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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的太阳猛烈而又张扬,夜晚的月亮此刻又躲于雨云之间,连一丝余光都吝啬于夜晚,房间内的灯油将身后的影子拉的甚长。
明日一早我便会随着蕲兵一起前往黑河,说的好听是随同其实也就是怕我这个突然闯入他们之中的陌人是内奸罢了。
但我不明白,既然他怕我这个外人泄露要件,又为何要让燕队长当着我的面说出原本本不该我能听到的事呢?
愈想愈不明白……
外面的雨水依旧不停歇地敲打着窗户。
我犹豫了片刻终还是起身,把窗户打开了一半,任那丝丝雨水溅进。
凉风轻吹,撩起有些湿漉的发稍。
望着窗外一棵不知名的树,稀稀拉拉的叶子垂挂在树梢上,发出‘嘶嘶’的声响。瑟缩的在风雨中坚持着。
欲眠不眠夜深浅,溪声雨声听不辩。
大概也只有在这样的夜里,才能静下心来。
对着窗外的树影发了好一会呆,直到薄暮的空气间已然渐渐冷骨起来,才决定不继续自虐下去。随即便合上窗,转身对着既陌生又空寂的房间,才发现。
思念的味道,原来这么凉……
为了防止自己再次陷入胡思乱想的情绪当中,于是立马换了衣休息。
希望明日会是个晴空。
我以为至少会在梦里遇见他,但终究还是一夜无梦……
次日,果然是个晴日。
没有预想中古时那种气势浩大,声若震雷的场面,也可能是我身份关系待燕队长顶着一张心不甘情不愿的脸出现在我房前时好似已经开始了所谓的“出征祭祀礼”
偌大空旷的平地上,为首的自然是一国之主,一身金色绫罗,上绣翟纹及十二章纹,正前、背后各绣正麟一只,两臂则绣着类似呈兽形肢爪的图案。
自然这是朝服,待礼毕后便会换回常服。
全体出征将士列队,之间队首的便是燕队长和一个满脸浓胡的男子,只见燕队长一声大喝后便将屠宰后的牛羊的牲血洒在列队的前方。
随即,除了站于高台之上的蕲皇,其余将士包括燕队长和那个满脸浓胡的男子便立即两膝着地,然后将臀部坐于后脚跟之上,脚掌向后向外。左手覆盖在右手手背上,支撑于地,然后齐刷刷地将头朝着一直立于高台之上的国皇叩首于地,竟发出一阵沉闷的声响,让闻者都不禁心里一颤。
后来才知,此行礼断要将自己的额头叩出血印来才算是对自己国家,自己皇上的一片忠心的表现。(由于我非将士又身份不明,故没有行此大礼,只是和其他负责后勤的人群混在一起,在一旁双膝跪地,低首)。
“出征祭祀礼”终于在一片血光之中结束了,一行人礼毕后便抬起头,仰望着他们至高无上的蕲皇。
只见高台上的人缓慢而冷清地环视着台下所有人,他的目光,最终停落于站于一旁的我。瞬间变了面色,不经意地迎上他倏然沉鸷的脸色,心,竟在瑟缩。
此刻,他眼神犀利那幽沉黑眸,眨也不眨地紧盯着我,似乎不放过我眉宇间任何神情的变化。
心中泛起一阵寒意……
我不知他到底想看出什么又或是已看出什么?!
想必燕队长已经把我不能言语的事以及偶遇的事都一五一十的据实报告与他,再加上自己现在的外貌,我不断地告诉自己,他不可能会认出我,就如同那个人一样。
思此,我不禁在心底舒了一口气,告诉自己,对于他的俯视不过是自己多虑罢了。
可未察觉,就在我低头忍不住轻揉眉心,一声低叹之际,高台上的人上唇却浮起一层浅浅的笑意,却带着一丝阴霾……
“出征!”随着一声低沉而又平静却不失庄严的声音从高台之上传遍大地,连带着周遭沉闷的空气倏然一紧。
泛着刺眼夺目的银光随同一柄玄青长剑直划而下,剑锋斜指向下,在空中划出一条优美坚韧的银线,直指出征列队队首。
他居高临下睥睨这眼前的一切,他的眼神亦是那般淡漠,毫无波澜。
简单而隆重的出征祭祀礼完成后,便是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朝黑河前进。
美丽的蔚蓝色的天空,飘浮着层层白云,不知不觉便会叫人看着迷了。
抬头望着这片丽景,竟没由来地一阵心悸。
此行将士不足五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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