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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属下告退。”

秋双走后,自秘室的一角,进来一人,那人浑身上下都笼罩在一身黑袍之中。甚至是连他的眼睛都看不到。

“此事,你怎么看?”明王到一张椅子上坐了,脸上的神色变得有些冷肃!

“回主子,现在看来,那平王倒是极有可能是真的伤了脊柱!若是当真如此地话,那么,无论平王有多大的势力,他都是不可能再有机会问鼎大位了!只不过,要如何将他手中的势力夺过来,或者是加以利用,倒还是需要斟酌!”

“极有可能?那就是还有一种可能是他没事了?”

黑衣人态度恭谨道:“启禀主子,此事,倒也好办!只要咱们略施手段,自可探出这平王是否是装出来的。”

“哦?说来听听?”

“王爷,所谓流言可是足以杀人哪!”

明王若有所悟道:“不错!还是先生高明!这平王若是真的伤了脊柱,可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眼下,无论封城变成什么样儿,他都不可能再有心思出来理会!相反,如果他是装的?”

黑衣人又道:“主子放心!依刚才秋双姑娘的回报来看,这平王是真伤的情况居多!咱们这一试,也不过就是为了安咱们自己的心罢了。”

“这么说来,咱们接下来,是要想法子让咱们的人渗透到封城了?”

“主子,不止是封城,还有北疆呢!这平王如此聪明,在北疆七年,如何会不给自己留条后路?”

明王半眯了眼睛,手指有意无意地转动着拇指上的扳指,脸上透出一股阴寒之气!“哼!母后一直让我不要理会平王。说什么晋王才是本王最大的对手!哼!妇人之见!这平王在暗中的势力,只怕是比咱们想象的,还要更加地厉害!”

黑衣人明显一愣,“主子何出此言?”

“咱们的人千方百计都查不出这元熙到底手中还握有什么隐秘势力,不止如此!就连平王名下的产业,咱们也只是查到了那么几家!本王可不信他平王就当真如此穷!若是真的这样穷,为何还要率先降低粮价?这不是自掘坟墓吗?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家伙在暗地里,肯定还有其它的产业!说不定还有一些咱们不知道的地下势力!”

黑衣人想了想,“主子多虑了!这平王的穷困,想必整个天下都是知晓的。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率先拿自己的产业开刀!”

“哦?先生此话何意?”

“主子,这平王一无外祖家的势力可以倚仗,二无宫内皇上的庇佑,如此说来,他何来的富贵可言?也正是因为如此,这平王在迎娶了平安郡主后,才会被皇上给驱逐到了这贫困的封城!由此可见,这皇上心里有多不痛快!这平安郡主是什么人?那可是平南候府的嫡女!是顾大将军唯一的一个亲外甥女!得了这苏静依,自然就等于是得到了平南候府与顾将军两在家族的支撑!”

黑衣人看向明王道:“主子您想,这苏静依只怕是原来皇上想要指给真正有可能要继承大统之人的。可惜了,阴差阳错,却是配给了平王!皇上自然恼怒,所以才会下令,让其在过了重阳节后便火速离京!如此一来,这平王虽娶到了苏静依,却是等于皇上将这两大家族物支撑都给他切断了!”

明王点了点头,“不错!这平南候的势力范围主要是在京城,而顾将军则是在北疆。现在这平王却是到了这封城!由此可见,这皇上的确是有意如此!只是,这北疆!”

“主子放心!贤王虽是被派去了北疆,可是到底是一无根基,二无倚仗,仅凭着皇上的那些宠爱,在远离京城的北疆是成不了什么事儿的。”

“那依先生所言,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主子,咱们现在首要的,是要想法子,将这封城的兵权给控制在手。其它的,这封城便由着那平王折腾去就是了。”

“哼!本王在封城先是折了一个白石,再是折了一个平秋县县令!本王在封城还真是被这个平王给打的措手不及!”说完,明王似是极为恼怒,握拳在桌上一击道:“哼!本王在封城经营多年!现在本王的后勤补给已是全部被平王这个浑蛋给切断了!此仇不报,本王如何能够咽的下这口气?”

“主子,您心里真正咽不下的,是因为平王抢了您的意中人吧?”

明王猛地转过身来,双眼如同是沙漠里的眼镜蛇一般,让人只一眼,便顿时如同坠入了黑渊一般,似乎是离死亡更近了一步!“先生,本王敬重你,是因为你是本王身的谋士,而不是因为你是长舌妇!”

黑衣有打了个冷颤,忙弯腰低头道:“是!属下知错!”

“哼!本王的事,还不容你一个小小的谋士前来置喙!不要忘了你自己的身分!”

“是!属下再不敢妄言!”

“本王的意思,不是急着先派人渗透!这平王,就像是那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何况,他还没死!仍然是这封城的王!所以,尽快安排,本王,要亲眼看到他人头落地!本王的心才能真的轻松一下。你可明白?”

“是!属下这就前去安排。只是,现在平王根本就不能动弹,文华院又是守卫重重,若是派刺客的话,只怕是毫无胜算!”

“先生,现在这个关键时候,你还不舍得用你的那步暗棋吗?他现在不是平王身边最为信任的人之一?只要有他出手,李赫那个混蛋必死无疑!”

黑衣人似是有些犹豫,可是看到明王脸上的坚持之态,也不好再忤逆于他,只好点头道:“是!属下明白了。属下这就去安排。那主子您准备何时回京?”

明王负手而立,脸上露出了一抹极为自负的笑意,“何时?自然是本王亲眼看到李赫被砍下来的头颅之时!”

黑衣人有些担忧地看了明王一眼,可是见其脸上的坚定,也是无可奈何,只好道:“是!属下尽快安排就是。”

一连数日,文华院里的气氛都是极为尴尬!静依每日仍是亲手给元熙喂药喂饭,可是元熙自那日后,便再不肯说话。整个人看上去极为消沉。

这日,静依再度将药喂了元熙后,便吩咐道:“秋双,将这药碗拿下去吧。”

“是!”秋双自外间儿进来,冲着静依福了身道:“启禀王妃,奴婢已经将议政院送来的折子都归好类了。文房四宝也都备好了,要现在拿进来吗?”

静依看了床上面无表情的元熙一眼,“先搁着吧。王爷现在刚用了药,先休息一会儿。”

“是!”秋双拿药碗拿了出去,便直接退出了文华院。

“启禀王妃,付相、欧阳大人、齐将军,以及其它的一些文武官员都在王府门外等候王爷召见呢。”

“什么?”静依出了寝室,看向海棠,“怎么回事?不是说了王爷受了伤,要暂时静养吗?他们怎么会这个时候来?现在人在何处?”

“回王妃,奴婢说过了。可是大人们说王爷自那日受伤后,便一直是未曾露面,大人们是担心王爷的玉体,所以才特地前来探望!现在所有的大人都已是请到前厅。”

静依向寝室的方向看了一眼,现在这样的元熙,哪里有可能会召见他们?只怕是让众位大人们见了,只会是更加起疑,甚至是对元熙失了信心。这对封城的稳定,可是极为不利!

“你再去,就说王爷刚用了药,不宜有人打扰,让他们都退下。”

海棠有些为难道:“殿下,这些话奴婢都说过了,可是没用呀。”

静依想了想,“罢了。司画,你们好生照看王爷,苏醒、司琴,随我出去看看。”

到了前厅,果然是乌泱泱地一群人。

“各位大人手上的事务都不忙吗?竟是约好了都到了我平王府?”静依落座后,态度有些轻蔑道。

不过只是一句话,众位官员们心里有些打鼓了。这平王妃着实厉害,进门的一句话,便是点明了他们这些个大臣们不知道在各自的衙门里办差,竟是到了这平王府?而且还是一起来的!分明就是约好了,有目的而为!

付相率先道:“启禀王妃,臣等也是听闻王爷已是受多日,仍是未见好转,心中有些焦急,所以才贸然前来!”

“付相的心意,本王妃明白。王爷这次受的伤的确是不轻!贺神医也是交待了,务必要静养!切不可动气!王爷刚刚才用了药,才睡去。本王妃便听到了下人来报,说是封城的大小官员都来了!本王妃倒是不明白了,若是封城的官员都来了,这衙门里的差事,归哪位大人办哪?”

彭江达有些尴尬道:“王妃殿下言重了!怎么可能会全部都来?”

静依一笑,“是呀!原本本王妃心里还是有些着急的!这怎么成?要是都来了,岂不是让王爷更加不安,还如何静养?所以,便急急地赶过来了。这一瞧,才知道是府中的下人们夸大了些。”

众位官员们被平王妃的这番话说的是有些羞愧不已!这平王妃年纪不大,嘴巴却是利索!这不是摆明了指责他们打扰了王爷养伤吗?

“王妃殿下,前几日来时,便说王爷的伤势尚未稳定,不宜打扰,这又过去几日了,怎么?您是不肯让臣等见王爷吗?”一名武将道。

这话说的可是极为不客气了!

静依倒也不恼,笑道:“怎么?众位大人是以为本王妃会害了我家王爷?不然,怎么口口声声都是要见王爷?王爷受伤难道这位将军不知吗?难不成,将军的意思是要让下人们将王爷抬到这前厅里,给众位大人们观瞻一番,才要作罢?”

那位武将听了,脸一红,想反驳却是又不知该如何说了。

另一位文官则是直接言道:“平王妃殿下,老臣知道王爷现在身受重伤,只是现在封城里传出了一股流言,说是王爷伤势极重,怕是有性命之忧!殿下,今日既然是见不到王爷,那便请您给老臣等透个底,老臣们也好做到心中有数才是!”

静依淡淡瞥了众人一眼,“王爷的伤势确实不轻,不过若说是有性命之忧,便是无稽之谈了!众位大人们都是封城的顶梁柱,似这等流言,还是勿要相信的好。”静依顿了顿,又道:“更何况,这样的流言,连百姓们都不信,诸位大人若是信了,岂不是连普通百姓都不如了?”

那名文官被说的脸一红,这平王妃分明就是在笑话他堂堂朝廷命官,居然还不如市井小民!

欧阳夜的眸子里闪过笑意,拱手道:“既然王爷尚需静养,大家稍安勿燥,再等等就是。再说了,王妃刚才也已说过了,王爷的伤势,并无性命之忧!有贺神医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大家现在心里也是有数了吧?”

欧阳夜的这番话,让原本就有些后悔来平王府的官员们心里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般,就是!有贺神医在,王爷定然是无事的!

付相和欧阳夜见大家的脸上都有了松动的表情,便率先起身告退了。

众人走后,静依脸上的表情却是更为凝重了!这么多官员竟然一起来了平王府!他们这些人自然是不可能都被别人给收买了!那便是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同时在暗中收到了什么消息!

不一会儿,初一到了大厅,“启禀王妃,付相走时,将这个交给了属下,让属下转交王妃。”

静依打开一看,眼睛轻眨,一道暗茫闪过,却是转瞬即逝!起身去了外书房,那里,还有司航、齐大力、以及欧阳夜在等着。

没过一个时辰,明王和黑衣人便收到了消息。

“主子,可以通知咱们的人动手了!”

明王点了点头,“现在这封城里可是传遍了这平王不久于人世的消息,可是即便是如此,这平王仍是不肯露面。可见,是真的无法出来露面!”

“主子所言极是。”

“吩咐你的人,动手吧。”

同一时刻,文华院东厢房正在煎药的两位婢女,正轻手轻脚地将药锅里的药倒入了一只玉碗中。

“只盼着王爷用了药,能好的快些,你瞧现在咱们王妃都瘦成什么样儿了?”

“是呀!王妃和王爷真是伉俪情深呢!王爷为着护王妃受了伤,王妃又衣不解带地整日里伺候着。真是既让人羡慕,又让人心疼呢。”

“别说了,走吧,药再不送过去,就要凉了。”

两名婢女一人去将药锅内的药渣倒入一个木桶中,一人去取蜜饯,和药一起给王爷送去。

就在二人同时转身的空当,谁也没有发觉,自屋顶上飘落下了一道人影,迅速地将手中的一个小瓶子里的药粉,倒入了药碗中。然后轻轻一跃,便再度到了房梁!

这人的动作极为轻巧、迅速!两名婢女转过身来时,这屋内似是根本就没有人来过一般!

两名婢女一起端了药,前往正屋,司画将药接了过来,置于寝室内的桌上,便退了出去。

这文华院的上上下下都知道,这王爷用药,必须要平王妃亲自服侍,否则,便不用!

过了约莫有一会儿了,司画喃喃道:“王妃怎么还不回来,这药眼看着就要凉了。若是再不回来,只怕是又要重新熬了。”

突然,司画一拧眉,“什么人?”

待司画出了屋子,到了月台上,便看到竟是前院儿副侍卫长齐胜到了屋前!“放肆!这里是文华院,岂是你能来的地方?”

“司画姑娘,在下有要事禀告王爷,事关紧急,实在顾不得那许多了。”

“有何急事?”

“这,司画姑娘,事关军营机密。请恕在下不能奉告!”

司画打量了他一番,“王妃现在不在,你还是等王妃回来一再做禀报吧!”

“这可不行!属下可是奉了司统领之命,十万火急呢!”

“司统领的命令?”

“正是!王爷昨日命在上去左山大营找司统领有事相商,今日,在下正是回来复命的。”

“既是昨日去的?为何现在才来复命?”

“司画姑娘,这你就去问司统领吧!司画姑娘,你若真是不让我进,耽误了王爷的大事,到时候,还请司画姑娘自己站出来承担,莫要让王爷怪罪到在下的头上就成。”

说着,这齐胜便欲转身就走。

司画一想,莫不是真有什么急事?现在王爷受了伤,说不定是派司航去密秘查探刺客之事,这可是大事!“齐副侍卫长且慢!你里面请吧。”

司画将齐胜引进了寝室,“王爷,齐胜有事求见。”

司画刚说完,便突觉后颈一麻,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齐胜用内力感应了一下,这屋内再无他人,便一步一步地向元熙走去,顺手,将桌上的药碗,一并端了过来。

“王爷,您该用药了。”

元熙本来正眯着眼,听到他的声音,却是怒道:“出去!”

齐胜却是一动不动,看着元熙道:“王爷,您还是乖乖地用了药吧!否则,您这是让属下难为呀!”

元熙听出了话中的不对,睁开眼睛看向齐胜,再一转头,便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司画!

“你背叛我?”元熙双眼直直地盯着齐胜,一字一句道。

齐胜听了,却是淡淡一笑,“王爷,属下的主子,一直以来就是王爷,何来背叛一说?”

说完,便将药碗向里送了送,“王爷,您该知道现在的您,不是属下的对手!还是莫要让属下为难了。”

元熙伸出胳膊想要将药碗打翻,却是被齐胜极为轻易地避了过去,“王爷,您现在的身子不便,还是让属下来伺候你吧。”说着,便一手端了药碗,一手却是猛地向元熙的下巴探去,想要直接卸了元熙的下巴,直接灌药了!

齐胜的脸上扬着一抹笑,一抹马到成功的笑!杀了平王,自己在主子面前就是立了头功一件!将来,主子若是登上大位,好处自然是少不了自己的!

可是下一瞬,齐胜脸上的得意,便僵住了,然后瞬间崩塌,脸上的得意,一寸寸地,慢慢地裂开!像是见了鬼一样,身子不自觉地便向后退去,后退的同时,自己似乎都没有发现,他自己的手都已是抖的不成样子了!

突然,他的脖颈上被架了一把宝剑!

司画在他身后道:“别再退了!再退,你的脑袋可就没了!”

齐胜的眼中露出了极端的惊恐之色,看向自己眼前的平王!

看着原本脸上毫无血色,应该无法动弹的平王,竟然是慢慢地,坐了起来!

------题外话------

感谢美人们的支持!今天本来是打算写一万的,可是写着写着自己就觉得有点儿生气了!为什么呢?终生残废呢?怎么可以?所以,便不由自主的多写了两千字,希望有这两千字,美人们不会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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