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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岩慌了:“云雪姐,你别紧张,我发誓保密。我只是觉得,容总一直在很用心地找你,今天一直在冥思苦想。容总迟早会觉得我的举动可疑。”

“哦。”她吁了口气。慢慢地坐下来,“云岩,别去干扰他的思维。我希望看到他真正的想法。”

凌云岩点头:“我会的。”他微微动容,静静地瞅着乔云雪,没有忽略她眸中的企盼。负气而走,然而冷静下来,她反而无比睿智。其实现在这样,她身处局外,静观其变,确实更好。

乔云雪轻轻笑了:“有洛海华的消息不?”

凌云岩摇头:“没有。好象安静得很,既没找容总,也没听说打算回欧洲。”

“哦。”她轻轻应着。不再说话。

“唉,这女人真沉得住气。”凌云岩感慨。

凌云岩没想到的是,第二天,洛海华就找上京华:“我找容谦。”

“哦?”凌云岩倒是一愣。

洛海华轻轻笑了:“不对,是容谦找我。”

“哦?”凌云岩困惑着,把她领了进去,“容总,洛小姐找。”

洛海华进去了。

凌云岩却站在门口,不想退出去——洛海华到底来干嘛?到底是她找容总?还是容总找她?

这天晚上,凌云岩送燕子回去的时候,发现司徒澜正在等容谦。容谦的奥迪一进门就停下了,和司徒澜颔首:“一起去书房谈谈。”

更奇怪的是,洛海华来过的第二天,容谦慎重地把钱涛和凌云岩叫到跟前:“我要出去三天。”

“啊?”凌云岩的反应。

“哦。”钱涛的反应。

不管是去了哪里,容谦确实离开了。

“他一个人去的吗?”钱涛困惑。

凌云岩疑惑:“这次不是我订的机票。不清楚。”

钱涛拧眉:“咋我们容总也搞起神秘来了?汗,难道老婆离家出走的打击太大了,变得神神叨叨。不会去嵩山吧?”

“去嵩山做什么?”凌云岩一愕。

“进少林寺当和尚。”钱涛一本正经。

“……”凌云岩汗颜,“钱副总真爱开玩笑,也不怕哪一天总裁夫人回来了,到时第一个整你。”

“会么?”钱涛拧眉,“我瞧云雪这么久没消息,铁定不要他了。也是,那个洛海华怎么还不出国呢!她只要一找容谦,容谦就是什么也不干,也会打上奸夫的恶名。”

凌云岩认真地反驳:“我倒认为云雪姐现在一定潜伏在哪里,就想看容总的表现。可惜,怎么容总明明着急,就是不直接找洛海华解决。”

“怎么解决?”钱涛白他一眼,“洛海华静静地站在他身边。从来不开口和容谦要婚姻要爱情,难道容谦没事就把洛海华揪起来说,你给我滚远点儿,你站在我身边,我就跳进黄河洗不清了?我老婆也不要我了。”

“……”凌云岩汗颜。

回到家,凌云岩如实汇报。

“哦?”乔云雪浅浅笑了,“钱涛说得不错。”

“云雪姐,既然这样说,你也可以当她不存在啊!”凌云岩建议。

“不能。”乔云雪浅浅笑了,“她没对容谦说要爱情,可是对我说了。更重要的是,她留在这里,就是为了容谦。我总不能无视一个觊觎我老公的女人吧?”

容谦再出现的时候,是在油画街。

一行数人,男的帅气,女的漂亮。不管走到哪里,都是道迷人的风景。

风景里有容谦,也有洛海华。

亦有记者同行。还有凌云岩也在,他是这一大堆人的“服务员”。

即使在这么优秀的一群里,容谦依然卓然挺拔。

其中一名女子笑着调侃:“果然行行出状元。我们同时留学,一个个走上公职,或成为自由职业者。可如今看来,倒是容谦你归国当土豪最潇洒。”

“只是顺应天意而已。”容谦谦和地笑笑,“每个人都有适合自己的归属。我是,大家都是。罗芙,你无需取笑我一个人。”

罗芙格格地笑开:“那倒是。个性使然。对了,容谦,你老婆呢,不让我们老同学看看?”她转向洛海华,“海华,你以前和容谦走得近,老家又同居一城,一定见过容谦他老婆。她怎么样?”

“……”洛海华张张嘴儿,默默看向容谦。

容谦轻笑:“海华……见过我老婆。”

“海华,说说嘛?”罗芙十分好奇,“我实在想知道,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容谦变得如此家居。”

所有的目光都瞄向洛海华。

洛海华略显尴尬:“她……很爱笑。”

容谦微微勾唇:“确实,我老婆很爱笑。好了,不谈这个。大家是来给油画村做采访的,用十种文字向各国介绍中国油画。现在可以开始了。东方潜,你看中哪家了?”

罗芙在旁格格地笑,故意歪派:“东方潜至今单身汉,没看中哪家姑娘。怎么,容谦有小姨子介绍给东方潜?”

容谦淡淡一笑,长眸深邃几分,最后落上洛海华:“我没有小姨子可以介绍,但我知道有谁适合东方潜。”

“谁?”东方潜笑了,“有的话,我一定追。”

“海华。”容谦轻轻地,却蕴含坚决,“东方潜温柔如水,海华大气天然。可谓天生一对。”

“容谦你——”洛海华错愕地盯着容谦,眸间的怒火越来越浓,“你想干什么?”

容谦凝着她:“海华的幸福,大家都很关心。东方潜和海华境遇相似,未尝不可!”

“你……你居然替我做媒?”洛海华几乎失去声音,她盯着他,眸间透出绝望。可倔强如她,坚强不倒,反而轻笑如花,“好,好。大媒人啊!”

东方潜局外人,却看不出两人波澜不惊的对话里,其实已掀起涛天大浪。他反而笑言:“海华芳华绝代,如果乐意归国,在下一定趋之若鹜。”

“我有相爱的妻子。也希望大家都有幸福的家庭。”容谦淡淡一笑,“大家都三十几岁的人,多少有点曾经沧海的感觉。爱情就像一道菜,再回锅就会失去原味。还是向前看的好……”

“确实确实!”东方潜极力赞成,显然,他对洛海华有好感。

洛海华茫然的眸子,终于聚焦于东方潜:“不好意思,我不会归国。各位少陪,我去买瓶水喝。”

容谦目送洛海华离开,眸间似有担忧,可没有挽留。

他确实是在替她做媒。他确实是挑中了东方潜。如果她不愿离开,那她一定会有专属自己的护花使者。

容洛水火不相容,洛云城绝人后路,他如今这样处理,委婉巧妙,兼顾两人十余年的感情,同样绝洛海华最后一丝贪念。

两全其美。

一旁的凌云岩,静观全局,长长地吁了口气。看来,他这个“间谍”,不用做太久了。

洛海华一直向前走着。她憋屈,无奈,愤怒,却无法恨他。

他是为了她好……

走累了,她终于停了下来,神智渐渐清醒。

她现在人在创作大厦下面。

抬头看了看,转个角度,洛海华沿着熟悉的路,上楼。

洛海华去了舒渔画室。

“哦?洛大小姐来了?”舒渔正摆开架势,准备开画。

“我来了。”洛海华喃喃着,她茫然瞅着舒渔。忽然一转身,把门关紧了。

舒渔一愣:“这房间不冷。不透风。暖气刚刚好。洛大小姐,你未免太娇弱了……”

“是不冷。”洛海华喃喃着,眸子不知道飘在哪里。她的指尖,轻轻落在拉链上。她的衣服,轻轻地落在地上……

“喂?你……”舒渔错愕地盯着她,吓得大步走过来,把她的衣服披上身子,“我是个画家,不是色-狼。”

“我现在大悲。”洛海华轻轻地笑,推开舒渔,衣服再次翩然落地,“上次说了,如果我忧伤,我就来画一副人-体艺术。舒渔,请帮忙,谢谢……”

“海华……”舒渔惊得掉了下巴,“你……”

高傲如洛海华,这是怎么了?

这模样似乎到了世界末日!

洛海华踩过衣服,轻轻坐在旁边的椅上:“请开始,谢谢!”

美丽的同体有如凝脂般光滑,令人移不开目光……

舒渔坐了下来。一副人体艺术画,他画了整整四个小时。面对一个成熟的果体美女,他重画了十次。

“你给多少女人画过人-体艺术画?”洛海华轻轻笑着,眸光晶莹,“这技术……”差得不得了。

舒渔一脸赤红:“不少,可是,那都是职业模特儿。”不一样。

“也是女人呀,一样的。”洛海华喃喃着,“给我画好一点,我想看清楚,今天的我,会是什么样子……今天的日子,实在值得留恋。”

“哦?”舒渔听不懂。

洛海华泪光盈盈:“一个非常值得纪念的日子。”她深爱的男人,居然为她做媒。这事儿,全天下只有容谦做得出……

“好……”舒渔却凝着她没有动。活生生的女人,和职业模特不一样。

泪珠洒落,洛海华却格格地笑起来:“舒渔,瞧你那点出息——你不会对我吞口水吧?”

“我吞了。”舒渔老老实实地告诉她,“异性相吸,天经地义。”

洛海华不笑了,紧紧凝着他:“你别告诉我……你还是老处-男?”

舒渔尴尬:“我……确实是个老处-男。”

洛海华又格格地笑了,泪珠滚落。许久,她惆怅着:“你没女人要,我没男人要。或许,我们会是天生一对。要不我们搭档去欧洲怎么样?”

舒渔没有移开目光,依然努力画下去——面前的女人性感而又真实,美丽而又大方。淡淡的忧伤,放浪形骸间,不让人讨厌,反而令人腾上怜惜……

其实,只要她不和云雪争容谦,还是蛮可爱的。

一边画,舒渔一边点头:“我早想去欧洲,那是油画起源的地方,是最正宗的油画之乡。你如果回欧洲,就把我带去。我保证不许任何人欺负你。”

他会去欧洲的。

第二天,油画村上了头条新闻——本油画村将用各种语言推向世界。而娱乐版的头条,却是京华总监亲自为龙基总监的大千金做媒……

瞅着两份报纸,乔云雪眸子湿润了。

容谦,永远是那个容谦。含蓄内敛的容谦。当着洛海华的面,他给老同学介绍,她是他相爱的妻子,这算他示爱了吧?

可是,她仍然安心住在这儿,似乎一点也不想动。

“云雪姐,你可以现身了。”凌云岩淡淡的担忧,“容总他好憔悴呀,看得我都心酸。再说了,云雪姐也憔悴了。早点回家,对宝宝们也好些。”

“哦。”她应着,悄悄起身,从卧室里拿出条蓝紫色领带,“云岩,你带上这个去上班吧!”

如果容谦够灵敏,会认出这是她第一次送他的那条领带。自然也会联想到,她现在在哪里。

唉,好笨的男人!找遍全世界,却不记得回自己的新房看看。

“啊?”凌云岩觉得有些奇怪,可是没有多问。

凌云岩去上班的时候,乔云雪悄悄地把qq签名改为:十年青春一场梦,生死恋情是与非。

聪明如容谦,会知道她指什么。

京华。

容谦看见凌云岩,长眸落上他的领带,微微出神。

“容总?”凌云岩用手在容谦面前晃。

容谦倏地回神,略显尴尬:“云雪以前也送过这样一条领带给我。”

凌云岩明白了,原来云雪姐是因为这样才送他带。凌云岩笑了笑:“容总,你送我住的房子真漂亮。”

“那是我们的婚房。”容谦喃喃着。

凌云岩挑眉:“要不容总再重温故里,去看看以前的婚房?”

容谦淡淡的惆怅:“现在……没心情。”

容谦无力地揉额,新闻都登出这么久了,她怎么还不现身?

他还是再去油画村那里看看吧……

容谦几天后才发现乔云雪的新签名:十年青春一场梦,生死恋情是与非。

细细琢磨,容谦豁然开朗。他稳稳地坐在那儿,背脊挺直,有如参加董事大会般严谨。一个字一个字地打着,输下标题:“十年之约,荒唐一梦。”

想了想,他接着输字:“云雪,八年前,年轻气盛的我,不甘爸拆我婚姻。虽然留下来打理京华,可心气难平。总是挑战爸的耐心,爸最后拿我没办法,就开了这纸协议。前三年,我是当真的,只想满足爸这些条件,早日和海华团聚。我甚至高兴地和海华定了三年之约,我想过各种方法,得到一个孩子,结束十年之约……”

触及往事,心头涌上陌生的感觉,容谦深呼吸,接着打下去:“但随着对京华的熟悉,面对京华接连不断涌现的各种难题,我终于明白了爸这些年孤军奋战的艰苦,明白爸心脏病的由来,明白为了培养我和燕子,爸一人所承受的心身压力,也明白了自己的自私……”

长眸不知不觉潮红,他稍停两秒,轻声叹息:“海华不肯归国,迷恋欧洲风情,她的骄傲,也不容许她向爸低头。她变成了外黄内白的香蕉,而我却在爸的熏陶下,重新回归从里到外都黄透的东方人。两人的差距越来越大,越来越不可能走到一起。我主动毁了三年之约,开始全身心投入京华。并且全力支持爸把总部撤回家乡,京华的开拓,我一力承担。”

“云雪,我和海华三年之约,是一个年轻气盛的男人的承诺。我毁了这个承诺,就是我对不起海华,更何况,为了我,她当初在洛家众叛亲离。这些年来,海华不谈恋爱,不结婚生子,我逃不开愧疚。所以,我暗暗下了决心,再等她三年。只要她还回来,就算彼此间距离已远,我依然娶她。”

“六年过去了,她没有回来,等于放弃了我。我也放弃了。可是,她飘洋过海孤独,我亦高处不胜寒。这些年来,我和海华无话不谈。爱情远去,可情谊仍在。海华要强,可心底却是迷茫的。她抓不准自己要的东西,总是让要强的个性,毁掉自己一切想要的东西。我待海华,有如燕子。呵护有余,来源放心不下……”

“再遇知心相爱之人,谈何容易。我以为,此生注定孤独。直到我无意间毁了洛少帆的婚姻。为了龙基,洛少帆娶了苏青兰,但他婚后一直不开心。甚至有一次,他喝得酩酊大醉,一个劲儿说胡话。他说,苏青兰就是一朵俗玫瑰,云雪才是美丽动人的清新百合。追求洛少帆的女人,多如过江之鲫,他对云雪如此评价,我不知不觉上了心。直到那次为了燕子的哮喘,我专程去西藏拿药材,我遇上了你。云雪给那个美丽少女的娇俏一笑,令人怦然心动;对那个女人的慷慨解囊,令人心折……”

“但我是容谦,不会轻易为一个女人留下脚步,即使是洛少帆倾心的女人。我以为云雪只是生命中的过客,毫不犹豫地忘记这段偶遇。却没有想到,会被云雪误认为相亲对象,还被云雪求亲。更没料到,云雪会到京华求职……云雪,当你在钱涛面前侃侃而谈的时候,我想,也许冥冥之中,天意所定,让你一再出现在我面前。我岂能辜负天意。所以,你一离开,我立即来到咖啡厅,和你领了证。我想,我一定能护住你最纯真的笑容;而云雪这么可爱,也一定会给我带来不一样的幸福……”

“海华再次归国,意料之外。情谊仍在,而海华高傲的性子,常常让她做出极端的事来。我总希望她过得更好。她病重,我愧疚……云雪,我温吞也好,我长情也罢,但此心光风霁月,一片冰心在玉壶。男人重欲,但有不同。或掠夺,或发泄,或享受,或珍惜。云雪,每次事后,我依然愿意为你停留许久,男人对女人的迷恋至此,云雪能不知?”

他落上最后一句:“天冷,为夫难眠,熊猫眼丑陋不堪。老婆何日归来,为夫美容,以能与妻相配?”

水乡花园。

乔云雪默默看着qq上的千字长篇。眸子慢慢湿润,一颗心儿慢慢踏实起来……

她终于等到了。

她要的,就是他真切的心声。再美的感觉,只是一种感觉而已,缺少安稳。

来到两人新婚卧室,看着床头的电话机。想起燕子的调侃。她脸儿渐渐红了。

看着长长的枕头,她想起第一次扑倒他的情景。唉,她好笨,居然上了他的当。可是,她好象没怎么后悔。

她想起曾经那本《人之初》,想起他搂她在怀中,满眼的坏心眼,要把她变成他的女人。

有些想念那本《人之初》,心头一漾,她蹲下身子,看床头柜的小柜子。果然,《人之初》还在。

她一把拿了出来。可她愣住了,里面还有张纸。正是容谦亲拟的那份离婚协议。

当初她疑为不孕打算离开时,留下一张白纸,却被容谦加上十大条,据他说复印了五百份。前三条她还记得呢,三条都把她订得死死的……

她鼓起勇气,看向第四条:云雪要是真走,这世上得多一条光棍,多么悲惨的事。

第五条:老婆要离婚,害我相思难眠成熊猫眼,也得留下做我一辈子的眼睛。

第六条:如果老婆要走,请先替为夫克隆个乔云雪留下。

第七条:燕子说,老哥萌动春-心了。基于aa制,云雪得萌动春-心才许离开。

第八条:老婆是女中豪杰,豁达潇洒,一定不与在下一般见识。

第九条:如果老婆考虑红-杏出墙,可以先考虑为夫。

第十条:为了我的历史学,老婆的生物学,我们应该一个被窝睡……

她笑了,泪水却无声无息地滚落。要他那样一个男人写出这么温情的话来,真不容易啊!

这天晚上,凌云岩又一副苦哈哈地样子蹲在她面前:“云雪,容总要倒了。一个大男人犯相思病,比女人可怜多了。”

“管他呢!”她咬咬牙,狠着心肠,“一个男人,老婆在新婚卧室。他都找不到,活该受苦!”她都把他的领带给凌云岩带上了,他居然没认出来?

真可恨!

凌云岩揉着眉心:“是啊……男人不可以找不到在家里的老婆。”

可是……呜呜,他还是觉得,容总的老婆才最可恶。哪里不逃,居然逃到自己家里。

乔云雪把《人之初》塞进凌云岩手里:“你老总明天再愁眉苦脸,你就把这个送给他看。”

“啊?”凌云岩大吃一惊,瞪着她,“云雪姐,不用这么狠吧?这个……容总一定会看得玉火焚身。”

乔云雪摸摸鼻子走开了——要是他看到这个,还没想到她是在家里。他活该再守空房。

真是的,她现在没车,怎么带两个宝宝回家嘛!他当然得亲自过来接。

可是,容谦看到《人之初》和那张“离婚协议”时,却板起面孔:“云岩,我嘱咐过你。卧室里的东西不能动。云雪会生气。”

“云雪姐不生气。”凌云岩赶紧解释。

容谦黑了脸:“你再去,就走人。”

凌云岩无奈地叹息。

钱涛悄悄走了过来:“又撞老虎嘴里了?云岩,你一向懂进退,怎么最近老惹容总生气。”

凌云岩两手一摊:“这种情况,还会继续下去的。”

“不懂,真心不懂。”钱涛摇头。

时间一天天过去,乔云雪一天天悠闲,两个宝宝都会喊个“妈”了。可是,她还在悠闲地住着。

“云雪姐,我扛不住了。”凌云岩苦着脸诉苦,“容总要炒我。”

“没关系。”她云淡风清得紧,“股份都在我手里握着,我才是京华的大老板,他敢炒你,我先炒了他。”

“唉——”凌云岩无话可说了,可是他再也忍不住了,“云雪姐,我还是觉得夫妻间嘛,床头吵架床尾和的方式更好。”

没人理他。

乔云雪去看容谦的签名去了:白发三千丈,缘愁是个长……

她的唇角慢慢弯了起来。

凌云岩在后面咕哝着:“云雪姐,你瞧,现在天下多太平呀。洛海华和舒渔去法国了,你再也没什么要担心了嘛!”

“舒渔去法国?和洛海华一起?”乔云雪蓦地反问。她手里的小笔记本,差点落地。

“是呀!”凌云岩轻轻地,“洛海华说,誓不回国。”

她出神了想了好一会。最后,心儿慢慢安稳了。

这天,她再次看到容谦改了个性签名:总裁不举,千古奇冤。

她噗哧笑了。

这是男人赤果果地抗议么?抗议独守空房。

可是容先生,你得找到老婆,才说明你有心。自家的老婆住在自己家里,居然找不着,真该死!

这天,她漫不经心地对凌云岩说:“要不,你和容谦说说,你在家里很忙,忙着aa制。所以最近不能加班。”

“啊?”凌云岩惊讶极了,却老老实实点头,“好!”

果然,一到公司,凌云岩逮着机会就和容谦表示:“容总,我最近家里有点忙,不能加班了。”

“哦?”容谦憔悴的脸淡淡的困惑,“忙么?”

“是啊!忙着aa制。”凌云岩说。

“aa制。”容谦沉默了,好一会儿,他大手一挥,“行,以后都不用加班了。还有,云岩,虽然我想你和燕子谈,可是如果遇上和你愿意aa制的女人,千万不要放手……她一定很可爱。”

凌云岩快憋成内伤了。

晚上,乔云雪听了汇报,艰难地挤出几个字:“男人都是笨死的!”

她都不知道要怎么暗示了。

“云雪姐,你说得太对了。”凌云岩对着她竖起大拇指。

乔云雪恼了,把qq签名改成:“夏威夷真美。”

于是这天,凌云岩惊惶失措地跑回来:“云雪,容总去美国了,说要去看看夏威夷的美人儿。云雪姐,你不担心吗容总真恋上个金发碧眼的大美女?云雪姐你怎么还笑?”

她是无奈的笑好不好?

过了几天,她又把qq签名改了:“澳大利亚好风景!”

凌云岩无奈地告诉她:“云雪姐,容总去澳大利亚了。说澳大利亚也有美人儿可看。”

事实证明,男人确实都是笨死的。

乔云雪合上眸子,实在不明白,容谦如今怎么笨成这样!

再笨下去,她可真嫌弃了呀!

悲催的容谦,几乎把地球绕了一圈,脸覆上一层风霜,也没看见老婆的影儿。

这天,她打开qq,看到他发了一大串信息过来。可是,她翻看到第十行时,终于放弃再看下去。

“十行鸟语。”她闷闷的关掉,“谁知道他在说什么!”

她生气。很生气。这臭男人,怎么尽惹她生气呢!她乔云雪多谦和的人,居然都被他弄的想当母夜叉了呜呜。

“云雪,现在五月份了。”凌云岩轻声提醒。

“五月了呀,现在天气真好。”乔云雪站了起来,“我决定带青青出去走走。”

“带青青?”凌云岩大惊,“那悠悠呢?”

“悠悠么?”她笑了,“悠悠不去。”

凌云岩使劲用手搔头皮:“云雪姐,我怎么没听懂?”

乔云雪站了起来:“你们明天周六?”

“是啊!周六。”凌云岩点头。

她歪着脑袋想了想:“云岩,我们来做个游戏。你明天把悠悠送给我妈,让我妈送悠悠给容谦看看,看容谦能不能认出这是他儿子。”

“好啊!”凌云岩举双手双脚赞成。能有这个突破,他都要哭了。

果然,凌云岩第二天把悠悠送到夏心琴手里,就赶紧开溜。

夏心琴果断把悠悠送到容谦手里。

“shi-t!”容谦发狂了,“凌云岩送来的?真该死!”

“是呀!”夏心琴忐忑着,“怎么是凌云岩送来的呢!”

容谦抓着可怜的悠悠,大步向奥迪走去,一边碎碎念:“真该把你妈吊起来打屁-股!”可怜他最近半年尽力交瘁,居然忽略了凌云岩多少次暗示。

“妈咪!”悠悠居然咬字儿笑。

可是,容谦来到水乡花园的时候,屋子里早已空空,只看到满满一室的婴儿用品。

“这丫头,真可恨。”夏心琴都忍不住埋怨,“原来就住在自己家里。容谦,你什么时候这么笨了……”

最后两个字,夏心琴没敢大声。

阴沉着脸儿,容谦来到卧室,看着大红被子,长眸最后落床头柜上。还不错,她又留了言——苦等半年,老公不来。同床异梦,节哀顺变。心碎如泥,海角天涯。

“乔云雪,我总有一天被你磨死!”容谦仰天长啸,无限懊恼,无限无奈。

原来,她依然舍不得他,只是住回两人新婚三房。可是,快半年了,她气他找不着他,耐心等尽,现在真的跑了。

夏心琴在旁吓得一颤:“这丫头又跑哪去了?”

容谦静默数秒,淡淡笑了:“这回,我知道。”

“真的。”夏心琴疑惑着,“要去查花园的监控不?”

“不用。”容谦抱着悠悠大步离开。

他一定能抓着她回来,非把她屁-股打成两半儿不可。哼,扒开库子打。

“哥,我也去找嫂子。”燕子跟了上去。

西藏。

乔云雪站在布达拉宫前面,瞅着青青,愉快地笑了。

“好漂亮。”凌云岩赞美着。

她抬起头来,有些困惑:“云岩,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凌云岩笑了笑:“因为我一直知道……你是我亲姐姐。我进京华,也是因为知道你是我亲姐姐。我当然要对我亲姐姐好。”

乔云雪错愕地瞅着他。

凌云岩微笑着:“养父母早就去世了。现在还有八十的爷爷奶奶侍奉。等他们百年了,我就回油画街认爸妈。”

乔云雪咧开嘴儿笑,可泪水却哗哗地流。

“你真打算离开姐夫吗?”凌云岩小心翼翼地问。

“不。”乔云雪站了起来,“他是我的男人,我宝宝们的爸,谁也不能把他抢走……”

“那云雪姐这是……”凌云岩不懂。

“我……我撒撒娇儿不行么……”她闷闷地,“他应该好好追我,哄我。要不然,我怎么能忘记那些日子。”

凌云岩脸黑了,这样儿撒娇,会把男人整死的。

乔云雪忽然一脸傻相。

前方五米的地方,有个颀长的身影站在那儿。

他长眸深邃,下巴上满满的胡茬,头发乱蓬蓬的……像个非洲流浪汉!

凌云岩识相地闪开了。

“果然在这儿。”洛少帆喃喃着。

“滚啦,别当灯泡。”燕子气恼地把洛少帆拉开,“那是我哥哥嫂子。”

“容谦……”她低低地吐出两个字眼,心儿狂跳。有点不太相信,面前这个憔悴邋遢的男人,会是那个一根头发都得梳好的容谦。

他也懂思念了吗?

他是因为她而憔悴了吗?

他因为着急,变得这么邋遢了吗?

她笑了,一脸的泪!

他大步上前,一把搂住她,恨恨地:“你居然把我们的孩子aa掉!”

“……”乔云雪喃喃着,“一人一个,挺好……”

他俊脸抽搐,爱得牙咬咬,恨得心痒痒:“宝宝也能aa制吗?笨女人!”

她眸子湿润了,绽放调皮的笑容:“容先生好凶,一点都不爱我。”

“全世界都知道我爱你。”他气咻咻地瞪着她,“我在qq上发给你了,用了十六种语言宣布,容谦爱乔云雪!”

“嘎!”她闷闷地看着他,不服气地和他较劲儿,“什么十六种语言,我只看到好多鸟语……”

他咬牙,严重内伤:“第十六句是汉语。也不认识?”

她摸着鼻子,闷闷地:“又凶我。就说,容先生一点也不爱我……”

夕阳中,他扛着她大步离开布达拉宫:“我瞧,对老婆大人,还是用行动来爱更直接些……”

————————正文完——————

不跟番外的亲,就此相别了。谢谢亲们一路支持。大么么。

明天开始番外,亲们提出来的,应该都会有。番外主宠,搞笑温馨。

新文会择时更新。草莓力争文文爆笑,温情,追求经典,不尚狗血,别致新颖。如果亲们喜欢,敬请期待,群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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