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血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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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海默不作声地灌着啤酒，眼圈忽然有些发红，半晌才忽然说道：“我真羡慕你。”

叶龙揣摩了一下，就明白林海为什么难过了。是的，自己是穷，一直买不起金项链，但自己有一个幸福的家。而林海虽然有点钱，但子yu养而亲不在……

想到这里，叶龙赶紧抛开同情心，插科打诨地说道：“海子，你总是说自己有钱，有房有车，还有间小餐馆。我原先以为你是谦虚，那间餐馆肯定不小，应该很气派，没想到真是小得可怜。我以往总以为老孙的四方快餐厅是世界上最小的，没想到这个吉尼斯记录被你给无耻地破了。”

“靠，放你的狗屁！”林海被叶龙给逗乐了，说道，“我那餐馆的卫生间，绝不比你家的客厅小……”

正说到这里，几个全副武装的jing察忽然闯进饭店，叶龙和林海都是心中一惊。

难道杀蔡文明他们的事，这么快就暴露了？叶龙不动声se地移了移凳子，把放有手枪的旅行袋，挪到了自己的腿边。

那几个jing察却根本没看叶龙他们，直接冲向大厅的一个角落。一个圆脸青年和一个老头见了jing察，就慌慌张张地站起来逃跑，却被jing察们象抓小鸡般地摁倒在了地上。

“为什么抓我？我又没有做坏事！”老头老泪纵横地在地上哭叫道。

“放开他，不关他的事，都是我干的！”圆脸青年气愤地叫道。

“没干坏事？”一个瘦高个的jing察冷笑道，“你们把孟镇长的车都给烧了，还说没干坏事？跟我回刑jing队去好好交代，否则有你们好受的！”

“是，我承认，车是我烧的，该坐几年牢，我都认了！”圆脸青年一边挣扎着，一边愤怒地说道，“但我是被姓孟的逼的，他弄死我堂姐，为什么就什么事都没有？我憋不下这口气，才烧了他的车，这和我大伯没半点关系。他这么老了，你们不能对他动手！”

“叫你胡说！”瘦高个jing察把圆脸青年的手臂反铐起来，狠狠地踢了他一脚，骂道，“你再胡说八道，就要加条诽谤罪的罪名了。你和你大伯不许串供，你也别想大包大揽，把罪都扛到自己一个人身上，这叫包庇！你明白吗？”

正是夏夜，夜宵店有不少居民在吃夜宵，见了这情形，都纷纷围了上来看热闹。

jing察们见状，便赶紧把老头和青年往jing车上推，老头半个身子被推进了jing车，忽然强行挣扎着，把头又探了出来，发出一声凄惨的嚎叫：“天理何在啊！”

这声嚎叫，盖过了凄厉的jing笛声，让整条街忽然安静了几秒钟，然后，居民的议论声就象被打翻了的马蜂窝，“嗡嗡”地响了起来。

“你不管？”林海斜着眼睛瞥着默默喝着啤酒的叶龙，忍不住说道，“我还以为你会冲上去，拦住他们。”

“管不了。”叶龙简洁地回答道。

“这种事你都不管！”林海有些动怒地说道，“听他们说的那番话，必有冤情，这个孟镇长绝对不是什么好货！你是市里的，他们是县里的，你怎么会管不了？”

“这一老一少烧了别人的车，是犯罪嫌疑人，jing察抓他是有手续、有法律依据的，我无权阻拦。”叶龙无奈地说道，“再说了，我虽然是市里的jing察，但市公安局才是他们的上级，我们区公安分局和县公安局是平级的，我凭什么去管？就算我是市局刑jing队的，也不能说管就管，得有组织上的正式安排才能去。老大，这不是江湖，随随便便就可以出手。”

“错，有黑暗的地方，就有江湖！”林海反驳道。

“依我说，这车就该烧，也怪不得他们。”一对中年夫妇一边议论，一边从叶龙他们身边走过，“没良心的记者拿了红包，走了。有良心的记者写了报道，死了。真扯蛋！”

“好象有人知道情况，我去问问。”叶龙忽然站起身来，准备追上去。

“哎，你不是说不管吗？”林海诧异地抓住叶龙的手臂，追问道。

“猪！不能明管，暗管还不行吗？”叶龙低声笑骂道。

林海耸了耸肩，嘀咕了一句：“靠，不早说！”

“大哥，刚才那些人是怎么回事啊？”叶龙笑眯眯地递了根烟给那有些秃顶的中年人。

“没怎么，我们什么都不知道。”那中年男子穿着背心和短裤，脚上趿着一双拖鞋，手里摇着一把大蒲扇，正和老婆在议论刚才那事，忽然见一个陌生人跑出来打听这事，当即jing惕地说道，“你是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