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吞天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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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枫的眼前骤然青光大作，仿佛有一轮青色的太阳在冉冉升起，刺得陈枫的眼睛疼痛无比。

陈枫仿佛看到了一大团青色的火焰如同沸腾了一般在疯狂跃动，这些熊熊的火焰不断放大，充斥了整个视野。

很快，火焰消失了，转而是瀑流急湍般的青色洪流奔涌而来，迅速弥漫了陈枫的整个视野。

陈枫试着调动自己的秘力和秘识，都无法影响自己的视觉。

青色的洪流如虬龙一般乱涌，铺天盖地，最终也消失不见，陈枫的视线竟然一片黑暗。

难道我的眼睛瞎了？可是我的左眼没有融入那眼珠啊？

一时之间，陈枫有点微微的恐慌。哪怕是面对强大的秘者，陈枫也不曾如此迷惘，毕竟秘者、秘力、秘术和秘器，甚至秘宝，都是有迹可循。可是这眼珠，对陈枫而言全部都是不可预知的。

不过，很快，陈枫左眼渐渐恢复了视线。陈枫甚至觉得左眼的视觉比过去更加清晰了一些。

最主要的还是右眼的变化。他感受到了那颗眼珠中的那股奇异的力量正在以自己的右眼为中心，迅速向身体的四周扩散，体内的血液时而如同灼热的岩浆，时而如奔涌的江河，彻底暄腾起来。

当这些声音交杂在一起，陈枫的耳畔“轰”的一声。他再一次失去了自己的视觉，同时失去的还有听觉和触觉等等。他整个人仿佛破空飞去，犹如一颗从黑暗深渊里冉冉浮起的星辰，离开了原先的世界，进入到一个陌生的异域中，又犹如一根脱离了母体的树叶，从千丈的悬崖缓缓落下，不知道前路何方。

浩瀚的虚空，无边无尽，一道闪闪发光的天梯在脚下蔓延，通向宇宙的最深处；无边的悬崖，深不见底，一道凛冽的寒气却愈发清晰，昭示着深渊的到来。

日出日落，星辰生灭；云卷云舒，花开花路。无论是无边无际的宇宙，还是仅仅数方视野的深渊，都以陈枫为中心在不断缩小。

陈枫仿佛站在了宇宙的核心，又仿佛躺在深渊的底部，他窥尽万物生灭的变化，深谙生老病死的理由。

不知名的能量漩涡流转，他的身心仿佛与周围的一切交融，又似乎被它们吞噬，时而又将它们放逐到自己的秘海之中。

一开始，这种飘渺孤远的感觉是如此枯燥，可是渐渐地又让陈枫如醉如痴。

光阴有代谢，往来成古今，陈枫的生命在以一种奇异的方式流动着，像沙漏，像瀑布，像陨石，他自己也分辨不清时间是在倒退还是消逝抑或是完全的静止。过眼的一切宛如恒河沙粒，千姿百态，激起心灵的无限欢呼；俗世的念头又似乎中肉中钉刺，刺痛神经，让他坐卧不宁。

不知过了多久，所有的异象在眼前变得模糊，渐渐消失。陈枫发现，自己的右眼只剩下一种感觉，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个细小的泉眼，在汩汩流淌，清新甘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