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红色夜莲（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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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界轮回淫为本，六道往返爱为基……这是佛陀说的。爱欲是世上一切**之根本，没有爱欲，没有众生，没有轮回，也没有解脱。

“我爱，和我在一起，你快乐吗，你喜悦吗？”他把她紧紧搂在怀里。

“嗯。”她甜甜微笑，像蜜一样，融化在他心里。

“是最快乐，最喜悦的吗，在和我的世界里？”他总是期盼听到她的回答。

“是最快乐，最喜悦的，无与伦比。我只有你，你只有我。”

他的爱性得到满足，他所希望的也不过是如此，人在宇宙中，贪求的爱欲也不过是如此，为什么一回到俗世，就难以实现呢？

他使劲荡情怡性，酒醉一般疯狂，时而和她躺在花瓣上鸾交凤滚，又时而将她抱起盘膝交叉坐在花瓣中心，像佛陀禅定的姿势，反复如此，爱爱不尽，情情不完，仿佛宇宙一切无始无终的人，把爱*给他，让他去实现。她是他称心如意的伴侣，再无可取代她的。

他要和她一起参禅，在参禅中达到极乐。像密宗的佛父佛母那样身拥双修。

他心中反复思索疑问的，什么是男人，什么是女人，在快达到极乐时，更渴求知道结果。

他不想去问别人，只想问和自己贴合的那一个，既然她是个女人，于是带着欲乐，大口喘气问道：“我爱，你告诉我，什么是男人，什么是女人？”

这次，她沉默了许久，也许沉浸在彼此晕醉的感觉中，并没有回答。他着急知道，于是有喘气问：“我爱，难道我不够爱你，你不肯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真的很想知道……”

他愈是着急，愈是疯狂，抓住她身体的每一部分，要把那种欲乐牢牢抓住，随着欲乐，随着起伏，要达到浪潮最高的尖顶上去。

红色夜莲花啊，我爱啊，把我送上去，送上尖峰去，浪潮汹涌，不到尖峰，它不愿下来。欲乐随着潮来潮去涌动，我的身体不断浮起，更多愉悦随着她的身体的逢迎契合，源源不断拥挤进入我的身体中来，要把我一步步推上尖峰。更多，更强烈的欲乐在积累，把我往上推，什么时候爆发啊？

他正想着，喘气不已，晕醉不已，沉浸不已，欲罢不能，突然自己一声呻吟叫出，他没有防备，收不拢时，欲乐已到了尖顶，身体又随着缓缓的潮下来，缓缓荡漾，缓缓回味。

他连连抽搐，看着她躺在自己身边，呼呼喘气，浑身是细汗滋滋和他的气味，又搂过她来抱紧亲吻道：“我爱，你给了我世上最大的悦乐……可是，到底什么是男人，是女人呢？”

她微笑着，终于回答道：“有时男人是蝶，女人是花，有时女人是蝶，男人是花，你追逐我，我想念你，你在我的世界里，我在你的世界里。一蝶在一花的世界里，就是相爱。”

他点头道：“嗯，蝶儿追逐花，花儿想念蝶，男女之情，像是这样。”

她忽然又冷淡道：“但是，世上的事就是如此，世上有无数的花，无数的蝶，一蝶未必只恋一花，一花未必只歇一蝶，花有无数，又会开败，蝶会飞来，也会飞去，男人女人，就是无数的花和蝶，他们和一切生灵没有两样，来来去去，没有一蝶出生就只属于一花，花亦如此，它的生命属于自己，就算一生没有蝶来。一蝶和一花绑缚，就是婚姻。”

他摇摇头说：“你说的不对，对于爱性固然如此，可是一蝶和一花的爱，是不会育子女的爱。婚姻，会有子女……爱性可以不管子女，可是婚姻不能不管子女。”

“可你刚才不是想着，爱性第一，婚姻第二，脱去所有世俗缠缚，人都是最想拥有爱性，不管父母子女夫妻牵绊，任何世俗凭证誓言道德约束，那些都是包袱，不是吗？”

“不对，我在世俗中，如何能丢包袱……”他喘着气，很难受。

“既然如此，你已经成为常人，并非一味追求爱性的人，我只是和你一时纠缠的情执，时过境迁，我也该走了。”于是她陡然又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