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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当归用力点头:“完全赞同!”
于是柏炀柏接着分析道:“可他又是个拧死筋的人,认准一样东西不撒手的性子,要想绝了他的念头你就必须要嫁人。你要是挑最好的嫁,当然就是挑孟瑄了,段家的门你是肯定不能进了,段晓楼他娘现在说不定已把他家两条人命记在你头上了,连段晓楼本人都不可能心里没疙瘩,毕竟一个是他爹一个是他儿子,都是因你的过分要求而起,瞪我干嘛,我是在分析他们的心态——而孟瑄够强悍,能扛得动阿权的阴谋阳谋与刀枪箭雨,只要你规规矩矩呆在孟家,那你晚上就可以睡个安稳觉了。所以,你觉得孟瑄怎么样?”
何当归心乱如麻,想不到朱权竟然在背后做了这么多事,他如此执着于她却三年不来看她,还宠幸着一些跟她长相相似的女子,他打的是什么主意呢?不行!不趁早解决了这件事,她真的要像柏炀柏说的这般,连安个稳觉都没得睡了。孟瑄?何当归摇头:“孟瑄不行,我不喜欢他的霸道独断,不能跟他过一辈子。”
柏炀柏紧盯着何当归,拇指摩挲着下巴说:“那第二个人选就是我了,诚如你所说,阿权对我礼遇,也不会来抢我的女人,可前提你必须是我的女人。你要是假成亲,做一场戏,怎么能骗过他那样精明的人呢?你瞪我干嘛,我又没有要占你便宜的意思,”柏炀柏见她那对乌黑的眼珠滴溜溜地转了一下,立刻猜出她的心思,摇头否决道,“你要是打个包袱离家出走,除非你能一次把你重视的人一个不拉的带走,而且永不现身,否则他自有办法逼出你来。”
何当归脸色一垮,也意识到柏炀柏说得不错,她至少要带上五个人跑路,而且他们要隐姓埋名,改头换面,她摇摇头叹息,不行,这不现实,也不保险……感觉到柏炀柏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瞧,何当归也回视于他,端详着他那一双清亮如孩童的眼睛,她不由脱口而出问:“老伯,你今年多大了?”
柏炀柏挖鼻孔:“三十五还是三十六?记不太清楚了,贫道孤家寡人一个,都没人为我庆生,真凄凉。”
“虽然你人不算讨厌,跟你过上一辈子似乎也过得下去,可是老伯你的‘一辈子’足足比我的往前错了二十一至二十二年,”何当归偏头考虑道,“就算你长寿比我多活十年,那我还有十年将要一个人孤零零的过,潜君,咱俩也算是莫逆之交,你忍心让我一个人晚景凄凉,孤零零的过最后十年吗?那时候我都老得没办法改嫁了。其实咱们俩的演技都堪称实力派,只要配合得好,完全可以演成一对恩爱夫妻骗过那个人,至于报酬,除了我的云岐针法,你随便张口,一千两千那样的数目我也能出得起。陪我演几年就行了,过几年此事就淡下去了,行不行?”
柏炀柏露出一副认真倾听的样子,听完后展颜一笑,脸上露出跟风扬一样深的梨涡,然后一字一顿地告诉何当归:“丫头,你不是一直对我的秘密感兴趣,今日我便跟你透漏一些又何妨。你担心我死得早,那我跟你交个底,如今我修行已达化境,寿命至少在两百岁以上,因此我不会死在你前面的。”
“两百岁?”何当归不可置信地盯着柏炀柏的眼睛,然后想起这位老骗子的话都要打折听,方松一口气说,“我在跟你讨论正经事,你就少开玩笑吧,能活两百岁你就成仙了,况且人哪能知道自己的寿命有多长。我跟你说正经的,你的驻颜配方是你的绝密,你坚决不肯透露我也没过分逼过你,对不对?而我的云岐针法也是一样,不是我信不过你,而是我有自己不能言的苦衷。你推己及人,不要再打探我的这个秘密了,行不行?作为交换,以后我不探你的秘方,只要你每个月给我烧几桶洗澡水,如何?”
柏炀柏憋不住笑了:“丫头你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你对我的驻颜方如此感兴趣,那我就告诉你好了,我这个方子不光有外用泡澡的,还有一种内服的药丸,双管齐下,达到的效果不止是容颜不老,还可以延年益寿,不是一年两年,而是几十年甚至上百年,所以我说自己可以活两百年,绝对不是在诈你。怎么样,丫头,是不是听得很心动?你想不想要我的方子?嫁给我,这个方子就是咱们俩的东西了。”
何当归狐疑地看着柏炀柏,考虑着他话中的真假,不行,不能信,别忘了他绰号是老骗子和老神棍……
记得罗府祠堂的青石板下有一封外祖父的秘密留书,上面说,多年前他遇到一个说话结巴的老道,跟对方聊得十分投机,还互相切磋医术,后来谈到了养生话题,讨论着什么样的养生方法和药材结合,才能最大程度上的强身健体和延长寿命。他们还谈到了极限问题,一个人用最好的药和最佳的养生手段,从孩童时期就开始做,一直做到最后,能把一个人的生命拉到多长呢?
后来,外祖父无意间发现了那个结巴老道的身份文牒,发现竟然是南宋早年的旧牒,名字就是老道本人的道号,掐一算,那老道竟已经活了一百五十多岁,可他看上去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六十出头的老头儿。当时外祖父不信那身份文牒是真的,后来有一次老道腰疼,外祖父给他推拿时摸骨,惊觉他的庚龄可能真的已经过百……
何当归心念电转,一根一根的拔着地上的青草,脑中突然有个闪念,抬眼去瞧那老神在在的柏炀柏,问:“我记得你曾说过,你师父是个结巴,有没有这回事?他老人家今年贵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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