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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落出口道：“季涯将军，民女也有些话想同何太医说，能不能……”
季涯一听这话，转身就走。
是她想要的他，半点犹豫也不会有。
当他知道她是零落的那一刻，他想要冲回来问，但是到了门口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不过是她匆匆一瞥的路人……没有资格责问她的选择，所以他选择……守护她的选择！
“岚儿……是你自愿进宫的么？”他不甘心，他还要亲口问一问，他相信她不会这么狠心，他相信她还是爱他的，他相信……呵呵……他相信什么……
“是。”零落背过身去，不忍看他，她知道他是深爱着风岚的人，从他热切的眼神之中就可以看出来，只是……她不是风岚！
“你就舍得下……我们的曾经么？”
“我不记得我们有过什么曾经，我已经忘了。如果真的有……那么请你也忘了她！”
对皇帝的女人还有感情，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个致命的地方，如此决绝，就算是为了风岚曾经心爱之人，救他一命吧。
“你就当真如此狠心？”他偏不信，他还要再问一句！
零落没有丝毫的犹豫：“是！”
“哈哈哈……”何澈却蓦地笑了起来，笑声回荡在牢房中，煞是可怖。
零落皱了皱眉，这个人疯了么……
“我就知道……就知道，是自己太过多情，我不过一介御医，怎么高攀得上凤阁大学士的千金！我曾以为你不是这样的人，我以为你如我所见的第一眼那样清雅脱俗，不慕容华……呵呵呵……却未曾想到……”
“没错，我就是这样的人，我喜欢高高在上，人上之人的感觉，而不是仅仅做一个太医的妻子，从此平凡一生，碌碌平生。便就当风岚欠你一世情缘，若有来世，风岚必定相报！”
“我不要来世！”何澈几乎是吼了出来。
零落背过身去静默着不说话，因为她知道他现在最需要的是冷静。
何澈看着零落的背影，痴痴的笑着，“岚儿……”
“以后……不要这样叫我！”
“你有没有爱过我？”哀求的语气，带着最后一点的希望。
“没有！”如果本来就没有的事情，就不要给别人希望！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么？”
“没有……没有了。”何澈转过身，踉踉跄跄的走出去，他走了三步回过头看了一眼零落，零落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站立着，没有悲伤，没有失望，没有遗憾……
终归是自己太多情！多情反被无情恼呵……
他的唇轻启，唱的却是心伤决绝。
逆流回溯的流年，
是你笑靥如花开在我心上，
那一年的洛城飞花如雪，
你我肩上的雪白，
如今却成转身的一世苍白。
……
不知道过了多久，零落才将头抬起，头埋在双臂之间久了，竟也觉得酸了。
是……自己错了么？伤了风岚最爱的那个人。
她突然想起曾经翻看风岚的书籍时，《娇红记》的结尾那一段——“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黄昏之约，子宁不来？”她等待的是……何澈吧。命运却让她和他如此的玩笑着擦肩而过……
她与季涯……也会是这样么？
想到这里，她的心一阵的灼痛。
她最美的年华里爱错了云飒，如今在自己满心想要复仇的时候，却遇上了季涯……
老天呵……你就当真如此爱看戏么！
“你……还好么。”一阵熟悉的声音生硬却很温柔。
季涯已经站在牢门口很久了，他不知道如何开口，纵使他知道她不是风岚，但是心里却能深深的感受到她的愧疚，他想抱住她，告诉她这不是你的错。
他知，他们之间注定是分隔，但是他愿意远远的守护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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