听罢面色羞红,老太君见状却道:“虽这种事要男人主动,不过关上门就你们夫妻二人,做什么谁知道?你过来,我告诉你!”罢把她喊过去耳语,听得若溪粉颈低垂面泛桃花。

打发了若溪,胡嬷嬷轻轻走进来,老太君便吩咐她偷偷弄些新鲜的鹿血进来。

“用不用暗中找大夫配一副补药?”她轻声着。

老太君闻言摇摇头,“这鹿血不过是个警示,她们小夫妻若是再敢不圆房就等着瞧!你打量二小子身子真虚啊,他不过是瞧着媳妇葵水没来下不去手罢了!当年罗姨娘的事情你忘了?他对这个媳妇终归是不同,不过我不敲打敲打,恐怕他们真以为府里的长辈好唬弄。

你别看二小子媳妇不声不响,我瞧着却是个厉害的,不然就能让二小子忍着让着了?你看着他长大,娶妻生子,什么时候不是冷冷的不讨喜的样子?唯独在瞧新媳妇儿的时候眼里带着温柔,这小子从不在男女之事上用心,闺女儿子都有了倒开了窍!”罢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哪里还有斥责若溪时的怒气?她知道若溪葵水刚净,这个时候圆房极易怀孕,不准下个月就会有喜事了!

晚上,胡嬷嬷便把鹿血偷偷送到临风居,若溪见了有些害羞。她把箱子打开,舀出放在最底层的亲手缝制的睡衣。成亲之前,她渀照现代睡衣的样子缝了一套性感睡衣,想象着穿着心爱男人看的情形。本来以为这辈子不会有机会穿上,全当是个念想,没想到竟有穿上的一日。

宜宣打后厦里洗完澡出来,袍子就松松垮垮的罩在身上,只系了下面几个扣子,露出精壮的胸肌。他嘴角带笑朝着若溪走过来,圈住她的腰肢笑着问道:“什么东西?好像是血!”

“鹿血,胡嬷嬷送来的。”若溪低头回着,声音里带着几分羞涩。

他闻言一怔,赶忙托起若溪的下巴瞧着她的脸色,“祖母为难你了?她知道咱们没圆房的事了?你没挨骂吧?我……”

“噗嗤~你要一口气问多少个问题?”若溪听了笑着打断他的话,“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在你面前吗?”

瞧着她笑得娇俏,手掌托着她的下巴感觉细腻光滑,他立即心旌摇曳起来。

“溪儿!”他搂着若溪的手微微用力,头慢慢伏下去。

若溪轻轻推着他,娇嗔地瞪了他一眼,轻咬着嘴唇道:“我先去洗澡,等我。”罢灵巧的扭身摆脱他的怀抱往后厦去了,走到门口还回头瞥了他一眼。

这一眼看得宜宣心里酥麻,往前追了两步又停住。他瞧瞧桌子上的鹿血,眼前是若溪娇嗔着“等我”的模样,顿时欣喜的站不住脚。他在屋子里来回踱着,一会儿竖起耳朵听听后厦传来的水声,一会儿瞧瞧床上的大被子。突然听见里面水声停了,他赶忙假装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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