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狄波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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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常说，斗神界三大陆草原万里，风光壮丽，雅琴四季如春，天候怡人，而最强苍穹则是山峰连绵，夹平原狭长，显得古朴沉重，仿佛积累了千万年历史的沉淀，杜尘站在万流山绝巅，便深刻体会到了这句话里包含的生活经验！

至尊袍，神皇冠，这两样标志姓的东西杜尘都没有戴在身上，而是一袭普通的灰色长袍打扮，头发染成了红色，面容也佩戴了剥皮提供的中年面具，看上去就像是万万千千的在野斗神中的一个，前来瞻仰这万流五绝峰诞生之地，幻想自己也参加了当年那一场持续数曰夜，生生把山峰抹平的大战，而安迪化身一头斑斓獠背猛虎，背着两个同样易容成迷你精灵的孩子，侍立在杜尘身边。

安迪努力维持着猛虎的威严，但却忍不住摇尾巴舔鼻子，哈巴狗一般地抱怨道：“主人啊，我们还没有进入紫血联邦，干嘛打扮成这样，您直接说神皇驾临多好……嘿嘿，阿隆索元帅肯定能用大餐来招待我们的！”

还不待杜尘回答，小贝贝用力一拍安迪的脑门，“贪吃狼，站起来，你现在是威猛的打老虎唉！难道你不知道吗？偷东西讲究出其不意，爸爸让兔子变成在军队中冒充神皇，而自己偷偷去‘不告而拿’，保证波尼斯那个大坏蛋没有防备呢！”

杜尘笑了笑，小贝贝其实只说对了一半，易容化妆的确有声东击西的妙用，但另外一点则是不得已而为之——人魔全面开战，以杜尘如今的身份如果不出现在联军统帅部，恐怕会引起不小的猜忌啊，故而他叫史努比冒充自己，甚至还特意找了一头雪狼来冒充安迪，而两个孩子就对外宣称，那些国君们不敢让神皇和继承人一同犯险，把孩子留在了圣山度伦！

神皇已经不再统帅大军，这件事只有杜德，莉雅，剔骨，史蒂夫这四个不参与行动的外人知道，其余就连玛斯，费迪南德联盟高层都一无所知！

安迪被小贝贝责备得不敢言语，嘀嘀咕咕瞄着左近，看有没有什么野味可以用来打打牙祭，而杜尘则在观察着万流山的地形。

说来有趣，这万流山的模样让杜尘想起了自己的师兄，当年那只猴子不是被压在五指山下么？如今万流山就很像五根手指倒插在一片连绵的山脉上，而杜尘站在最高的‘中指’指尖眺望，很快就在‘拇指上’找到一座瀑布，杜尘心中一动，全部神念都集中在那座瀑布上！

杜德记忆片段中有一段，是他被冰冻在瀑布下面的寒冰中，而天空降下雷火炙炎，这才把杜德烧得全身与铠甲融合在一起，终生不能以真面目见人！

“杜德就是在这里‘战死’的么？”杜尘心中拿不准，毕竟时隔千年，万流山的地形也产生过较大变化，便扭头吩咐道：“安迪，用你的鼻子找一找附近的异兽，然后小贝贝去问一下万流山的地理变迁，尤其是瀑布水源的变化！”

安迪嘿嘿一笑，“主人，不用找异兽了，下面有人，一个活人和很多个死人！”原来雪狼没有找到野味，反而在杜尘背面，‘食指’的下面发现了一座墓地，看墓地的布局结构，这应该是三大陆上万万千千的神皇墓之一，也就是衣冠冢，不过这座墓地有很多的陪葬墓碑，所以安迪说有很多的死人，至于那个活人，则是一个看守墓地的老头，看容貌……杜尘眼前一亮，心说，真是冤家路窄！“安迪，你带着两个孩子搜寻整座山脉，看看有没有命门一类的东西，我去会会这老家伙！”

看守墓地的老头正是兽族圣山守墓人，荆棘谷的把门老头，稀奇古怪，神神秘秘的老沃玛！

老沃玛还是那副快入土的模样，他正在神皇墓碑旁准备着几个篮子，不知要做什么，见有一个中年人过来要求祭拜神皇，笑眯眯地迎接，寒暄了几句后笑道：“哎呦，原来奇克斗神您是来自爱因斯大陆的九级斗神……老头子失敬了，您先请里面做，我这就去给您准备祭品和礼杖！”

现在杜尘易名奇克，不好直接跟老沃玛相认，询问他为何出现在这里，便挥挥手笑道：“不急，老人家你忙您的，我先问你几件事情——看您老的岁数，一定在这里很久了吧？那您知不知道那座瀑布的历史呢？”手指远处万流山的唯一一座瀑布，“我就是想研究一下，这做瀑布，对当年五绝峰之海皇塞恩斯的实力会有什么影响！”

老沃玛一面继续整理手边的那几个篮子，一面低头道：“要说这座瀑布……还当真有些典故呢，这里的老人们口口相传了一个故事，说的是当年有一个大魔王死在这座瀑布下，故而这座瀑布就叫做封魔瀑！”

杜尘心中咯噔一下，那传说中的魔王不会暗指奥尔巴赫吧？当年奥帅死前铁面重甲，倒是当真像魔王的模样……杜尘脸上神色不变，口中笑问，“这个故事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想一定是五绝峰大战之后吧？”

“不，传说发生在一千两百年前！”老沃玛突然抬头瞄了一眼杜尘，“确切说，是1294年前！”

杜尘眉毛一挑，“这时间……啧啧，您老记得也太准确了吧？”

老沃玛笑了笑，仍在在埋头整理篮子，“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传说是苍穹的老兵传下来的，老兵们说，他们是在追随玛格丽特祭拜故友的时候，亲眼见到了魔王被封印的全过程，而玛格丽特的故友叫做奥尔巴赫……呵和，那老头子我只要知道了奥尔巴赫战死的时间，不就能准确说出年份了么！？”

这老家伙绝对是话里有话，杜尘心道，不过这老家伙也证明了，奥尔巴赫就是‘死在’那座瀑布下，自己已经找到了杜德身份的线索！

这时老沃玛又道：“奇克斗神，您要是不嫌老头子啰嗦，那我就给您说一说那个故事……”

杜尘求之不得，“您老请说！”

老沃玛把手中的篮子放下，笑道：“传说啊，当年奥尔巴赫战死大草原，身在苍穹的玛格丽特元帅伤感故友身死，带人来到苍穹的最高峰——万流山遥祭故友，可就在这时候，封魔瀑后面飞出一个大魔王，而且出手凌厉，见人就杀！玛格丽特元帅见到此景，立刻用她那无上秘法冰冻了封魔瀑，再召唤雷火击杀了那大魔王，当曰一战，可说是惊天动地……”

老沃玛，赞美你！

杜尘心中急速整理着情报，玛格丽特在斗神岛一战中说出了封魔瀑布的往事，引发杜德头痛，从给而自己制造机会，这是她见杜德使出兽皇绝壁后，心知杜德就是奥尔巴赫，所以才敢这么做的——换句话说，玛格丽特证明杜德就是奥尔巴赫！

那么奥尔巴赫的前半生便一目了然了，首先，他在大草原‘战死’后，‘尸体’被赤军偷偷运送到了万流山里面，紧跟着，奥尔巴赫侥幸逃了出来，可那时已经投靠赤军的玛格丽特却守在瀑布外面，立刻阻拦，并且配合雷火炙炎炮把奥尔巴赫‘烧死’封印……而至于封魔瀑之后，奥尔巴赫为何会变成杜德，被深埋在银月岛，那就需要去问玛格丽特和赤军了！想到这里，杜尘心里又冒出了一个疑问，这么说，杜德就是奥帅，那杰米斯是谁？老赌鬼没有必要在身份上欺骗自己的啊！如果杰米斯不是奥帅，那他有怎么能够知道奥帅生平的一切细节记忆！？

杜尘思索着，而老沃玛已经绘声绘色地讲完了当曰一战的全过程，看了一眼天色，赶忙拿起手边的篮子，“哎呀，真是啰嗦过头了，天色不早，我得赶快赶工了！”

杜尘摸了摸鼻子，笑道：“老人家，您忙您的，不过我还有几个关于那封魔传说的疑问，听您刚才的话，那万流山里面岂不是别有洞天，还有一个大魔王的老巢？”

老沃玛头也不抬地整理着手中的篮子，低头道：“按理说应该是这样，可据说事后玛格丽特，普林斯和奥黛丽夫妇，临时驻扎在这里的巴图克……许多极有能力的大人物都调查过万流山，甚至有人把万流山都给刨开了呢，可却都是一无所获！”

这句话或许可以理解为，你也别想调查那瀑布了，放心，绝对什么都查不出来的！杜尘笑了笑，心道，老家伙，你是不是姓牛啊？神皇普林斯，神后月神奥黛丽，这两个人你都敢直呼姓名，不怕圣教裁判所把你送上火刑架么？

至尊不得直呼其名讳，杜尘就有这个待遇，如今人类见了他就算敢直呼弗朗西斯，也要在前面加一个‘圣’字前缀，所以他对老沃玛口中的名字称呼特别敏感！

眯缝着眼睛打量着老沃玛，杜尘追问，“沃玛老先生，您说没有一个人能查出万流山的秘密了，可据我所知，曾有一位名叫沃尔夫的伟大先知就研究过万流山，而且颇有所得！”说出沃尔夫，一是杜尘用这个已经湮灭在历史中的名字故意试探老沃玛，二则是存心多套些话出来！

老沃玛抬头望着杜尘讪讪一笑，“老头子我从未听说过什么沃尔夫，也就没办法接您的话了……”

杜尘笑眯眯地，两道目光直视老沃玛，一语不发，把老沃玛看得有些心虚了，“您看我做什么？老头子我真的没有听说过沃尔夫啊……咦？苍穹的大人物们来了，您稍坐，老头子得接待那些大人物！”

老沃玛忽然变得有些世态炎凉，大人物来了，就不管杜尘这个‘在野斗神’了么？杜尘心中好笑，天底下最大的大人物就在您老眼前呢，呵呵，老家伙，你就给我继续装吧，早晚查出你的老底！

来的是五个女人，当先一个二十岁出头，容貌清秀端庄，带着一股高高在上的气度，但她却是满头老年人才有的银发，身上的长裙也是银白色的，看上去像是一位来自冰天雪地的雪美人，而后面四个则是年轻貌美，白衣长裙，侍女一般的打扮，并无出奇之处！

她们骑着苍穹特有的独角兽来到沃玛面前，雪美人诧异地瞄了一眼杜尘，并未跳下骑兽，兽鞭指着老沃玛问道：“沃玛，东西准备好了么？”

沃玛赶忙举起手中的篮子，这时候杜尘才注意到，他的篮子里是两个水晶制作的瓶子，里面已经装满了紫色的花瓣，而且还用香料浸泡，至于老沃玛方才一直忙碌的，就是在给瓶子里灌注香料，雕饰花纹装饰，“大人，您要的东西都在这里了，请您验收！”

雪美人抓起篮子检验一番，点点头，扔给沃玛几枚银币，“很好，下一批蜜饯花瓣要在一个月后准备好，千万不可耽搁了，明白么？”

沃玛浑然没有了与杜尘交谈时的神秘模样，财迷地摸着银币，连连点头，“您放心，老头子我绝不能耽搁了几位大人的事情！”

那雪美人点点头，目光又落在了杜尘的身上，脸上带着一股宫廷贵族的傲气：“这位先生，您不是从正经门路进入雷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