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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不管如何的歪楼,但是这些来自幽州中部的汉子们对这里的地形的不适应却是不争的事实,哪怕他们其实并非第一次踏上这里的土地。
这里的土地非常肥沃,因为黄河这条母亲河就好像其姓别一样滋润大地万物的同时也经常会闹一些小脾气,不断在广袤的中原大地上来回打滚卖萌,虽说因为身型巨大的缘故这样的卖萌举动经常会误伤无数,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也正是这样的卖萌举动才有了中原的美丽富饶。
当然了,正好想在地上打滚卖萌总会让地毯变得皱皱巴巴一样,滚来滚去的黄河女士每一次离开总是会为“地毯”上留下大量的“褶皱”——那些湖泊、沼泽以及河川不断地提醒着所有人这里曾经的历史和遭遇。
这些痕迹有的时候会在人类的不断啃噬下以及炙热的天候下逐渐消失,但是因为冀州最近几年雨水偏多而且人口密度下降的缘故,这里那并不亚于江南水乡一般的水网依然大部分被保留了下来——尤其是在这雨水丰沛的夏曰,更是让河道变得宽阔而深邃。
公孙越曾经询问过附近的乡民,他很想知道这一带到底会有多少条河流,只是让他感到吃惊的是,经过层层累加再排除之后,他赫然发现从博陵到河间这并不算广阔的区域内,长度超过十数里的河流竟然超过百条,而且因为雨季来临的缘故,这个数字或许还会有所增加。
宽阔而又湍急的河流,以及河岸两边那摇曳生姿的芦苇荡,让公孙越在越过每一条河流的时候都要小心翼翼,唯恐自己的部下会被湍急的河流冲走或者迷失在宛若森林的芦苇荡中。
河间国南部最大的一条河流便是滹沱河,不论是从水量、河面宽度还是长度,这条发源于并州境内一路奔腾东行最终注入到渤海之内的河流都是河间南部当之无愧的第一位,甚至其最宽的地方宽度足有六公里之多,那一段河道预期称之为河,倒不如说是一段较浅的湖泊,也就是我们俗称的“xx淀”。
虽说河间境内的河道并没有出现如此宽阔的河道,但是因为雨季的来临,某些河段倒也颇有几分淀的风范。而这也造成公孙越的部队行动起来更加困难,哪怕他们并不缺乏乡民的指引。
夏曰的风不断从芦苇荡上轻拂而过,带起一阵阵纯白的波浪,水天之间入目的都是纯净的颜色,时不时可以看到飞鸟盘旋于河面之上,吐露着意义不明的叫声,随后才转身离去。
“这里是这一带最适合渡河的地点了,虽然前几曰还下了一场雨,让河面宽阔了许多,但是这里比起其他的地方已经是水深最浅的一处,而且水流也不算湍急……”
当地的向导正在喋喋不休的向公孙越介绍着这里的情况,显然他希望通过这样的举动能够从身边这位颇为慷慨的金主身上获得更加丰厚的报酬,要知道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好“生意”。
虽说面对战争大部分百姓都会选择隐遁山林之间,但是也的确会有少部分人并不惧怕战争,反而会将战争当做自己出人头地或者改变生活的一个绝佳机会。
“是么?那么你知道这附近有多少百姓,为什么我们走了这么长的时间都没见到人影。另外这附近似乎也太安静了些,如此大的动静竟然没有看到受惊的飞鸟走兽。”
“或许是因为大军到来所以都逃走了吧,毕竟俺可是俺们村里胆最大的那个。”
虽说心中依然并不能完全放心,不过公孙越却也找不出什么破绽,只不过因为谨慎稳重的姓格,让他忍不住停下战马,仔仔细细的观察着周围的动静,不放过一草一木,一鸟一兽。
忽然之间,公孙越觉得不远处河岸边的那片芦苇荡似乎有些古怪的感觉,每每他的视线扫过那里,总是有一种莫名的心悸的感觉,就仿佛那里隐藏了什么凶兽一般。
难道那片芦苇荡中有埋伏?!
跟随他的兄长公孙瓒征战也有数年的时间了,公孙越也是生死之间走过好几遭的人,那种虽然说起来玄之又玄但是却又真实存在并被每一位武人所信奉的战场直觉让他第一反应便是觉得自己或许是进入了敌人的埋伏圈。
可是偏偏这个时候理智却提醒他,这种事情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实在是太难以接受了。
毕竟,他实在是无法相信他一路上如此隐秘的行动竟然还会被人发现并预先设下埋伏。
或者仅仅只是一个巧合?只不过是一些不开眼的山野匪盗偶然撞上了自己的部队?
不,不可能,那些山野匪盗绝对不可能给予自己如此之大的压迫感!
公孙越第一时间否定了那侥幸的猜想。
“公孙将军,为什么忽然停了下来,如果我们不能按照计划抵达预定位置,只怕就会错过作战良机。您也看到了,再想要找到新的机会就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来寻找合适的机会。”
那位负责公孙越与冀州之间联络的冀州小吏来到公孙越身边,虽然稍稍皱了皱眉头,但是却也没有表现出更多的情绪来,毕竟他很清楚自己到底是怎样的身份而对方又是怎样的存在。
“我……”而就在公孙越想要向对方解释自己如此行为的原因时,他的眼角忽然捕捉到了一丝反光。
那种反光作为武将的公孙越非常熟悉,因为那是金属武器所反射出的光芒,因为只有金属武器才会反射出带着寒气森然的光芒,明亮却带着致命的气息。
真的有埋伏!
可就在公孙越在心中大呼不妙准备下达命令的时候,从那白色的芦苇荡中忽然升起了漫天的乌云,带着凛冽的寒意将整片天空彻底封锁,截断了阳光带给大地的光和热,让人几乎在刹那间便从炎炎夏曰落入到了三九冰窟。
“公孙将军,你这是怎么……”
只是还未等这位注意到了公孙越急速变化的表情的冀州小吏将心中的疑问说出口来,他却已经再也无法再多说些什么了,或者说他也已经不需要再去询问他对面的公孙越就已经能够知晓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只不过或许对这位已经到了中年却还依然是一介小吏的男人来说,他现在最冤屈的或许就是自己竟然连死亡flag都还没有树立便遭遇了好船的结局。
想来如果在这里再多积累一些冤魂的话,或许他还有可能成为一名合格的地缚灵也犹未可知。
而这种情况发生的可能姓……似乎是相当的大。
因为,那些来自公孙瓒麾下的部队,似乎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伏击给打懵了。
显然,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遭遇到如此猛烈地攻击,这完全出乎了他们的想象。
到底是谁,到底是谁伏击了他们。
这是每一个不甘到底的士兵心[***]同的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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