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一遍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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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就很想听到他的声音,突然就很想对他倾诉自己对他的爱意,甚至有些刻不容缓。
她这样想着就真这样做了,从包里掏出手机输入他的号码,然后迅速的按下接听键。
当电话接通的那一瞬,安澜看看这一车的乘客突然就有些怯场了,正想着赶紧把电话掐断,没想到易水寒温润低沉的嗓音就从手机里传来了:“安澜,是不是快轮到你彩排了?”
刚刚那一瞬的怯场和害怕在听见他的声音这一刻完全消失殆尽,握着手机坐在公交车的塑料凳子上低声应着:“还没,估计还要一会儿。”
她不要他开车来接她,她想突然回去给他个惊喜!
“哦,那等会儿要开始了就打电话给我,我好提前开车出来,”易水寒今天的心情好似不错,就连声音里都带着淡淡的笑意。
“易水寒,”安澜突然连名带姓的喊着他。
“嗯?”他在电话那边轻轻的应着,一个字却带着问意。
安澜不由得深呼吸一下,为接下来要说的话做充分的准备,可因为激动的缘故心跳不受控制的急速起来,她感觉到脸微微有些发烫,她想她的脸估计跟站在身旁的女孩子差不多了。
半天没听到她的声音,易水寒在电话那边有些不确定的唤着:“安澜?”
“水寒,我爱你!”安澜说完这句即刻便挂了电话,然后手死死的抓紧手机,她感觉到自己的脸好似更烫了。
生怕他即刻就回打电话过来,而她此时已经不知道该要说什么了,于是便急急忙忙的关了机,然后用手去捧自己的脸,果然滚烫得有些吓人。
终于车厢里响起到站的声音,她才长长的吐了口气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再度抬头,身边的情侣已经下车了,没有一个人用嘲笑的目光看她。
乘客下了又上来几位,公交车再次缓缓启动,安澜想到自己刚刚冲动的行为,又不觉得有些好笑起来,然后忍不住喃喃自语着:“我干嘛要那么快挂电话呢?我还可以问问他爱不爱我的啊?”
自
言自语完毕自己又忍不住笑出声来,又用手捧了把自己的脸,依然还滚烫得厉害,于是赶紧推开车窗,让一丝丝带着细雨的凉风吹进来,这才让脸上的温度给降低了一点点。
公交车经过七八个站后终于缓缓的驶入了沁园外边的这条小街道的站台,车门刚一打开,她就急急忙忙的下车去,结果又惹来司机的闲话:“上车不积极,这下车倒是比谁都着急。”
安澜自然是没听见司机的话,下车后就把包放在头上急急忙忙的朝沁园方向跑,结果刚跑两步就撞上一堵......人墙!
她赶紧抬头,却看见雨伞下易水寒带着笑容的脸,忍不住脸一红,低声的问:“你怎么知道我坐公交车回来的?”
易水寒嘴角抽搐了一下,把她头上的包拿下来送到拿伞的手里,然后一手揽住她的肩膀轻声的道:“我哪里知道你会坐公交车?你打完电话就挂了,我再打回来关机,于是就给电视台那边打了电话,他们说你早走了,我就在这门口等你,还以为你是打出租车回来的,没想到居然选择的公交车。”
安澜听了他的话就忍不住笑,朝他怀里紧靠了一下轻声道:“原本是想打出租车来着,可走出来就恰好有公交车开过来了,天又下着雨,出租车还得冒雨等,那还不如搭公交车来的好,于是就选择了坐公交。”
因为时间已经晚了,大家也都睡了,沁园里静悄悄的,他们俩撑一把伞走进韵苑,易水寒收伞时安澜才发现韵苑楼上都没亮灯,漆黑的一片。
“爸这么早就睡了?”安澜望楼上走时还忍不住说了句:“爸晚上喜欢看书的啊?今晚书房怎么没亮灯?”
“应该是睡下了吧,”易水寒在身后应着。
其实顾云博今晚是去荔苑那边了,他怕安澜听到这个消息替母亲难过,所以就没有说出来。
虽然说安澜的妈妈和陈婉茹相处得也算是比较融洽,甚至还算是相安无事,可他依然很难理解顾云博的行为,安澜的妈妈那么好,他为何还要再娶一个女人,甚至还那么过分的养到沁园里来了?
虽然心里为安澜的妈妈打抱不平,可他到底是刚进门的女婿,很多事情也不知道内情,所以也就不方便对顾云博和安澜的妈妈以及陈婉茹三人间说什么。
走进房间,易水寒即刻帮安澜找出睡衣让她去洗澡,说他在等她回来的时候已经洗过了,这会儿她去洗澡,他就先到床上去帮她暖被窝。
“好奇怪,滨城电视台的春节联欢晚会居然在农历腊月二十九晚上而不是农历大年三十晚上,”安澜从浴室里出来,身上穿着鹅黄色的睡裙走过来,手里拿着毛巾擦拭着头发上的水。
易水寒就忍不住笑,从被窝里坐起来接过她手上的毛巾帮她擦头发,同时给她解释着:“大年三十晚上是央视的春节联欢晚会,人家那大手笔,不是一个地方台的春晚能比拟的,所以全国的地方台春晚都会放在农历腊月二十九晚上的。”
“哦,怪不得呢,”安澜在床边坐下来,任由易水寒用吹风帮她吹着头发,而他的手指时而撩起她头发时不小心碰触到她脖颈,让她有种痒痒的感觉。
“不过这样也好,”安澜想了想说:“那大年三十我就可以和你一起过年了,我之前还担心着大年三十晚上要在电视台度过呢。”
“嗯,”易水寒应了一声,手撩起她的头发耐心的吹着。
直到头发吹干,他关了吹风,另外一只手却在她细腻的脖颈上轻轻的抚摸着,看着后颈处的那个小小的漩涡,最终没忍住......
安澜感觉到后颈处传来温热的触感,而这样的亲吻太过熟悉,是易水寒最喜欢亲吻她的那种方式,带着痒痒的狠劲儿吮着。
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栗一下,本能的对他有了反应,还没来得及上/床,他却是跳下来了,趁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在床边把她推倒......
安澜微微的挣扎一下就选择了放弃,放任了他的恣意妄为,配合着他的动作,手缓缓的抬起,环在他的脖颈上,意乱情迷间忍不住低声的呼唤着他的名字:“水寒......”
这样的轻呼让易水寒酥软到骨子里,也给了他巨大的鼓舞,原本的亲吻突然就变得更加的热烈起来,力道早就不是之前的温柔,而是恨不得把她拆骨吞腹,恨不得把自己整个的揉进她的身体里,让自己和她的骨血融为一体。
安澜被他这攻势猛烈的吻给弄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好半响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瞳孔里放大
的这张俊脸,忍不住用手轻轻的拍了拍,呢喃着的开口:“水寒......放开我.....我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易水寒这才将他放开,看着在自己身下喘气有些不匀的她不禁笑了,其实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心跳加速,胸口也起伏得厉害,好似奔跑了好长一段路终于停下来一般。
略微粗粝的指腹在她细腻的脸颊上轻轻的抚摸着,看着激情后满脸红晕的她,眼里瞬间溢满柔情,把她拥进怀里柔声的唤着:“安澜......安澜......”
他一边唤着她的名字,一边细细密密的吻着她那张激情后红晕细腻的粉脸,好似永远都吻不够似的。
“嘻嘻”安澜被他吻得有些痒,忍不住笑出声来,胸口还因为刚刚的激情起伏着,一边笑一边用手拍开他:“好了,水寒......好痒......”
好一会儿,易水寒才吻够她然后轻拥着她转过身来,拉过被子盖着两人因为呈现在空气里有些泛红的的身体。
易水寒把连埋在安澜的肩窝,鼻尖嗅着她刚洗过的发,只觉得阵阵香气袭来,不到心里一荡,拥抱着她的手力道又加重了些,不过却控制得很好,没敢让自己弄痛她。
“睡吧,明天就大年二十九了,我明晚还要去电视台上节目呢,”安澜打了个哈欠,刚刚被他折腾过的身子格外的酸软,此时已经一动也不想动了。
易水寒没有啃声,只是将怀里的人儿又拥抱得更紧一些,好半响薄唇才凑到她耳边低声的唤着:“安澜......”
易水寒的声音低沉绵长,带着缠绵后激情未了的味道。
“嗯?”安澜闭着眼轻轻的应着,指腹在他的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画着圈圈。
“先别睡,”易水寒放开她,稍微拉开俩人之间的距离,略微侧身用手支撑着头定定地看着她,无比认真的开口:“安澜,再说一遍,再说一遍好不好?”
“嗯?”安澜明显的没有反应过来,睁开眼疑惑的望着他,一时间没弄明白他让她说什么。
易水寒就那样定定地看着她,嘴角带着一抹好看的弧度,眼眸里的温柔几乎能溢出水来,指腹在她粉唇上轻轻的画了个弧线才缓缓的开口——
“再说一遍,安澜,把你刚刚在电话里对我的话再说一遍给我听,”易水寒的的声音明明温柔如水,可话里的内容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霸道:“我要你看着我的眼睛对我说那三个字。”
三个字?
安澜这才想起在公交车上的那通电话来,原本逐渐恢复正常温度的脸在瞬间滚烫火热,一下子就红到了脖子根,连耳垂都滚烫火热着。
再让她说一次?而且还是在床上,和他果呈相见,还要看着他的眼?她是真的不好意思再说出口了好不好?
于是转动着漆黑如宝石般的黑眸装傻起来:“我什么时候打电话给你了吗?”
看着在自己跟前装疯卖傻的女人,易水寒不由得轻笑起来,用手捏捏她那红粉的脸颊,低声戏谑的道:“真不记得了?”
安澜决定装傻到底,于是就非常坚定的点着头:“嗯,完全没印象了!”
“是吗?你忘性这么大?”易水寒故做一副惊讶的样子,指尖在她脸颊上轻轻的划过,眼眸盯着她低声的道:“看来,你是需要我提醒一下是吗?”
这一下,安澜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是,或者不是?于是就愣愣的看着他,脸颊愈加的滚烫绯红。
易水寒收住笑,凝视着她的眼神此时比刚刚还要坚定了几分,手捧着她的脸一字一字的开口:“顾安澜,我-爱-你!”
安澜几乎是在瞬间愣住,心跳在瞬间加速,呼吸都变得不那么顺畅了一般,只是眸光定格在他的脸上,而他刚刚说的那三个字‘我爱你’,好似被他在一瞬间设置成了单曲循环,一遍一遍的在她耳边重复响起。
易水寒用手抚摸着她娇嫩的脸颊非常认真的询问着:“安澜,这样的提示,让你想起来了吗?”
安澜只觉得鼻子发酸眼眶有微微的刺痛,温热的液体不受控制的涌上眼帘,晶莹剔透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原本明亮的大眼在瞬间成了水汪汪的大眼睛。
他赶紧把她拥进怀里,薄唇落到她那水汪汪的大眼上,细细的把那些晶莹剔透的泪珠一一的吮干净,然后才低声的道:“别哭,
你不愿再说一遍也没关系。”
她听了他这话又忍不住笑了,然后双手环上他的脖颈,粉唇凑到他耳边媚声的低语:“易水寒,我-爱-你!”
易水寒当即楞了一愣,然后猛的把她抱紧在怀里,就那样紧紧的拥着,让她的心和自己的心紧紧的贴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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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城军区大院,易家旧宅。
农历腊月二十九,往年热闹的易家大院今年特别的冷清,易天泽在美国没有回来,而易语嫣电台有节目要明天才能到家,所以整个易家大院也就易荀宽夫妇和易旭山夫妇。
过年了,家里的佣人也都回去了,所以邵含烟只能亲自下厨去做菜,正当她把一大块五花肉从滚水沟里捞起来时,就听见外边客厅里传来瓷器摔在地上的声音,接着是易荀宽骂人的声音传来。
八十一岁的易荀宽把一只茶杯摔在地上然后满脸愤怒的对着易旭山低吼:“我早就跟你说过,不要逼他太狠了,你不信,现在好了,明明是我易家的孙子硬是被你逼成了顾家的上门女婿,你高兴?”
易旭山看着地上摔成碎片的茶杯好半响才说:“我哪里想到顾安澜那个女人走了还会回来呢?如果不是顾安澜不要脸走了又跑回来......”
“得得得,人家都不要脸,就你一个人要了脸?”徐青莲在一边不高兴的抢断自己儿子的话,忍不住冷冷的说:“你之前说顾安澜是为了博耀缠着水寒,是为了顾家的债务,那现在呢?水寒自己身负近十个亿的债务,顾安澜她又图水寒什么?”
“她觉得水寒有能力呗,”易旭山略微有些烦躁的道。
“这个世界上就我们易家的子孙有能力?人家外边那些人就没一个有能力的了?”易荀宽对易迅速的话嗤之以鼻:“你自己藏了私心就藏了私心,还非要把责任推到人家顾安澜身上去,说人家顾安澜贪图富贵,是个为了钱什么都肯付出的人,现在呢?你儿子除了债务什么都没有了,你又说人家贪图你儿子有能力,难不成那杰森的能力就比水寒差了?”
易旭山被老爷子骂得说不出话来,徐青莲还在一边抹着眼泪埋怨着:“水寒这孩子从小就颠沛流离的,好不容易回到顾家也跟我们逐渐的融洽了,今年又闹这出这茬事来,现在......你赔一个孙子给我。”
易旭山原本因为易水寒入赘顾家就烦躁,见到家里冷冷清清的也心里不痛快,现在被父亲和母亲责骂埋怨,就愈加的心烦意乱起来。
“我也没想到事情会演绎成这个样子,”易旭山略微烦躁的道:“不过说来水寒自己也是没志气,一个大男人,即使真有困难什么的也该自己挺住,而不是去给人家当上门女婿。”
“水寒他一直都不畏困难的,”邵含烟端着菜从厨房出来,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易旭山淡淡的道:“水寒入赘顾家是因为他想要有个家......”
“我们易家难得就不是家?”易旭山对老婆的话嗤之以鼻:“他那纯粹是为自己吃软饭找借口。”
“家是一个有爱的地方,”邵含烟冷冷的看着易旭山道:“而水寒在易家,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没享受过真正的爱,虽然我们觉得这是他的家,但是,我想他应该从来没有把易家当成他的家。”
邵含烟说到这里自己就忍不住哭了起来,她承认水寒小时候她从来没有好好的对待过他,可那时候,她不知道那是自己的儿子啊?
如果知道,她会那样对待他么?还不是董佳慧那女人搞出来的事情啊?
而最近五年,她已经在好好的对待他了,甚至在不断的向他靠近,原本她和他的关系也逐渐的好转了,可谁知道——
今年他跟顾安澜结婚,然后是跟凌雨薇之间的事情,最终,她和这个儿子的距离再度拉远,甚至,易水寒已经不叫她妈了,叫她易夫人。
“哭有什么用?”易荀宽瞪了眼自己的老婆又瞪了眼自己的儿媳妇,然后大手一挥下命令的道:“我不管那么多,总之一句话,明儿大年三十,你们无论如何要想办法把水寒给我叫回来过年。”
“不,是把水寒和顾安澜给我叫回来,从今以后,顾安澜这个孙媳妇我认了!”
“这个任务我完成不了,还是另外找人去吧,”邵含烟首先说:“我已经去找过一次了,水寒根本不理我,他坚称他现在是顾家的女婿,沁园是他的家。”
“那旭山你自己想办法,”易荀
宽听儿媳妇这样说,即刻就把矛头指向自己的儿子:“人是你逼走的,你就有义务给我找回来,明晚这家里就团圆了,我两个孙子,总不能一个都不在身边吧?这像什么话?还不被这军区大院里的人给笑掉大牙?”
易旭山就略微有些烦躁的道:“行了,语嫣还在滨城呢,我给语嫣打个电话,让她去劝劝水寒,我想只要他不是太糊涂,应该知道哪里才是他应该回来的地方,哪里才是他真正的靠山真正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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