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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逸轩上前一步,抱拳一礼,浅笑吟吟的道,“前罪,这件事或许有些误会,不如到客堂一坐,路某去查个明白,回头给两位前辈消息。”
温文儒雅却又让人如沐三春的声音,不由让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看向路逸轩,只见一个身穿白色衣裙的女子傲然挺立,丰神秀雅,不卑不亢,温文有礼的冲着她们浅笑。
心里齐齐惊艳了一把,好一个秀外慧中的女子。
再看向路逸轩旁边的陌寒衣,又是惊艳了一把,朱唇皓齿,冰肌玉骨,容颜秀丽,虽然看起来,淡漠如菊,仿佛世间的一切,在她眼里,只不过是场过眼云烟,又仿佛,她只是独立于这片苍茫大地,无欲无争,但那挺拔的身姿,那绝代的风华,却又不得不让人刮目相看,这个女子,虽然看起来无欲无争,但全身透着一股坦荡气势,又透着一股睿智,仿佛所有一切都尽在她的把握中。
一个小小的无双城,竟然藏龙卧虎,有这等超脱世外的高人,年纪轻轻,武学修为就已达到这种程度,或是再让她们发展几年,这天下,还有谁会是她们的对手。
虽然惊艳于两个的外表气质,但是胖老妪还是拐仗一柱,怒喝道,“哼,少说废话,把若离交出来。还有,哪个是纳兰倾,把纳兰倾也一并叫出来,我老婆子要跟她好好算一笔账。”
两人看着路逸轩跟陌寒衣使劲的瞧着,瞧了半天还是摇摇头,这两个人,周身透着一股正气,没有半点歪门邪风,绝对不可能是那个暴君的。
云老镖头上前一步,正要说些什么,顾轻寒一步步踏出,抢在云老镖头前开口,“呀,云老镖头,家里来客人啦,还不赶紧将客人请到里间去,哪能让人站在这里吹凉风呢,这两位前辈一看这气度,就是高人,应该是隐居世外,名闻天下,却久不出山的吧。”
顾轻寒惊喜的看着她们,很是仰慕的抱拳一礼,笑道,“晚辈顾轻寒见过两位前辈,看两位前辈,紫光缭绕,正气坦荡,慈祥和谒,一看就是了不起的世外高人,晚辈一向仰慕得正气坦然的高人,不知晚辈可有幸请两位前辈喝杯茶。”
这一串串的拍马屁让众人皆是一愣,认识顾轻寒那么久,还不知道她还能拍马屁。
不过这马屁在两个老人眼里却受用,刚来的时候还是怒气冲冲,如今怒气却全部消除,有的只是坦然和煦。
两个老人看向顾轻寒,不由又是一怔,这个女人,一点儿也不亚于刚刚的两个白衣女子,风姿绰约,气若幽兰,一身鹅黄衣裳将她完美的身材尽数展现出来,看起来温和无害,却又隐隐透着一股霸气,此时正仰慕般的看着她们两个。
两个老人,这次是真的讶异了,一个镖局里面,竟然有三个如此风华绝代的女人,不愧百年镖局,这三个人,无论任何人的气质都不亚于若离。
是她们太久没有出山,还是现在的人气度都这么好?
不过看到顾轻寒仰慕的浅笑着,两个老人也不好意思发火,毕竟云风镖局的人,个个温和有礼,一口一个前辈的叫着,若是她们还为此发难,岂不是丢人现眼。
顾轻寒见她们还在打量着她,连忙笑着介绍道,“她姓路,叫路逸轩,她姓陌,叫陌寒衣,这位,便是云风镖局的总镖头。”
略瘦的白发老人,看起来,似乎是掌舵大局的,此时看到顾轻寒介绍,所有的冷气全部收下,也回以温和一笑,“叫我春老吧,她是夏老,不知几位,可否见到一个叫纳兰倾的劫走了我家若离。”
云老镖头一愣,“两个前辈,你所说的,纳……可是当今陛下,陛下的名讳可不能乱说,我们云风镖局虽然在无双城久负胜名,却也只是一个小小的镖局,哪里可能见得到当今女皇陛下,至于你们说的若离,在下,实在不认识。”
夏老脾气比较大,听到云老镖头一口一个女皇陛下,不由一怒,“什么女皇陛下,若不是她们的先祖下毒逼宫,现在的天下能是她们纳兰家的吗?叛臣贼子,也配称女皇陛下,只有我们古国的宗主,我们的若离,才配称皇。”
一言既出,云风镖局纷纷讨论起来,这两人谁啊,天下局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点还不明白吗?白朝灭亡,都已经几百年了,谁还记得白朝,现在早就是纳兰当朝了,这般说话,不怕女皇陛下知道了,派兵围剿吗?
春老有些责怪的看着夏老,她们的身份,自己人知道就好,何必将这事桶出去,万一给离儿造成麻烦怎么办?
云老镖头脸色微变,这等大逆不道的话,在他们镖局被提起,万一被有心告一状,那她们云风镖局还能守得住吗?
顾轻寒微微一笑,“两位前辈,我们只是平常百姓,做点儿小生意,哪能认识高高在上的女皇陛下,至于你们说的若离,我们也着实不认识,况且就算认识了,这世有这么多人叫若离,晚辈认识的,也未必是您认识的若离。”
“胡说,我明明听人说过,三日前,曾抱着一个面带白色百具的白衣出尘男子进云风镖局,而个白衣男子身上受了重伤,不是你们劫了我家若离,还有谁,赶紧把我家若离交出来,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顾轻寒惊讶道,“两位前辈认识我家夫郎吗?我家夫郎几日前陪晚辈出去游玩,不慎摔倒,身上染血,晚辈便着急着抱他回云风镖局了。”
春老夏老并不相信,听人家了介绍,那个人明明就是若离,怎么会是她的夫郎,她们家若离气质那么好,岂是别人能够冒充得了的。
春老脾气比较好,有些客气的道,“不知您的夫郎如今如何,我们两个老婆子都略懂医术,不如我们去帮他看看。”
“这不大好吧,楚逸毕竟是我的夫郎……不过,两位前辈一看就是世外高人,应该没有什么关系,或许你们真的认识我这夫郎也有可能,看一下也无防,那晚辈带你们去看看,前辈,请。”
顾轻寒比了一个客气的‘请’的姿势,春老夏老互视一眼,这么大方,难道她们真的认错了?
不管有没有认错,她们都必需去看看。
族里四个长老,秋老成天不见人影,疯疯颠颠,到处玩耍,钟老陪着若离前去寒山,也跟若离那孩子齐齐不见了踪影,剩下她们两个长年闭关不出的老骨头,秋老不管,她们再不管,万一若离出了什么事,可如何是好,先皇留下的子嗣也只有若离一个了啊。
由着顾轻寒带路,两个很快就走到一间淡雅精致的屋子,顾轻寒撩开床幔,坐在床前,轻轻呼唤,“楚逸,楚逸醒醒,有两位前辈前来看你了。”
春老及秋老,站在房里,透过缝隙,可以看得到里面的人,虽然盖着被子,还是可以轻易的看出这个男子穿着白衣,脸带白色面具。
那绝然超凡的身影,那谪仙出尘的气质,可不正是她们家的若离吗?除了若离,还有谁能够将白衣穿得如此俊秀。
还有那脸上的面具,不是若离戴了十几年的面具吗?
夏老一把上前,推开顾轻寒,将正在悠悠醒来的楚逸抱在怀里,惊喜的道,“若离啊,夏长老找你,长得好辛苦啊,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吓死夏长老了,你告诉夏长老,是谁将你伤成这样,是不是那个纳兰倾,若是她的话,夏长老现在就替你报仇去,夏长老一定为你出这口恶气。”
楚逸挣扎着推开夏长老,有些后怕的往顾轻寒身上靠了靠,顾轻寒的脸色微沉,“前辈,晚辈敬重您是世外高人,才让您见我的夫郎,可您这动作,似乎有些不合礼法吧。”
夏长老怒道,“什么礼法,若离从小就是我们四大长老带大的,碰一下又能怎么样。”
闻言,顾轻寒脸色更沉,甚至蕴含着一股怒火,让一边的春长老感觉微微有些怪异。
按说,若离看到她们,应该是惊喜,而不是这般害怕的靠着顾轻寒才对。
夏老似乎也看到楚逸的不同寻常,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顾轻寒还来不及的阻挡的情况下,一把掀开面具,露出一张谪仙出尘,秀雅丰神的俊脸。
只不过看到这张脸,春老夏老皆是一愣,这个男子虽然长得漂亮,气质也是万中选一的,却不是她们家的若离。
楚逸有些委屈的抱着顾轻寒,微微带着哭腔,委屈的道,“妻主,她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进我们的屋子,为什么要掀掉我的面纱。”
委屈害怕的声音,让顾轻寒暗自心疼,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慰道,“乖,没事儿,两位前辈只是以为认识你,才会进来看看你的。”
“妻主,楚逸的身世,您都了解的,楚逸哪有什么世外的高人的亲人。”
“你不是若离,你干嘛穿白色的衣服,干嘛带白色的面具。”夏老厉吼一声。
顾轻寒的脸色瞬间阴沉起来,毫不客气的道,“难道还有规定,除了你家若离可以穿白衣,别人便不可以穿了吗?难道有规定,除了你家若离可以戴面具,别人就不可以戴了吗?”
这一句话,说得两个哑口无言,确实没有这种规定,只不过夏长老还是怒吼道,“他这个面具哪来的,这明明是我家若离的面具。”
顾轻寒不由冷笑,“你家若离是谁我不认,但这面具,外面一两银子一个,想买多少就有多少,你若想要的话,我可以送你十个百个,我家夫郎,从小就喜白衣,几乎白衣不脱身,戴面具,不过是为了游玩的时候,免得遭人嫉妒,惹上麻烦,这点也不可以吗?还是说,你们也是觊觎我家夫郎的美貌。”
这一句话出来,两个面色大变,春老连忙解释,“顾小姐误会了,我们并无此意,只是心中担忧,若离从小心思单纯,此次外出,久不见归来,心中着急,多有冒犯,还请恕罪。”
听到这句话,顾轻寒脸色才稍微好转了一些。
“既然两位前辈认错人了,那便请吧,我家夫郎怕生,就不送两位前辈了。”
春老看了看还抱着顾轻寒,吓得面色发青了楚逸,微微一礼道,“顾小姐,如果你放心的话,可否让老婆子给他把把脉,看令夫的脸色,似乎不是很好。”
顾轻寒正想说不用了,楚逸在她身上,微微用力一捏,顾轻寒眼神闪了几闪,有些勉强的道,“好吧,那就是麻烦前辈了。”
顾轻寒拍了拍楚逸的后背,柔声安慰道,“楚逸,别怕,我就在你身边,前辈是世外高人,让她帮你看一下,有益无害,乖,躺下。”
说罢,顾轻寒扶着楚逸躺了下去,微微让了一个位置给春老。
春老也不客气,搭住楚逸的脉搏,细细把了起来。
只不过越把脉,春老越加疑惑,神色也越加担忧,看得众人心里一紧。
“我家夫郎怎么样了,是否有什么大碍。”顾轻寒上前一步,紧张的道。
春老回过神,放下楚逸的脉搏,和蔼道,“令夫郎没事,只是过度惊吓,加上跌倒摔伤,气血有些不顺,调养几天就好了。”
顾轻寒瞬间松了口气,握住楚逸的手,柔声道,“别怕,我一直陪在你身边的,前辈也说了,过几天就好了。”
楚逸含情脉脉,轻轻应了一声,“嗯。”
夏老赶紧将春老拉到一边,小声的道,“他真不是若离吗?”
“自然不是,长相不是,气度不是,连把的脉都不是,他根本不是会武功。”
春长老的医术在族里是有目共睹的,谁敢不相信他的话,一个人,即便是易了容,伪了装,脉搏却是无法改变的,难道她们真的认错人了。
看她们夫妻恩爱的样子,再看躺在床上,面色微微有些苍白的楚逸,两人了然,她的夫郎如此倾国倾城,若是她们的夫郎也长得这般绝色,出门肯定也会让他戴上面具的。
春长老抱拳一礼道,“抱歉,顾小姐,我等多有冒犯,还请勿怪。”
勿怪?不怪才见鬼了,两只了老狐狸。
虽然心里抱怨,嘴里还是有些勉强的客气道,“两位前辈言重了,如果没什么事,还请两位前辈离开吧,晚辈还要照顾夫郎,就不多送了。”
春老点点头,“如此,我们便先告退了。”
说罢,与夏老相视一眼,各自退出屋子,身形一闪,离开云风镖局。
等到确认她们已经离开了,顾轻寒才走到楚逸的床前,不由笑道,“你这家伙,演得倒是挺像的嘛。”
楚逸撕去柔弱的伪装,笑得如沐春风,淡声道,“妻主有令,楚逸自然要好好卖力表演。”
顾轻寒嘴角轻点,在他额头亲了一口,担忧道,“为什么她把出来,说你摔倒了?”
楚逸微微一笑,将床头的一瓶药拿了出来,“因为我吃了一些东西,造成了一些假像,他把不出来。”
“你倒是越来越贼了。”
楚逸微微一笑,突然道,“你去看看白公子吧,他不知道情况,肯定很担心的。”
顾轻寒抱着他的脑袋,又是浅浅的轻啄一口,“真乖,以后药不要乱吃了,伤身,知道不。”
“嗯,楚逸知道。”
顾轻寒笑了笑,随即跑去看白若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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