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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像对死刑犯临行刑前的交代?”
“嘿,过关。走午饭去。”
“你的实验报告我还没抄完呢。”
“还能不吃饭?吃晚饭再说。”
周晨讨厌吃食堂,每次都是带着吴小年去吃菜场后门口有一家的盖浇饭。安徽人开的,做的油闷茄子、麻婆豆腐都特好吃,每次吴小年都会考虑是点油闷茄子呢还是麻婆豆腐呢?
周晨不理她,直接帮她点了其中一样,吴小年抗议时,他说晚上再来吃另外一样,吴小年就眉开眼笑不抗议了。
“你就这点出息?一份盖浇饭就这么满足?”
“知足常乐嘛。”
“早如此不就行了。”
“最近我给隔壁兰州女孩的男朋友算命了。”
“您老还会这一手?”
“她男友是北京人。我看了她男友手相说她男友感情线很乱,感情很波折。她拉着我的手一脸崇拜的说,她男友高中时交过三个女朋友,其中一个还为他自杀过。”
“你还真无聊,什么时候学会管别人的闲事了?”
“看过一些书,村里有个老人教过我一些。闹着玩的呗。有一次在宿舍给她们看手相,结果那兰州女孩来串门,然后就非要拉着我给她男朋友看了呗。”
“仙奶。”
“难听死了。”
“下次别给别人乱看了,不管你懂不懂,对别人的感情生活乱说什么?”
“哦,知道了。”
李卓然给吴小年打电话,约她出去玩,吴小年认真考虑了一分钟,决定出去。又没干什么鸡鸣狗盗的事情,怕什么?无需避嫌,再说李卓然都没避嫌,自己怕什么?
李卓然辞去了学生会主席一职,一心忙毕业的事情,所以本学期相对比较空闲,不过还是在校团委担任了一个职务,平时帮校长主任处理一些学生的事情,这是本校学生会和学校之间的惯例。
“都没怎么陪你出去玩过,现在比较空了,可以好好玩玩了。”李卓然笑着说。
“然哥哥准备带我去哪玩啊?”
“溜冰场去过吗?”
“啊,不是吧?然哥哥你也玩这些啊?”
“怎么了,我不能玩啊?”
“嘿嘿,不是,我总是把你和学生会联系起来,严谨认真的大主席,怎么也能玩这些?”
“嘲笑我了是吧?我是担任过主席,但首先我只是个大学生啊。”
“也对。所以玩什么也是理所当然的。不过我没去溜过呢。”
“没关系我教你。”
到了溜冰场,因为是星期三下午,没什么人,场内一共只有三个人在玩。
“是旱冰,应该问题不大的。”
“我不知道啊。小时候倒是在河面上的冰上玩过。”
“我还记得你哥哥还抱了一堆稻草,在冰面上烤火,差点掉河里面去。”
“他傻呗。”
“就你精,小时候能懂什么。”
“掉下去也活该,谁让他小时候老欺负我。”
“小气了吧。小孩子之间闹着玩能当真?”
“但我结结实实被他打过啊。还有你们那次捉鱼,要不是让我站岗,我至于把头磕破吗,现在还留着疤呢。”
“你那次留疤了?我看看。”
“呶,一个坑。”吴小年掀起斜刘海,指给李卓然看。
吴小年仰着头,和李卓然对视着。忽然之间,很安静很安静,两人都有点呆呆地陷入了这样的安静,没有了平时的伪装,没有了平时的防备,就这样安安静静地看着彼此,仿佛回到小时候。
李卓然好像又看到了眼睛很漂亮的吴小年,两人窝在墙角吃山芋的吴小年,脆生生地叫着然哥哥的吴小年,芦苇地里哭泣的吴小年,放学路上垂头丧气的吴小年。
掩着刘海的手指细细长长,白白的可以看见青筋。
一队情侣的进入,打破了坐在凳子上准备换鞋的两人间的宁静,吴小年和李卓然都有点尴尬,借着换鞋去掩饰。
李卓然带着吴小年进入场内,脚着吴小年动作要领,吴小年扶着墙边的栏杆不敢松手,李卓然让她脚往前挪,下半shen往后面侧一点,上半身往前斜一点。
根据李卓然的指导,吴小年可以慢慢地扶着栏杆自如地走动了,但还不能像李卓然一样在中央自由溜来滑去。
李卓然见吴小年可以自如扶着栏杆走动了,就拉着吴小年到中央来慢慢滑,吴小年也就牵着李卓然的手慢慢地跟着他滑。
十分钟过后,吴小年胆子大了很多,动作也大了很多。忽然之间被快速滑过来的一个女孩子撞倒了,拉着李卓然也摔了一跤。吴小年哈哈大笑。
然后的一个小时内,吴小年是摔跤不断,当然被拉着的李卓然也不能幸免。
“小年,你是故意的。”
“然哥哥,我没有啊,我不会嘛。”吴小年笑的很无辜。
“你不会动作还那么鲁莽。”
站在溜冰场外,李卓然递过一个烤山芋给吴小年,自己也拿了一个。深秋的城市里到处都是卖烤山芋的。两人边走边吃。
“我不是鲁莽,我是胆大心细。”
“现在怎么这么能讲啊,小时候没这么伶牙俐齿啊。”
“不能讲要被欺负的。”
“谁还敢欺负你不成?”
“谁不敢欺负我啊。”
“我就不敢欺负你啊。”
“嘿嘿,那是然哥哥你人品好,不跟我计较罢了。”
“知道就好。”
“烤山芋很香啊。”
“小年,我发现你还跟小时候一样,吃东西的时候特别满足啊。”
“你说我馋不就得了。”
“不是,是满足,你好像有东西吃就很幸福。”
“你只看见我吃东西时的幸福。”
“那还有什么时候是幸福的呢?”
“我.”
我看见你的时候就幸福,你递给我山芋的时候我幸福,你关心我的时候我幸福,你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幸福,你拍我脑袋的时候我幸福,你给我冰糖雪梨汤的时候我幸福。
可是,这些都不是我该得的幸福。这样的幸福是属于另外一个女孩子的。
“幸福无处不在。”吴小年笑的好像真的很幸福。
李卓然笑笑没说话。
十二月份的某一天,吴小年经过组织半年的考察成为了一名正式预备党员,和班级里其他两名党员在系里辅导员和党支部书记的组织下正式宣誓加入中国**。
在一年的考察期内如果不犯规定以内的过错,明年的今天就是一名正式的党员了,请在坐的所有同学记住今天,是你们加入中国**的日子。所以从此刻开始,你们这些预备党员就要严格的以一名优秀党员的标准来要求自己,用一年的时间来证实自己,向党组织,向同学们证实,自己是一名合格的**员。党支部书记发表演讲。
一群人在党旗面前热血澎湃地宣誓。
“一群傻帽。”挤在化工楼后面水塔前晒太阳的周晨说道。
“你别酸了行不。”
“哎,去无锡感觉怎么样啊?”
“还行,是个城市。”
“没有比你这句话更废话的了。”
“那你要我怎么说?人民安康富足,社会安定和谐,道路宽敞畅通,大楼威武明亮?”
“哈,小年你还是这么可爱啊。”
“哪有小晨晨你可爱啊。”吴小年伪装害羞地瞥了瞥周晨。
“跟我装。你以为你小孩啊。”
“哈哈,我小姨信佛呢。”
“哦。”
“哦什么哦啊,发表些观点啊。”
“你什么时候这么三八了?别人的事情你表这么多情,你累不累啊你!”
“也对,所以你不合群啊。你看你都不跟你们班那些人玩。”
“玩什么?泡妞?打游戏?k歌?踢足球?无聊透顶。”
“谁的生活不无聊啊,估计别人看我们两整天窝着晒太阳聊天才有病呢。”
“日子是自己的,管别人评价呢。”
“所以别人说你拽的要死啊。”吴小年给周晨递了一串京来居的糖葫芦,吴小年很喜欢吃,虽然贵一点,但每次去市区都要带很多串回来和周晨分享。
“最近看了什么片子?”周晨啃着糖葫芦含糊地问。
“楚门的世界。”
“老片了啊。”
“老片才经典啊。哎,到底谁生活在谎言之中呢,一堆人来演戏,只为演绎一个人的人生,难道自己人生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演绎别人的人生吗?到底谁是谁的悲哀?”
“戏如人生,人生如戏嘛。”
“下学期准备学学韩语。”
“你闲的很啊,学那么多语言干什么,你不是在选修日语吗?”
“兴趣嘛,看韩剧老是听不懂,虽然有字幕,但一句听不懂比较郁闷。”
“够无聊的你。”
“哎,对了,我们的日语老师好漂亮啊,还是我大一时有一次考英语的监考老师呢。温婉如水,皮肤白皙,头发微黄而有光泽,喝水时喉结一动不动,说话温柔得不得了,真像一个日本小女人。”
“所以你因此而日语学的很好?”
“我学的还可以。”
“那继续学啊。”
“我想学学韩语再说。”
“要么盯着一门语言去学,学了一年日语又放弃去学韩语,哪一个都学不好。”
“哎,活得那么认真干什么。我又不指望出国,学着玩玩的。”
“哟,这是一个党员该说的话?”
“你尽管消遣我吧。大乌龟。”说完吴小年扔了小石子,画了好久终于画好的乌龟已经呈现在眼前的水泥地上,周晨鄙视她画了一年多了没一只像的。
“你破坏环境啊。”
“哟呵,你倒成了好学生了。我这是艺术创造。”
“你要是艺术创造,阿猫阿狗随便走走路都是艺术创造了。”
“好啦,今天会晤到此结束!走,吃饭去。”
起身拍拍手,两人向后校门口走去。
晚饭后,待在寝室有点不想动,脑子有点不太工作,身体也乏乏的,周晨说是变成猪的前兆。
吴小年躺在花花的床上,翻着花花的言情小说,考察着封面上那位纯情女郎。花花坐在床边绣织围巾,这孩子也太没事干了,去年就织,今年继续织,不过今年有人送了。
万明明约会去了,陶玉在上网查台湾的那位周某某的新歌。
“哎,你们快来看,这不是李主席的女友吗?”陶玉激动地回头叫两位悠闲的人。
花花立刻跳了起来,跑到陶玉身后和她两人挤在电脑前看了起来。
“哎,拍的还挺好看的啊。啊,原来她是某杂志的模特啊,真够厉害的。”花花看着校园论坛里的介绍评论着。
“是呀,好像明星啊,有这样的女友,李主席够有面子的,嘿嘿,小年,怪不得李主席抛弃你啊。”陶玉笑得一脸了然。
吴小年心里微微疼痛。
“要是我有这样的女友,还夫复何求呢”
“你有你家机械哥哥了,别朝三暮四。”
“说说嘛。哎,小年,你也来看看啊。”
吴小年没理她们,也不是嫉妒,就那么一人有什么好看的,是真懒得动,对她没兴趣。
“嘿嘿,是嫉妒了,是伤心了。”陶玉向花花挤挤眼。
吴小年没有辩解,有时候越解释越难让人相信,反而以为是在心虚。
“啧啧,看看这鼻子,跟金喜善似的。哎,我是不是应该去韩国整容啊,花花。”
“切,你就一放大版的三毛,你那鼻子除非回炉重塑,否则没可能。”
“你个死女人,尽知道打击我。你那眼睛还不是,笑起来人家还以为你没眼睛呢。”
“哼,你不知道这年头流行单眼皮女生啊。嫉妒吧你。”
“天大的笑话,就你那一线天想放电都放不出去,我还嫉妒,我不活了。”
“那你去死吧。”花花拍了陶玉一脑袋。
“死女人,我要给你拍笨的。”
花花回到床边继续打毛线,吴小年盯着言情小说的封面女郎一动不动,眼睛微闭,不知在想些什么。
“哎,你们知道吗,应化有一个女生上星期堕胎了。”花花边织边说。
“啊,你怎么知道?”陶玉很惊讶。
“隔壁那个大四的化工系女生有一次跟我说的。”
“为什么啊?”
“晕啊,真让人绝望,不堕胎难道生下来啊。”花花对陶玉的问题很是无语。
“我是说,这种事情怎么能弄得人尽皆知啊,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能怎么办呢,女生之间的关系从来都是微妙的,不过据说那女生太风骚了,很多人跟她上过床。”
“那跟她好的男生是谁啊?”
“这谁知道啊,大概也是哪位风liu人士吧,也不怕得病,现在的学生真是堕落啊。”花花摇头。
“搞的你不是学生似的。”
元旦节并没有像高中时代一样举行元旦晚会。有人提议去ktvhappy,班长拿出班费买了一大堆吃的,每个人包里塞一些,根据有经验人士说ktv零食太贵了。一群人分了三次才全部上了公交,向市区的某ktv进军。
吴小年本不想去的,自己又不会唱歌,即使会唱也不会在人前露脸,她是愿意怎么低调怎么来,尽量把自己淹没在人群中。
阮菲和老尹也来了,让吴小年微微差异。
所有的人都很开心,灯光下的笑脸朝气而没有阴影,即使吼着不成调的歌曲,依旧不减开心的气氛。
吴小年窝在角落的沙发里咳瓜子,眼睛微微眯着。
“吴小年,你怎么不跟他们一起去唱歌?”班里一位从没有说过话的男生不知何时坐在了吴小年的旁边。
吴小年没有起身,仍然窝在沙发里,“我不会唱歌。”微微一笑回答男生的问题。
“不是应该大家一起闹才开心吗?”
“所以呢?”
“什么所以?”
“所以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看你好像不入群,不过我也是,要不是被宿舍人拉来,我还在睡觉。”
“你确定是睡觉而不是打游戏?”
“我没那么幼稚,大学太无聊,我是用来冬眠的。”
吴小年忽然发现班级里高人还是很多的,平时看着不起眼,但各有各的思想,表象下的不为人知,谁有能全盘了解?
“那大学以后是你的春暖花开?”
“不要说的那么深奥,生活只是简简单单的重复,冬眠和春暖花开其实并没有太大区别,你也没看见哪个乞丐饿死街头。”
“消极的想法,怎么会有这样的思想?”
“即使不是社会上的人,但还有自己的想法的。”
“恩,是的,并不是社会上的人才是成熟冻得所有的。”
“班级里,我看就你还有点意思,虽然你低调而不太合群。”
“我应该看做好的评价还是恶评?”
“没有意义的评价,你不必介怀。”
“呵,长夜越凄凉啊。”
“什么?”
“我得溜出去,刚才听到他们说点歌让女生合唱了,我才不做傻瓜。”吴小年拍拍手精神地站了起来,趁下一首歌还没到赶紧溜走。
站在楼梯间的窗户前,望着万家灯火。
这个城市好像没有夜晚,到处都亮着灯,很是美丽和温暖,可是却掩盖了夜的本色,黑暗将难以真正来临。
还记得小时候,有时候走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总是害怕回头有鬼,虽然知道是自己吓自己,但还是紧张得连忙加快了脚步,并且不断地跟自己说话或者唱着歌,据说这样鬼就不能近身了。不过是给自己打气而已。
城市里面没有真正的黑夜,也许真正的寒冷也被取暖器空调所抵挡,但谁有抵挡得了心中的黑夜与寒冷?
其实真正冷的不是空气,是自己的心。
手指在窗户上画了一颗心,然后又把边缘涂掉,看着就像缺失了一角的心。可是那缺失了的一角丢失在哪里了呢?
找补回来了,丢了就是丢了,即使找回来也不可能恢复原样了。
一阵吵闹声打破了吴小年的沉思。楼梯间的门一扇关着,一扇敞开着,吴小年站在关着的门后,身后是一片黑暗,可以看见窗户上倒映着一动不动的自己。
门外的吵闹声继续着。
“卓然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居然跟你们系的主任说答应那家公司的邀请?你还要不要回南京了?”
“月月你别闹了,我不过是答应再去复试,再说也不一定被录取。”
“那如果录取了呢?我们双方的家庭都在南京,你不回南京留下来是什么意思?”
“这家公司是江苏省内规模最大,业内最为规范的公司,我在这里能学到很多东西。系里唯一的名额周主任给了我,第一关笔试我也过了,难道我不去复试?”
“那如果被录取呢?你打算怎么办?永远不回南京?你别忘了,我们的房子已经买好了。”
“我早跟爸妈说不要那么急了,我们还没毕业就给我们考虑那么远了。”
“你什么意思?不想和我在一起你直说。你是不是心里还惦记着你那小年妹妹?”
“你瞎说什么,你还要我说多少次她只是我小时候认识的一个小女孩而已。”
“哼,她没来之前我还只当她是你的小妹妹呢,即使你经常提起,我不过当你回忆童年而已。但你看看,她来了之后,你疏远了我多少?你就是这么忘恩负义的人吗,高三我就为你打胎了,现在你就喜新厌旧了是不是?”
“月月,你要我怎么解释?我都答应你爸妈,我以后会娶你的,当初年少不懂事犯下的错,我没有任何时候推脱过,大学里遇到那么多追求者,我动摇过吗?你凭着良心说话。”李卓然有点气急败坏。
“那你为什么不回南京?你就这么想待在她所在的城市吗?你以为我不知道她喜欢着你吗?”
“我说了是为了工作,你别纠缠不清了好不好?我再说一遍,她吴小年是否喜欢我与我无关,我是不会喜欢她的。”
“你发誓?”
吴小年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黑暗里,面无表情地看着玻璃上的自己,把那颗缺失了一角的心慢慢涂去,没有了,没有心了,都没有了。
连无数次回忆起的年少时的温暖也渐渐散去,向日葵枯萎了就是枯萎了,它再也没有任何力量围绕着太阳的方向旋转了。
也许温暖不过是自我安慰自我想象,是实际上从来没有存在过的,也许真的像周晨所说,温暖是自己给予的,而自以为是的温暖不过是自己给自己的一个幻象,轻轻涂抹,即可擦去,如同眼前的那颗心,已经消失了,剩下的只是稍微与周围不同的透明和干净。
期末考试的时候,天寒地冻,都缩在被窝里背书,吴小年也不例外。大部分人是平时不努力,临时抱佛脚,不过老师也知道这样的情况,每到考试前要划一些重点的。
理科还好,平时看看,考试也就那几种题型。但文科吴小年就没办法了,总不能平时也带着背吧,不疯了才怪。
所以对于明天考邓论,吴小年只能前一天晚上拼命了。
上午考完,就开始背的邓论,现在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各个困的不行,但没有一个睡,谁也不想过年后来补考啊。
不知谁提议让陶玉把咖啡豆拿出来煮咖啡喝,陶玉欣然同意,所有人起来动手,就当提提神。
咖啡豆是陶玉从家里带过来的,又没有咖啡机,所以一次也没喝过。用的是电热杯煮的,大学里谁都有一两样做饭工具,平时可以煮个泡面面条鸡蛋什么的。
咖啡豆煮出来的咖啡果然很香,把隔壁的四位看书的都吸引过来了。隔壁现在住的是自动化的两位,南京的那个女孩早就转校回去了,还有一位是怀德学院的同届女生,另外一位是化工系的大四女生。吴小年和周晨还很三八地经常讨论她,不过表面还很和气。
所有人拿出杯子,放在客厅的桌上,等着陶玉一个个过来倒,倒完了继续加水继续煮。
很苦,很难喝,但勉为其难咽下去,为的是提神啊。
不知谁提议,让兰州的女孩唱个青藏高原,兰州那位长的小巧玲珑的女孩嗓音却不小巧,很高的嗓音经常震慑一片。
兰州女孩说,听众太少,没兴趣唱。
怀德学院的女生让她到阳台上去唱,给所有备考中的女生提提神。
此建议一出,所有人都很兴奋很赞同。
“哈哈,我们那么辛苦的看书,让所有人分担我们的喜悦吧。”陶玉笑的很奸。
兰州女孩立即附议,山东的那嚣张女推着她往阳台走去,所有的人都跑到阳台上等到最高音的到来。
果然,兰州女孩没有让任何人失望,一开场就感觉楼上的吵闹声立刻停止了,接着楞了二十秒不过随之而来的是隔壁单元某女的叫骂声。
很混乱,兰州女仗着声音高亢,讲尾音提得高的不能再高。
“这就是青藏高…。原…。。”
唱完以后,所有人脸笑得红彤彤的,一曲《青藏高原》居然比咖啡还提神,而且后遗症还颇多。以后经常会有人谈论,那曲震慑整栋楼的青藏高原是谁唱的,大部分人不的其解。
过年了,吴小年不得不回家,然而让她忐忑的是要面对家里的新成员,不是怕,是不知道如何去面对外人,家里二十来年了,都从来是她和爸爸两个人,忽然又多出一个人,让她一时还真不能接受,一年来都在外上学没有去思考这件事,但回家则必须面对了。
新成员对吴小年很客气,笑的也很亲切很慈祥,经常问吴小年喜欢吃什么,想吃什么,有什么不吃的,吴小年的回答是她不挑食,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和新成员相处。
她从来不叫她任何称呼,实在是不知道叫什么,妈妈是不可能的,阿姨的话也叫不出口,所以每次都是新成员跟她主动讲话,而她只是什么称呼都不说。
姑姑问,觉得她怎么样?
吴小年说对爸爸好就可以了。
是啊,跟自己没太大关系的,自己表那么多情干什么,幸福也不是你的,痛苦也不是你的,你瞎参合什么。
所以对于前村何姓人家反对儿子的婚事吴小年特别不能理解,也特鄙视。据说是何家女主人看不惯儿子女朋友是外地人,说外地人不可靠,一定要儿子在本地找一个,并且乐此不彼地找人给儿子介绍对象。
吴小年特鄙视这样的人,必要的忧虑是应该的,也是为小孩着想,但仅仅凭儿媳不是本地人这一条就将人打死,未免武断,小孩的幸福一定是你指定的儿媳可以给的吗?管的太宽了。
新成员要给我吴小年去买衣服,吴小年断然拒绝,笑着说自己衣服够穿,而且回家了懒得出去走了,想待在家里晒晒太阳。
新成员笑笑没说什么。
吴小年不敢想象自己和她一起出去买衣服要面对的尴尬,拿着一件件衣服往身上试,然后面对她的点评,然后发表自己的观点,表现什么?感情深厚?
吴小年可以对她很客气,很尊重,但并不想让自己太尴尬,她想的是我不管你你也不要管我咱各自相安过完年就算了,我对你的存在不反对但不可能夹道欢迎。
外人看来新成员对吴小年仁至义尽,表现完美,当然吴小年的表现也是可圈可点,对新成员是尊重有余客气过剩。
爸爸则是不动声色,暗暗观察着吴小年的反映和新成员的表现,他不会让吴小年受委屈,当然吴小年最好也别给新成员难堪。
当然这些天的你好我好大家好的表现,则是让他相当满意的,吴小年很乖,新成员很慈,表面上是一个很完美的家。
但完美之下是无比的落幕,吴小年每天晚上躺在床上就觉得肌肉僵硬,一天的拉扯,真是可怜了脸部肌肉。
不是说强颜欢笑,只是每当看到新成员,吴小年就会想到自己的妈妈,想要是坐在对面吃饭的是妈妈,想要是要给她买衣服的是妈妈,想要是问她想吃什么的是妈妈,想要是给客人端茶倒水的是妈妈,那该多好啊。
躺在床上想着想着就会落泪,看着的自己偷偷翻映的爸妈的结婚照片,妈妈笑的多甜多开心,那样的年轻那样的朝气,大概也不比吴小年大几岁吧。
忽然觉得一个只比自己大几岁的人,在寒冷的冬天早晨,在颠簸的路上生小孩,多么痛苦的一件事情啊,她是怎么熬过来,怎么把冻的快不行的吴小年捂热的啊?她又是怎样痛苦地撑过两年时光最终把吴小年养活的啊?
吴小年真的不敢想象,每年冬天自己裹着两件棉袄还冷得发抖,是怎样的新年支撑着妈妈熬过那辛苦的早晨的?仅仅是对一个未出世的小孩的爱吗?还是要留一个凭证在人间以证明她和爸爸的爱情是活着的?
吴小年被自己的设想震撼住了。
有没有这样的可能呢?小姑姑说,生完吴小年之后,吴小年的妈妈也不大行了,可是居然还能拖两年,小姑姑也是很惊讶。
小姑姑说过爸爸和妈妈年轻时候很恩爱,结婚前倒是很平静很平淡,甚至看不出爸爸是否想娶妈妈,可是结婚后的日子,恩爱得让村上很多年轻的姑娘小伙子都羡慕。
那么,也是爸爸这么多年没娶的原因吗?
妈妈,你的爱情没有死,你的爱情还有证明,我就是你爱情的证明,所以我要微笑着活着,用活着来祭奠你的爱情,用微笑地活着来祭奠你的爱情,即使心是痛的。
第二天早上起来,吴小年主动帮新成员做早餐,让她受宠若惊,让爸爸笑的安慰。
吴小年对自己说,妈妈留在人世间的爱情,由我来守护,爸爸幸福了,妈妈才会开心吧?新成员的开心,也是爸爸的开心之一吧?那么就让这个家的你们更开心一点吧,即使不是我本来的意愿,但我仍会做好。
要去上学,新成员让吴小年带了比去年多了一倍以上的东西。吴小年无奈却一样不少的带走了,新成员和爸爸欣慰而满足。
那么就好了,只要看见你们脸上的笑容就可以了。
一到学校就是**,搞得人心惶惶,学校不让出门,所有的学生,不管平时在不在学校活动的,都必须窝在一个校园内了。
当然吃饭也必须得在食堂了,即使每天都在新食堂二楼炒菜吃,周晨和林涵还是嫌三嫌四。
“难吃的要命。”林涵仍下筷子。
“大少爷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挑食?”吴小年批评他浪费粮食,五个菜没吃几口就不吃了。
“每天都吃这几个菜,脑子都不灵光了。”
“学校大部分学生还都不活了?他们还在楼下吃大食堂还不是这样的小炒呢。”吴小年讽刺。
“哎,不让出门的日子还是很难受的。”
“明天给你们改良一个菜。”吴小年记得新成员好像又塞肉圆和腊肠给她。
第二天吴小年把腊肠和肉圆放在电饭煲上蒸,午餐前蒸好,装在饭盒里,中午带到了食堂。
“滋味那是相当了得啊,比北京那些厨师烧的还入味。”林涵吃得眉开眼笑。
“小年,你做的?”周晨也吃的很开心。
“我哪能这么贤惠。”
“路上捡的?呀,能吃吗?”林涵又夹了一个。
“家里新成员做的。”
“什么奇怪的称呼?”林涵随口问道,周晨去给了他一肘子。
“干嘛呀,晨晨?”
“吃你的饭。”周晨让林涵闭嘴。林涵并不太知道吴小年家里的情况,周晨也不是多嘴的人,秘密只限两人之间分享,多了,就会被当成可怜的对象,周晨懂这个道理。
林涵没有再问,吴小年也若无其事的继续吃饭。不是不能说,是懒得说,总不能说是我后妈,或者我爸新老婆吧,那个词搁在吴小年心里怎样也难以说出来。
晚上一群学生会的人带着口罩,带着喷雾器来到学生的寝室,一个人进去直接在地上喷来喷去,其他人在外面对学生解释说是消毒,喷完继续下一个寝室,搞得到处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学校还给每个寝室发了一只温度计,要求每天由宿舍长把每个人的提问记录在值日表上,晚上的时候由宿管阿姨来抄录,以便及时了解学生最新动态。但都是大家瞎填填的,除了第一次,以后没人像傻瓜一样去量。
没人敢往高处填,会被当做疑似对象的,但有人比较傻,越填越低,最后居然填到30度了,笑喷了一群人,说可以直接进太平间了。
**不让出校门,对吴小年倒是没什么影响,反正出去与否都无所谓。但在禁出令下来之前,吴小年还是到校外买了五斤瓜子回来。
林涵说,你丫就是一只老鼠。
“人生难得有个兴趣。”
“没出息的兴趣。”
“像你一样泡妞就是有出息?”
“吴小年,你丫不想活了?你这叫诽谤,你这文盲。”
“周晨你怎么找了这么一个睁眼说瞎话的人?”吴小年转向周晨。
“吵死了你们两个,半天一只龙虾都没钓到。”周晨很是不耐烦,吵了这么多次两人就不累啊?
**禁出令颁布两个多星期了,所有人都窝在校园里,平时没多少人的校园忽然嘈杂了许多,各自找着自己的消遣。
林涵喊周晨和吴小年在小花园水塘边钓龙虾,饵是中午在食堂吃的鸭肉剩下的。
“鸭肉龙虾吃吗?”吴小年很是怀疑,为什么其他人能够钓到,一个下午了他们三个一只没钓到?
“你又不是龙虾你怎么知道它挑食?”林涵推了推太阳镜。
“你又不是龙虾你怎么知道它不挑食?”吴小年反驳。
“你们两去问问龙虾不就知道真相了,在这废话。”周晨嫌他们两啰唆,龙虾都被吵得跑开了。
“嘿嘿,你下去问问。”林涵陷害了一下周晨,拉着周晨的胳膊往水里方向猛地一推,又迅速往后一拉。
“林涵你想死啊。”跌在草地上的周晨惊魂未定。
“临死之前要不来个吻别?”林涵回头对着周晨放电。
“噢,噢,吻别,吻别。”吴小年在一旁起哄。
“闭嘴。”两人对吴小年喊到。
钓了好大一会还是一只没钓到,三人仍了钓杆,赶紧霸占刚走的一堆人的石头桌凳。
吴小年拿出扑克和瓜子,准备继续前几天的娱乐活动。
还真无聊啊,关在校园里出都出不去,平时上课还好,周六日的话,三个人就混在一起晃荡校园,或者来小花园钓钓鱼打打牌嗑嗑瓜子。有一次吴小年偷偷问,林学长怎么不去泡妞?林涵说,吴小年你想死啊,我是爱着周晨的。啧,这位大爷的话永远只挑好的讲。
“林学长,你怎么不去参加周末舞会啊?”
“弱不弱智啊!”林涵甩出一打三带两,压住了吴小年的牌。
“得,全国人民在您老眼里就是一堆弱智是吧?”
“我这样的帅哥去水平那样低的舞会,啧啧,太没档次了。”
“周晨,要不我们走吧,别降低了林大帅哥的档次。”
“无聊到只能靠吹牛来过日子了。”周晨凉凉地评价。
“要是有塔罗牌就好了,给你们算命。哈哈哈。”
“巫婆!你懂啊?”林涵问。
“不懂。”吴小年洗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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