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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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马的呼吸急促起来，因为愤怒而使血液加速，导致脸色通红。他大声咆哮道：“那你的意思是说，冬子她就该死么！？”天草毫不畏惧的对视着，淡淡的说：“我想告诉你的是，如果你妹妹是level5，那么得救的一定是你妹妹。”

一句话，犹如一盆凉水般将冬马从头到尾浇醒了。他的脸色由愤怒、痛苦，渐渐变为颓然、失望，到最后的麻木。看着犹如木头人一样端坐在那里的冬马，优子忍不住拉了拉天草，表示自己的不满，因为他说得有些过分了。

“……你说的没错，事情确实就是那样的。我真傻，一直都不肯承认这个事实……只因为是level2，所以就被舍弃。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冬马将拳头握紧，拳头上浮现出道道青筋。

“身为level6，我的立场让我无法对你说出什么安慰的话。”天草眼中闪过一丝同情和不忍，但很快被他掩藏起来，说：“不过我还是想说，请更好的活下去吧，连你妹妹的份一起。只要你还记得她，只要你们间的回忆不会淡忘，那么她就不会真正死去。”

“人即使死亡，但只要还有人记得，那么就不会真正消失掉。”轻轻叹息一声，天草看着冬马脸上的悲伤，缓缓的道：“所以，为了不让你妹妹真正的消失，你应该也是必须好好的活下去。”

“……你的劝慰可真是不好听呢，我可从未打算寻死。”冬马的表情渐渐冷静了下来，再次说话时语气里已经没有那种敌视了。坐直了身体，冬马脸上带着认真的表情说：“天草月，我承认你的话为我解开了一点心结，但仅此并不能让我将曲谱交给你。”

天草点头道：“那么，你希望我怎么做，你才肯将曲谱给我呢？”等价交换的原则，天草一直认为是定理。盯着天草，冬马缓缓的道：“我有一个条件……”说着，他起身来到一个柜子前，从里面拿出一个盒子。

打开盒子，天草一看，疑惑的道：“这个是……？”冬马看着盒子内的东西，眼中露出一丝柔情，他从盒子内取出几张乐谱，说：“这个就是冬子走前，最后作的几张曲子，也是她最喜欢的曲子。”

然后他把曲子放到桌子上，从盒子里再拿出一件华丽的衣服来。简约的黑白色调，黑色为底，白色蕾丝边的无袖洋装连衣裙。轻轻抚摸着裙子，冬马说：“这是冬子她最想要的一件裙子，我悄悄攒够了钱，想在她生日的那天送给她作生日礼物的……”

接着，冬马将目光转向天草，这让天草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我的条件就是，你必须要穿上这件裙子，来演奏冬子的曲子！”果不其然，冬马的条件让天草脸色一变。“这办不到！而且，也不是我要演奏这几个曲子，我仅仅是演唱而已。”

“演唱也可以，我只想这裙子，和曲子，一同出现！”冬马毫不在意的说着，然后看向天草。认真的盯着冬马，天草总算确认这个家伙不是脑袋出问题了，而是确实非常认真！他摇头道：“不可能的！请看仔细了，我是一个男人。”

冬马没有再说话，而是将裙子和曲谱重新放入盒子内，盖上盖子，然后默不作声的看向天草。‘啧！’心中暗自为难的哼了一声，天草提议道：“我说，能不能换个条件？要不，和我一同演出的几个女孩，让她们穿可以么？”

两个提议，冬马都坚定的摇头。“喂喂！我说，你是不是女装控啊？非得要一个男人来穿裙子？还是说，你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发泄心中的怨恨？”天草不爽了，他瞪着冬马，语气不善的道。

“没错，我就是女装控！而且，我也确实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达到羞辱你的目的，让你难堪，然后发泄心中的怨恨。”冬马满脸认真，一板一眼的重复着，不过就连一旁的优子都知道，这是敷衍。

天草嘴角不断的抽搐着，指着冬马无话可说了。说他戏弄人，但却明显不是，脸上的表情和眼神都很认真。但是这样的要求，天草无法答应。于是他起身告辞道：“既然阁下如此为难我，那么就不奉陪了。”

冬马淡然道：“不送。”说着，天草拉住优子离开了冬马的宿舍。走在路上，优子忍不住道：“前辈，你为什么不答应下来？”天草翻着白眼道：“能答应吗？要穿裙子啊！而我，是一个生理和心理都完全正常的男性，你让我怎么答应？”

“可是……只要把曲子拿到了，穿不穿是你自己的事情了吧？”优子小声嘀咕着，天草无奈的说：“喂喂，那可是你朋友的哥哥哦！居然怂恿我做这样的事情，你难道不会感到愧疚么？而且……对于那个人，我并不想去欺骗他。”

天草脸上带着认真，淡淡的道：“那是他妹妹留给他的回忆，以那样的方式来获得，我做不到。”优子也赞同道：“说的也是！如果前辈你真的那样做了，或许我还有伊吹她们都不会开心的。音乐要用心去演奏和倾听，用那样的方式来获取的音乐，就会失去其本身的韵味了。”

天草意外的看着优子，笑道：“没想到，你也能说出这样有哲理的话呢！”优子嘟着嘴道：“前辈你这是看不起我么？”笑着摇摇头，天草说：“怎么会？我可是在称赞你呢！”

“怎么听都不像是称赞啊，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