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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议案不是已经决定了吗?”朱元璋打断他的话说,“靖海侯劳苦功高,为国家在海外奔波数年,朕拿国士待之,还有甚要说?”
“万岁容禀!”谢伦躬身请罪,却坚持说道:“按照大明律,除非国战、开疆拓土之功劳,在外将士不能领兵入京,且所带随从不得超过二百,这是洪武年间就定下的铁律,请皇上同意臣的请求,并同臣一起驳回内阁此过分之举。”
包括内阁大臣们在内,乾清宫大殿内的所有朝官都十分震惊。
最感到意外的是朱元璋,尽管他已有了心理准备。昨天他做出这个决定的同时,便预感到必然要对簿朝堂……现在,果然爆发了。
宫殿内一片肃静。文武百官不约而同地用目光搜寻站在前排公侯位列中的内阁大臣。
杨荣似乎觉察到那同时『射』来的目光组成的锋芒,群臣虽鸦雀无声却似议论纷纷嗡嗡营营。抬眼窃看御座,洪武皇帝那与实际年龄不符的脸面上正升腾起一种浓浓的不愉。
心里苦笑一声,饶是他混迹官场数十年,也不知道谢伦走的是哪一门的邪路,内阁虽然名誉上统领百官,而内阁大臣也大都是六部尚书中选拔上来的,但是现在的尚书们,为了跻身内阁,只要是稍有空隙,他们便会直扑过来。
这谢伦,属于那一路的人马呢?杨荣心里一边迅速的翻动着谢伦的履历,一边却是不动声『色』的慢慢的站了出来,先向皇帝行了一礼,然后施施然的向谢伦反问道:“靖海侯发现海外澳洲,其子又称环绕世界一周,这难道不是功劳吗?”
“报纸上说的,相信谢大人也看见了,澳洲物产丰富,却无人居住,只有一些未开化之蛮子在哪里,已经被靖海侯收复,划为了我大明疆土,而地图工部也正在制作中,这些谢大人认为算不算是为我大明开疆拓土呢?”
谢伦语气一窒,被杨荣多年位居一品的官威压了下来,他虽然有些底气,但是却也不敢直言顶撞。
此时,谢伦的履历在杨荣的脑海中也涌现出来。
洪武十九年中应天府举人,翌年丁丑登春榜二甲第五名进士,授官中书舍人。洪武二十年,二任为翰林院侍书;复黄淮为中书舍人。洪武二十五年三任为翰林院编修。洪武二十六年四任为翰林院侍读。洪武洪武二十七年五任黄淮为左春坊左庶子兼翰林院侍读。洪武二十八年,六任黄淮右春坊大学士兼翰林院侍读。然后就外放云南布政使,其中倒是有明升暗降之嫌,不过当时是解缙掌握内阁,原因杨荣并不知晓,其中迁任陕西布政使、湖南总督等职位,洪武二十八年得以回京,在礼部侍郎的位置上坐了三年,后来因老尚书入阁,得以升迁。
杨荣暗暗奇怪。在履历上不显山『露』水,平淡无奇,却成了六部尚书之一。而礼部尚书,按照规则肯定会入阁。这么平坦的大道,怎么今天突然不明智起来呢?
就听到谢伦回道:“报纸直言,且不说道听途说,下官身为礼部尚书,从未得到过任何明喻,开疆拓土之说,下官不敢盲从。再则说,要说道报纸,那下官在江南还见过一份报纸上称,齐泰准备以封王作为威胁朝廷的条件。否则就不会回来,那么下官是否可以认为这次的迎接典礼,是朝廷对于臣子的一种妥协呢?”
字字入骨,好像和齐泰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句句都把齐泰往死路上『逼』。挺谢伦之言,乍一听还有道理,因为都是报纸上说的,我该信谁呢?
杨荣刚想回答,朱元璋在龙椅上发话。道:“是朕说齐泰有开疆拓土之功,你还有什么质疑?”
谢伦哑然,杨荣哑然!
皇帝在朝堂上公开表『露』自己的立场,这在大明的朝堂上,近十年没有遇到过了,显然有些不太习惯,但不习惯总归是不习惯,皇帝也始终是皇帝。
午时之后,皇帝退朝,大臣们纷纷鸦雀无声地退出。殿院内只剩下肃立的仪卫,秋风吹拂的旌旗,益发显得空『荡』、寂静。
退朝之后,随侍的首领太监跟着皇帝缓缓地步下丹墀。一顶六尺九寸高的红板竹舆停在丹墀下,轿子红顶朱漆黄峙,近顶装圆框蛤蜊房窗,镀金铜火焰宝,带仰覆莲座,四角镀金云朵。两根挣亮的金黄『色』轿杆前后两端均以镀金铜龙头、龙尾装钉,四角吊着黄绒坠,镀金纹门,显得金光灿灿——本来朱元璋下朝之后想要出宫一行,却被朝堂上的事情耽搁了心情。
——四个抬舆的侍卫见皇帝走来,连忙跪伏,十六个戎装侍卫肃立两旁,首领太监躬身导驾,低声说:
“躬请皇上登舆。”
“罢了!”朱元璋一摆手,望也不望一眼,径地绕墙而行,朝后宫走去,首领太监赶忙追上,同时向侍侯的侍卫宫女们挥挥手,让他们离去。
“皇上一定是生气了!”首领太监跟在一语不发、面无表情的朱元璋身后,心里想,“恐怕这次大臣们真的是捅了马蜂窝了吧!!”
跟随皇帝这么多年,又是皇帝的贴心之人,他怎么能看不出来朝堂之上的一些勾当,大臣们合在一起『逼』着皇帝表态,大家心里都明明白白,谢伦是什么心思,杨荣看不出来,难道他首领太监看不出来吗?
他不过是想『逼』着皇帝表态,给齐家一个安全的保证而已,此时相信很多老狐狸都看出来了,包括皇上,不,皇上不是老狐狸,那些老狐狸就算看出来了,也只会跟着演戏,等着看皇帝的结果呢?
朱元璋绕过乾清宫,径直朝奉天殿走去。首领太监屏着声息紧随着。他深知皇上秉『性』,这样火头上是保持不了多久的,皇上肯定会很快地从怒火中摆脱出来,现在『插』嘴,一点用处也没有。
凭着善于揣度皇上心理和多年来侍奉皇上的经验,首领太监果然猜中了皇上发怒的原因。但是他只猜准了一半,朱元璋的震怒,固然因为诸位官员暗暗的联合起来压制他而触发,但还有一件事更让朱元璋愤恨。
这也是朱元璋今天朝会晚到的原因之一,固然是想拖延一下时间,让百官的耐心不足,但是今日清晨得到内厂的密报,说是一班读书人,大都是今年春闱的士子,在齐家府邸前静坐,已经达到了三百人之多,目的冬季基本不明确,甚至以锦衣卫内厂的各路眼线,都看不出来到底是否有人在外面煽风点火的幕后组织。
这完全已经脱离了掌控,要不就是这些学生士子看到了报纸,在谣言的激愤之下,自发组织起来产生抗议,毫无任何背景而言,完全是一个变数。
要是还有结果的话,那就可怕的多了,那就是这个幕后组织已经经营到了连他这个皇帝,连这个大明皇朝也左右不了的地步。
到底是哪个可能,据内厂探子得到的情况,探子们混迹于学生士子之中跟随一起行动,其中竟然得到一个更令人震撼的消息,据有士子称,在江浙一带,竟然有士子前后赶往上海、宁波等地,准备出海,前往舟山寻找靖海侯齐泰和其儿子齐天瑞,准备以死劝谏。
看来闹剧就要登场了,朱元璋脸上『露』出许久不见得冷笑,跟着后面的首领太监虽然没有看见皇帝的面容,但是依旧感到一阵的寒意,在他眼里一向思绪周密,凡事都从从容容的皇帝,很少会发出这样的寒意,难道这次朝堂之上大臣们的伎俩,真的激怒了皇上吗?
走进乾清宫西阁,朱元璋自早朝以后第一次『露』出笑脸,觉得有点热,随侍宫女替他摘下朝冠,笼上便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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