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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没长着双顺风耳,那知道他们谈什么。”吴年生掉过头往那边看去。“不过看朱琪的表情我敢断定不是在谈恋爱,但吕晋荣有没有那份心我就不敢断定了。”
“今晚的情况很明显告诉我们,吕晋荣对朱琪已经展开追求。”李运明说:“在我们还没有确定他的居心之前得继续关注这件事。”
“坏了,朱琪向我们这边走来。”在半淡不明的光照下刘彩虹发现朱琪起身向他们这边走来。“她发现了我们。”
“她是过来上卫生间的。”吴年生发现附近有个通道,墙上钉着个写着卫生间的牌子。
“我们埋头下来装作吃东西不要看她。”李运明把头低了下来。
可是朱琪对这三个与她朝夕相处的人好象有股熟悉的味道,她经过时似乎都不用眼睛去看就发现了他们的存在。
“咦,怎么你们也在这里。”
“我们干么不能在这里,这里不是我们能来的吗?”李运明用筷子挟起一口炒面放进嘴里,看着朱琪,嘴巴鼓哝着说,跟着端起杯红酒要与吴年生碰杯。
“瞧你说的,我是问你们干嘛这么巧,今晚我来这里吃西餐,你们也来这里吃西餐。”朱琪在刘彩虹身边坐下。
“是巧了点,可是品位不同,你吃的是正宗西餐,我们吃的可是杂交西餐,没办法,谁叫咱没人请呢。”吴年生说着用汤匙在一碟鸡肉饭上拔拉了一下。
“这餐算我的,但是你们得跟我说明白了。”朱琪说:“今晚都在这里吃饭到底是有何用意,瞧这阵势肯定是我刚到你们就跟着来了,你们跟踪我?”
“朱琪,我们也是出于关心你才这样做的,要不然谁有这份闲功夫,这下我应当在家陪着老婆孩子,舒坦地就着三五只鸡脚鸭掌慢慢饮两杯当地土烧,那儿来得如此雅兴在这儿听音乐品红酒。”李运明说。
“因为关心我所以跟踪我,这好象也说得过去。你们是怕我走丢了还是怕我找不到回家的路?”
“这段时间你是心情不好嘛,一直都闭门绝户的,今晚突然出来了难道不足以引起我们的关心吗。”刘彩虹边咀嚼牛肉饭边说:“我们用这样的方式关心你自问也不算过份吧,况且项总还曾经交托过我们多些关心你呢。”说完最后一句话刘彩虹显得不知可否地看着李运明和吴年生,他俩却低着头吃饭,她也只顾低下头来渴汤,不再理会朱琪,生怕自己又说错话。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没怪得我问过你们,项健都跟你们说过什么,你们却支吾不说。”朱琪说这话时表情有点感动,她以为项生对她想得比较周全,自己不在了还交托身边的人来关照她没怪得这段时间他们都在逮着一切有可能的机会在给她关心和友爱,原来这跟项生的嘱托不无关系。“以后可不许你们再这样做了知道吗,这么做既白费心机又浪费时间。
”刚才跟谁在谈话呢?”朱琪去了趟卫生间回来吕晋荣面前坐下,吕晋荣道:“看见你在那边跟人聊了一阵,熟人?”
“说出来你也会觉得意外,是我公司的三个死党,他们跟过来了。”
“为什么呢?”听得这句话吕晋荣放下刀叉用餐巾抹了把嘴,提神问道。
“出于关心我呗,这帮傻子这段时间都对我好着呢,原来我还以为他们纯粹是本意想着对我好,那知这也是项健交托给他们去做的话。”
吕晋荣猛地站起来向那边三个人坐的地方看去,餐厅内幽雅灯光的透明度未能让他的视界看清那边的人,但是他看到有个人半起着身子朝他挥了下手,那身形让他断定是吴年生。
吕晋荣可没有朱琪那样把事情想得那么单纯,他的疑心告诉自己,他们多半是冲他而来的,否则凭他和朱琪那么多年的交情还不足以让那三个人感到放心地让他去照顾她吗!就是因为他本身受到怀疑他们才会跟过来的,而这件事的唆使人一定是项生那个死鬼。一定是项生跟他们说了他的坏话,有着不让他和朱琪在关系上有更深入发展的动机。这下他真想不到项生过世后还能凭借身边的人来影响他,本来以为项生的离去无疑能让他经年不得良方而冶的一块心病迎刃而解,这下却通过别人来触痛他的伤口,让他的恨又在心里冒出来,真恨不能明天就去挖项生的坟墓。
如果那一天他感到最终还是得不到朱琪,没准他就真会去挖项生的坟墓。
这下他猜想到却不愿看到的事却偏偏发生了。
吃过晚餐出到酒店大堂他们少不得一阵面晤,吕晋荣早就听说过李运明这个在与装修不无相关的地产行业里头混得很有狡猾气质的聪明人,他本不该有今天如此平庸的成就,只因此人一惯好高慕远不循规矩行事,固执相信贵人良机能使他一夜暴富,为此而不惜穷其jing力空其血本游走于人际关系,却至今时今ri还在蹉跎岁月。
李运明提出一起去参加那个吕晋荣说的什么晚会,吕晋荣几乎没有拒绝的勇气,他担心眼前这个在地产市场上见识面颇广的家伙有理有据地把那个晚会分析判断得不是那么美好,甚至没有交往价值,朱琪听了岂不大为扫兴。那么他就更没戏可演了。
事实上当他确认半路杀出的程咬金要一起参加这个晚会,他预排好的戏就已经被砸台了。
说白了这不过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公司的周年兴晚会,开得没多大出息的样子,首先照例是名人致辞,然后是主持人发言把回顾,展望,开拓,进取之类的陈词滥调说了一大通,之后就是跳舞会,自助餐饮,诸多人众,衣冠楚楚,时髦xing感,却不乏擦鞋者奉承拍马,更有眉飞se舞者相互*,导致一个高档酒店会所在如此氛围衬托下显得极为暧mei。
整个过程中吕晋荣尤为不知所措,因为那三个绊脚石的存在,他从朱琪身上捞不到多少好感,就连得到一个相挽走舞的时段也被中途插进来的吴年生给截了去,气得他当下真想找把锄头趁着朦胧夜se就去挖项生的坟头。
按吕晋荣的预计,他最大胆的想法就是今晚把朱琪给干了,来个先斩后奏,为此他连迷药都准备好了,想着什么时候把她骗到那边的客房区在偏静处对饮几杯之后,就可落落大方地把她抱进房里去满足了。那知人算不如天算,他非但实施不了计划,朱琪到最后还搭着李运明他们的车走了,他去还车给那个朋友时,恰逢那人今晚背运赌输了不少钱,正窝着一肚火,碰到他来正好找着个出气筒对着他大发了一通脾气,扑面而来的气焰把他喷着定型发水的头发都给打散了。
砰!砰!砰!的响声在夜阑人静的一条不大不小的街道上响起,一个远远看到路边有个垃圾桶的乞丐正要赶过去觅得填肚的弃食,那知暗处闪出一个人来冲着垃圾桶抬腿猛踢,还一边用手扯着头发,一副发泄气愤的狂怒劲,吓得乞丐赶紧转身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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