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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看天,已经日近中天了。不能再多担搁,到天门寨还有两三个时辰的路程,前面吉凶难卜。于是,她轻轻地俯贴着他的耳畔喊道:“公子,该起来了!”
朱瞻垠惊醒,一骨碌站起来,杏儿叫他到河边洗洗脸,喝几口水。
两匹马吃饱喝足,悠闲自在地摇着尾巴,不时地打着响鼻,轻提前蹄。
半个时辰的熟睡,朱瞻垠精神多了,只是肚子饿得咕噜噜响,只想赶快找个人家设法弄点食物。路上先后遇见两位樵夫,都说这大山方圆数十里别想找到村庄,只有那双峰夹道的天门寨,是个有几十家铺面的小街,可以歇住用膳。
朱瞻垠依然很警觉,此地仍是陕西境内的终南山,天门寨离商县、山阳都不太远,距西安最多三百来里,说不定关卡林立,盘查森严,而这天门寨是出终南山的必经之道,万一在那里被认出便很难逃脱了。
樵夫告诉他们,由此至商南若不经天门寨,除非『插』翅腾云,因为处处是峭壁深渊,惟有过了天门寨,才有山路通商洛山北麓,抵达商南。朱瞻垠在马上遥望群山中矗立的双峰,忧心忡忡地对杏儿说:
“杏儿,你估计天门寨可会有人把守?”
杏儿正小心翼翼地控辔缓行,思忖天门寨地处丛山峻岭间,荒僻偏远,人迹罕至,按常理官衙不致在这里设伏的吧?听到朱瞻垠问她,便把这个想法说了出来。
“但愿如此,”朱瞻垠在马上点点头说。“不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秦王不可怕,但是陕西布政使、提刑按察使,都是老谋深算的老狐狸,十分狡猾。我总觉得还有一批追兵比他们更狡黠。我能在之前逃跑,他们自然能想到此间必有隐情。他们一定会害怕我将真相张扬出去。传到京师,因此就会百般警惕,不放过每一处关隘,即使这荒僻野岭,也恐怕不能轻易疏忽。我们宁信其无孔不入,切不可掉以轻心。”[]臣权516
杏儿赞许地点点头,说:“公子言语有理,过天门寨还须格外小心。”
他们拍马纵辔。小心地控驭着坐骥,在险峻的山道上朝天门寨方向间去。
天门寨上居住着百来户人家,房屋依山而筑,相向两排房屋间的街道只有一丈多宽。街上有几十家杂货铺、酒店、客栈。『药』店等门面,最引人注目的青灰『色』砖墙门楼高耸的是三清道观。
等他们来到天门寨时,天『色』已晚。一来又饥又渴,十分疲倦,二来天黑了往东去的山路崎岖也很危险。好歹觉得寨上安全无虞,便决定留下来好好歇息一夜,次日天明赶路。
他们走进挂着长安客栈招牌的旅社。店主是位三四十岁的女老板,笑眯眯地迎上来,问道:“二位客官要住店么?”
杏儿迅速向店堂扫了一眼,朱瞻垠回答说:“正是,请问大嫂,贵店有马厩么?”
“有。马厩、马料、马夫、马灯。一应俱全。”
朱瞻垠与杏儿两人将马匹交给店中伙计,随着女老板会后院客舍,顺着青石径来到一排木质结构的小楼,他们要了楼上朝东尽头的一间房子。
饱餐一顿之后,伙计送来热水,朱瞻垠给了伙计一张银钞,向店伙计打听最近天门寨有什么异常没有,却是听到有官府盘查的消息。伙计接了钱,当然说的十分详细。
“客官新来乍到,自然不知究中原委。这天门寨近来不比往日,每天黄昏开始戒严,盘查来往过客。”
“莫非……出了盗贼?”
“不是盗贼,是缉拿逃犯,说有个刺杀肃州卫的刺客,叫……叫朱瞻垠的,说是此二人刺杀朝廷肃州卫指挥使罗永辉,杀死官兵,是朝廷钦犯。府县捕快在天门寨布下关卡,很是森严。”
“哦!”朱瞻垠大惊,杏儿急忙向他使眼『色』,从容地对店伙计说,“咱在西安也见到官府榜文,没想到这荒山野岭也布了关卡,想必那钦犯是『插』翅难飞了。不过,倒也怪,白日未曾设卡,我们来时并无人盘查。”
“谁说没有?”店伙计说:“只不过寨西口没设卡而已。寨东头就不也有四五十名官差捕快。大凡出天门寨往东的行人过客,一律盘查,观照画影图形,仔细验对。关卡设在阎王壁前,那阎王壁陡峭千丈,壁下山道狭窄盘曲,人行碰膝,马过曲蹄,非常之险。”
店伙计临出屋时笑道:“二位只要带路引,就不碍事。官府只捉钦犯的。”[]臣权516
朱瞻垠惊出一身冷汗,后悔不该来这倒霉的天门寨,但若往回走,陷在陕西境内,困在大山之中,也只能是死路一条。况且恐怕也未必不被发现,倘硬闯阎王壁东行,显然是自投罗网。
杏儿也不无忧虑地说:“咱幸亏没有贸然走出天门寨,看来阎王壁是很难通过了。”
朱瞻垠说:“可是,去合肥经河南必须经由商南,小二说去商南又非经阎王壁不可。杏儿,我已易容改形,这一嘴须子一身商人打扮,说不定能从阎王壁混过去。”
“不行,万万不可莽撞。你这易容乍看来不似原貌,仔细辨认还是变化不大。况且又无路引,一搜身便更麻烦,刘大人给孙大人的书信再被查出,便一切都完了。”
“前进不得,后退不行,又无别路可走,难道就坐以待毙,束手就擒不成?!竟然一点估计都没有,追捕一个朝廷皇族世子,难道皇上这么容易就答应了?”
“公子勿躁,再冷静想想。”杏儿也有些纳闷,这个朱公子是皇族身份,怎么说通缉就通缉,一点皇族的身份都不顾及呢?
过了一个时辰。月到中天,蛙声如沸。丛山峻岭沐浴在混茫的月『色』中。窗外的大山里不时传来阵阵狼曝和猫头鹰的啼叫声。客栈的大院内洒满月光,一片宁静,那放置在院内的马车,轿子,杂物。守候着死寂的月夜。马棚内几盏昏黄的油灯闪烁明灭,偶而响起拴在棚内的马儿喷着响鼻的声音。远处不时传来巡夜的吆唤和梆声。
朱瞻垠下楼小解后刚刚踏上楼梯,忽然听到客栈大门口突起一片喧哗。他赶紧飞奔上楼,回到客房,杏儿警觉地迎上问道:
“发生什么事了?”
朱瞻垠摇摇头。他们从门缝往大院里看去,只见涌进数十人来,个个提着刀剑,打着火把。在火光的映照下。朱瞻垠吃惊地发现了一群捕快中有一个熟悉的面孔,正是当初追杀他的人之一,听他的同伙喊他叫做赵健。
本以为在进入凉州之后早已将他甩掉,万万没料到他竟然领了一群捕快忽然出现在客栈大院内。很清楚,赵健率领衙吏包抄来了。
“冲出去,和他们拼了!”朱瞻垠取下刀,就想往外走。
杏儿伸手拉住他,摇摇头:“冲出去寡不敌众。跑不了。”
总不能束手就擒吧!”
“不!我有办法。”杏儿胸有成竹地掩上门,迅速带上包袱佩剑,吹灭了灯。拉着朱瞻垠,轻声地说,“公子,跟我来。”
客栈外,赵健冷静地看着捕头指挥着兵卒张网以待,然后令客栈老板娘领着四个捕快在院内客房逐室搜查。他的右额上的那块疤痕在月光和火光的辉映下像一条趴着不动的蜈蚣。
他奉命追捕朱瞻垠,已经二十多天了,却没有一次挨近逃犯的机会。那次是在凉州境内以西,刚刚发现踪迹,是在一条小溪边,朱瞻垠正和手下们让坐骑在河中饮水,赵健带领五十人从坡后包抄……谁知道只是杀伤朱瞻垠,冲散了他的手下,却又被他又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在丛林中,从此之后便不知去向。但谙熟陕西地理的赵健分析,朱瞻垠断然不敢去西安府,以他从这条山道专挑深山野岭潜行看来,十有八九是闯入终南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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